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長期游離于劇情之外，徐白都快忘了還有這份約束的存在，直到他突然失去行動能力被迫當起了提線木偶為止。

上一秒還在不斷擴張自己的勢力，下一秒就出現(xiàn)在了母校內不由自主地開始演起了自己都毫不知情的戲碼。

為什么陳明沒和我說過……或許是他沒來得及說吧。徐白先是一驚隨后立刻恢復鎮(zhèn)定，思考起該如何脫身以及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襲擊。

自己還不清楚劇情，但圓環(huán)裂環(huán)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直默默思考著的徐白甚至都沒注意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實上他也根本不在意。

周圍一共只有三四個雜魚一樣的混混，以及一個普通女學生，但現(xiàn)在似乎在正常上課，嗯，看樣子血液儲備很充足。

徐白這么向著眼神掃過那群惡霸，幾乎是令人寒毛倒立般的恐懼，但因為劇情的緣故，他們依舊毫無察覺地要“教訓”徐白一頓。

就在徐白準備著等劇情結束就血洗整座校園時，一個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是龍玄。

徐白瞳孔放大了那么一瞬間，但隨后靠著小歐強行控制自己心跳，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伴君如伴虎，而主角只會比君王更喜怒無常，自己要是不謹慎對待，恐怕下場不會比圓環(huán)他們好上多少。

然而龍玄卻只是輕松寫意地裝了會兒就將那群惡霸全部嚇跑，完事后龍玄看向徐白頗為戲謔地笑道：“喲，小舅子終于長大了，新交了個女朋友嗎？別擔心兔子不吃窩邊草，我……”

龍玄話音未落，遠處一個曼妙的身影便跑了過來，小鳥依人地靠在龍玄肩上，正是之前被龍玄甩下的趙靜。

“呃……”龍玄無奈地嘆了口氣，摟著趙靜離開前，撂下一句：“看在剛才救了你的份上，我來這兒敘舊的事情別和你姐姐說啊。”

看著龍玄離開的背影，徐白意識到自己終于可以自由行動了，然而他卻不敢輕舉妄動，原因很簡單，龍玄在這兒，不過這點對那倆組織也一樣，至少他現(xiàn)在是安全的。

松了口氣地徐白打算趁機離開這里找個安全點的地方慢慢發(fā)展，然而就在此時，一雙柔軟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不知為何徐白感到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

回過頭卻是剛才躲在自己背后的女學生，除了長相略微清秀以外只能說是普通到放在人群中都認不出的程度。

然而徐白卻感到一陣悸動，這種感覺很糟糕，他至今為止并非品嘗過，但那兩次一次比一次令他痛苦。

前者是被水憐的能力控制，而后者則是……一想起她的身影徐白頓時清醒了不少，從打算同時抗衡兩大組織的那一刻起，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永不回頭。

“太好了，白，還好有那位同學挺身相助。”似乎在感慨龍玄的友善與熱心，那女生牽著徐白地絮絮叨叨個沒完。

對此徐白只是甩開了她的手：“何純，我們分手吧。”

沒錯徐白知道她的身份，但他一直逼迫自己不去思考，不去認出這個劇情給他天降的女友。因為他直到世界意志控制下的愛，只會比水憐的異能更加可怕，更加無法抵抗。

但好在這次中招的只有他，而他還有小歐這個能控制自己身體的作弊器。如果情感阻礙自己思考，那就直接讓理智指揮小歐間接控制身體。

為什么？何純的眼中透露出的不解與傷心絕對是現(xiàn)在的徐白所無法承受的心碎，但好在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去看，沒打算去聽。

充血的雙眼與耳朵都被堵塞，徐白此時完全靠著小歐作為外界的感知媒介，所有的信息都經(jīng)過二次過濾如此一來即便是設定也有辦法克服，就如同自己當初的恐血癥一般。

最終在小歐的幫助下，他成功結束了這段本就不該存在的感情，而后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直到躲進下水道為止，他都不敢接觸這種五感全都有小歐代替的狀態(tài)。

而在能力解除的那一瞬間，來自內心深處的劇烈痛苦瞬間涌出幾乎令徐白無法呼吸，但卻令他痛得無比舒暢。

“畜生作者，你看到了嗎？這傻*的設定老子才不接受！”為了緩解內心的劇痛，徐白甚至不惜變出無數(shù)暗晶尖刺刺穿自己的身體，就為了用身體上的疼來掩蓋內心的痛。

“我不承認，絕不承認……”被折磨到近乎發(fā)瘋的徐白幾乎一度打算掏出手機撥通何純的電話，他想要和她復合，和她再續(xù)前緣，他想要遵循設定做出“合理”的行動。

但他成功阻止了自己，讓小歐將手機徹底摧毀，在將自己死死束縛在這彌漫著污穢的下水道，一來隱蔽而來也和如今的自己最為相稱。

同樣的污穢，同樣的骯臟。

不惜對自己這么狠也必須結束這一切的原因，徐白很清楚，一來他不愿意背叛秦然，即便已經(jīng)發(fā)誓不再去見她，這份發(fā)自真心出于自己意愿的“真”，也不會有所改變。

二來，他也不配，他不配去愛，也沒可能去愛。屠夫、惡魔這些詞匯用在如今動輒屠城的他身上再合適不過，可以說從最初觸碰底線開始，他就已經(jīng)墮下了深淵再無可能停下。

他本以為自己會變得和陳明、穆拉他們一般無情，可他錯了，他走得更偏更決絕，但他也不打算回頭。

“嗚嗚嗚……”不知出于是痛苦還是悲傷的無言，口腔被鮮血封上的徐白在地下自我囚禁但又在掙扎著……

……

“我就知道是你的手筆。”替自己倒上一杯的伊普西隆對著身旁依舊投身與屏幕內信息之中的約塔說道。

“嗯？你在說那個？是讓烏普西隆殺了拉姆達嗎？”約塔裝作無辜地看向他，不過或許她自己真的不清楚，畢竟迄今為止她做過的“壞事”已經(jīng)多到連她自己都懶得去記了。

“是普西，或者說徐白。”伊普西隆頗有些無奈拍了拍她的腦袋：“讓他背叛圓環(huán)乃至無底線屠戮的人，就是你吧？”

“啊，那個啊，是我沒錯啦，不就是用能力在他耳邊傳輸一些他自己都察覺不到但大腦切實能留下潛意識刻痕的催眠嘛。再說從他摧毀03基地開始我就沒再對他用過能力了。”

約塔說著起身摟住了伊普西隆：“難道讓你感到不快啦？”

“不，只是我擔心自己也被你一手催眠了。”伊普西隆說著同樣抱住對方：“而且這些小手段，我不喜歡。”

“那耍這些小手段的我呢？你也討厭嗎？”約塔凝視著對方的雙眼，明知故問地問道。

而她得到的回答則是一個深情地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