雙環的戰斗結果如何已經沒有多少人能見證,在那片戰場的中心,已經無法簡單地用狼藉或者慘烈來形容,而是徹頭徹尾的崩壞,法則與現實境界扭曲,唯有兩位的身影依舊屹立其中。
直到不知過了不知多久,其中一方主動收手,卻是裂環者的首領趙瑞。而他停手的原因也并非實力不濟無法在戰斗,而是一個更簡單而直觀的結果。
“和我戰斗時還有余力將我造成的破壞限制在這區區方圓百里之內……是你贏了。”看著居然還依舊一息尚存的徐白以及地下那座完好無損的基地,趙瑞清楚在打下去自己也沒有取勝的可能。
倒不如說就能力而言,如果無法短時間拿下對方,那他其實已經敗了。
“那么,按照約定……”徐承自始至終面色平靜如水,直到取勝為止他都沒有半分喜怒變化。
“沒錯,我們的研究成果歸你們了。”趙瑞說著指了指身后浩瀚的大海:“不過得麻煩你們親自取一趟。”
“能將耍賴說得那么理直氣壯,只能說不愧是你們,好在我一開也沒打算相信。”徐承說著一揮手整座澳洲開始緩緩蠕動起來。
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蘇醒一般,無數自大地內生長出的植被與動物將整片荒蕪之地再度化作了自然氣息濃郁的風景勝地。尸體與廢墟盡皆被掩埋吸收,仿佛從一開始這里就不存在過戰斗一般。
“你們可以走了。”沒有干凈殺絕的打算,又或者說沒有必要,徐承坐視著狼狽撤離的裂環一行,而此時即便沒有他發號施令,圓環一方同樣開始自覺回到基地搶在最后的時間之前盡可能多的將那些資料取出而后記在腦海之中。
看著忙碌無比的眾人,徐承眼中的金色一閃而逝,而后回過神來的他靠在徐白身旁爬滿植被的殘垣斷壁龐,此時靠著小歐自身支撐起靠坐在墻上的徐白已經不剩下多少意識。
“是本能地求生欲,還是你自己想活下去?”沒頭沒尾的一句詢問落在彌留之際的徐白耳中卻顯得有些可笑。
“有區別嗎?”
“如果是前者,那么我會結束你的痛苦。而如果是后者,我會讓你活下去,但代價就是你絕對不會喜歡的痛苦。”
“這么肯定?”
“因為你不是第一個,準確的說,像你這樣的,我已經見多到自己都記不住了。”徐承說話間一朵藤蔓爬到徐白身上而后開始向外滲血,這些滲出的血液在被小歐吸收后居然不可思議的與徐白自身血液別無二致。
“我想活下去。”在徐承幫助下沒有死去的徐白稍稍恢復了些許神志,而后堅定地回復道:“我還不能死。”
“你絕對會后悔的,不過我尊重你的選擇。”徐承說著從一旁的藤蔓上取下一顆蘋果,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在真相到來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不喜歡故事。”
“和龍玄有關。”
“那更討厭了。”
“也和你姐姐有關。”
“快講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莞爾一笑的徐承將果核隨手丟下,那被拋入土地之中的果核迅速生長成為了一片花叢,而這片細小的花叢迅速生長枯萎往復循環著最終構成了一幅幅動圖般地景象。
“進入大學的徐白先是在軍訓時巧遇了你老朋友墨途的姐姐墨遙并和她成為了各種意義上的好朋友,而后又戰勝了一直暗戀墨遙的兵王周鼎,成為了即便在各大軍區也赫赫有名的人物。”
“我姐呢?”
“別急,之后正式開始課程的龍玄先后教育了幾個來自帝都的富二代們,其中就有伊、烏普西隆他們,至于原因嘛,想必你也知道了,就是為了你姐姐徐清。”
“真是個爛故事。”剛想這么說的徐白就發現一顆椰子在他的口中長出,噎得他說不出話來。
“但好景不長,隨之到來的寒假期間,龍玄在回國時偶遇一位老乞丐,看在他快要餓死的份上丟給了他幾個包子,誰知老乞丐吃飽喝足后,卻說出了驚人的秘密……”
“秘密是什么?”好不容易在小歐幫助下將椰子殼吐出來的徐白忍不住問道。
“秘密就是作者寫不下去,斷更了。”徐承說著笑了笑:“開玩笑的,是因為先前舊福教他們逆轉時代的緣故,讓一直以來被隔絕的仙界與凡間的通道出現了一條裂縫。”
“等等,舊福教這部分內容我不知道啊。”徐白有些跟不上了:“別忘了,那時我被你們關在牢里。”
“總之神秘的算命老乞丐很快就消失不見,而龍玄接下里不出意外就要前往仙界開始下一階段的冒險……”
“所以我們之后有一段時間不用擔心他的威脅了?”
“不,沒有之后。”徐承嘆了口氣:“本來舊福教劇情沒處理好讓作者更改過一次,而后大學篇更是因為實力與舊福教差距太大而顯得及其乏味,更被說莫名其妙要展開的仙界篇了,接二連三的臭棋讓作者徹底失去了最后的讀者,于是自然而然的,他斷更了。”
“也就是說……”徐白忽然明白自己那種莫名的不安從何而來了。
“沒錯。”徐承點了點頭:“今天就是龍玄給老乞丐包子的日子。”
“也就是說我們要完蛋了?”徐白忽然有些泄氣,自己一直以來堅持全都白費的痛苦讓他一度放棄了生的希望。
“要是真的完蛋那反而不是什么壞事。”徐承說著忽然問道:“徐白,你有想過覺醒者與未覺醒者有什么區別嗎?”
“要說的話是自我思考能力?不過我也不確定那是不是陳明操縱的結果……”
“看樣子你到也發現了,其實未覺醒者和我們沒什么不同,一樣有著喜怒哀樂以及自己的小算盤自己的人生,而唯一的區別……”徐承忽然沒有在開口,而徐白想要問清時才發現并非對方不在說話,而是就連自己也沒能開口。
寂靜或者說靜止的時間仿佛過去了一瞬間有仿佛是永遠,直到徐白快要放棄思考為止,這份令人無法忍受的可怕空無感才逐漸褪去。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張怒視著他的熟悉面孔,以及四周熟悉到幾乎令他懷念的房間,而這些也讓徐白幾乎花了足足半分鐘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董……董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