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我的情況你應該也了解,滬高雖然名義上是我的母校,但我終究還是更喜歡軍營里和兄弟們一起的生活。”
某間被臨時征用的會議室內,秦毅正雙腿搭在桌上侃侃而談,而門外隱約還能聽到他的手下與校領導交涉的聲音。
“所以我們秦家需要一個話事人,一個能代表秦家與其他三家抗衡的名義代表。”秦毅說著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這群老頭子整天就想著爭權奪勢,我個人倒是無所謂,但就怕他們三家在背后耍花招。”
“而能代表我們秦家的人選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弟弟秦然。”秦毅臉色有些復雜:“可惜,我這個弟弟實在太不成熟了,所以才需要你來助他一臂之力。”
“比我更好的人選還有很多吧。”或許是因為對趙瑞的恨屋及烏,徐白對這些世家子弟大多沒什么好感,因此就算是對救了他的秦毅,他也依舊保持著警惕。
“很遺憾,并沒有。”秦毅說著拍了拍手,然后……什么都沒有發生,再拍,依舊沒有回應。
看到一旁正在開小差的墨途,秦毅頓時怒了,全力拍擊之下,掌聲如同鞭炮轟響,墨途這才反應過來遞上一疊資料。
見到自己小弟這么丟人,秦毅面子頓時有些掛不住:“咳咳,那什么,聽說你和墨途是朋友?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那確實。”徐白深以為然地說道,當初一直在及格與良好間沉浮的他,居然還一直被墨途請求借他作業抄抄,這家伙最后能順利畢業也真的出乎自己預料。
“言歸正傳。”秦毅看話題扯得差不多了也適時正色道:“這上面是麻衣門趙家,確切地說是南方武術協會,簡稱南武的成員資料。其中作為他們直系成員的我都派人一一標注了。”
“南武?”徐白聽到詞匯倒也不陌生,作為著名的傳統文化保護組織,他們最近出了不少風頭,現在網上經常能看到有武術大師暴打業余格斗選手的新聞。
“沒錯,趙家當代家主趙福就是南武的協會主席,可以說是整個南武的話事人,就算有不服他的也沒有敢正面違抗他的。
我雖然背后有著軍隊的支持,但畢竟和武者不同,其他三家不會允許我攜帶武器進入學校,更別說部隊駐扎了。而武者則不同,他們自身就是最好的武器。
歸根結底,滬高這張棋盤對我很不利,所以在聽說你戰勝了那幾名泰拳手,我才下定決心。
只要你答應接下來三年全力協助秦然,那么我也將保證你姐姐之后絕不會受到任何人騷擾。”
秦毅的話讓徐白陷入了沉思,首先這意味著趙家的勢力遠超自己想象,老板和趙鵬的存在已經讓自己切實了解到武道不孤的事實。
現在的自己甚至不是區區一個趙鵬的對手,更別提他們背后的整個南武。說難聽點他甚至不覺得老板那個什么組織會是南武的對手。
因此自己有必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資源,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而現在秦毅向自己拋出了橄欖枝,那自己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不過為了防止被人賣了還替他數錢,徐白決定謹慎地問最后一個問題:“既然你是在我戰勝泰拳手后才下定決心的,那又怎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趕到從趙鵬手中救下我?”
“因為墨途這小子聽到線人說趙瑞要你去打拳賽,便求著我來救你,不過看樣子你這發小還是小看你了。”
“這你就同意了?”
“當然,為什么不呢?”秦毅站起身拍了拍墨途的肩膀:“軍營里無論上級下級,都是同袍戰友,而戰友的請求,我大多不會拒絕。”
“那么這一次,我也不會拒絕。”徐白同樣起身朝秦毅伸出一只手:“因為大黑是我朋友,他相信的人,我也不會信不過。”
“合作愉快。”秦毅微微一笑,沒有遲疑地握住了徐白的手。
“對了,正好我弟弟今天來辦轉學手續,他和你一樣在讀高一,你們事先見個面吧。”秦毅說著拍了拍手,這一次墨途終于沒敢再犯傻,自覺地出去將秦然帶了進來。
徐白本來有些不安,擔心秦然會是個趙瑞那般的紈绔子弟,但等到他真正進來時,徐白卻松了口氣。
來者是一位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年,可愛的臉龐如瓷器班般精致,白皙的皮膚與烏青的蓬松短發到顯露出一分朝氣,他臉上那抹靦腆的笑容讓徐白想起了過去的自己。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徐白,想必你哥哥應該和你說過我的事吧。”既然打算和秦毅合作,那徐白自然打算和秦然打好關系,再次熱情地要與秦然握手。
然而秦然卻仿佛嚇到了一般后退一步躲到墨途身后,反倒讓徐白有些尷尬。
“誒。”見自己弟弟怕生的模樣,秦毅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們秦家本是軍旅世家,誰知道偏偏我弟卻是生來就喜靜怕生。而老爺子又相當寵溺他,結果這種情況到現在也沒好反而愈演愈烈。”
“所以我這個做哥哥的才必須狠下心來,送他獨自來到這個學校。”話雖如此,看著弟弟哀求般地眼神,秦毅臉上依舊掛著一絲不忍:“這是為了他好,至少能讓他學會獨立。”
“說遠了,今天他只是來報道,明天才正式上課,徐白,就麻煩你帶他去學校內四周逛逛,提前熟悉一下校園生活。”
“這……”徐白倒有些為難,不是他不打算遵守約定,而是實在是不管他怎么好言相勸,那小少爺都始終躲在墨途身后,不敢抬起頭看他一眼。
見狀,秦毅拍了拍秦然的頭:“乖乖聽話,不然我把你那些漫畫書都拿去燒了。”
這下秦然終于愿意松開墨途的衣角,只是看他那淚眼婆娑的樣子,徐白真怕這小少爺哭出來,一想到自己之后要照顧這么個瓷娃娃,徐白就覺得一陣頭疼。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
當天晚上,當徐白回到家時,問道一股飯菜的香味,不用多想一定是老板又來了。
“今天多謝你了。”將一枚徽章丟給老板,徐白也不客氣地拿過盒飯。雖然他多次推說外賣更方便讓老板不用每次都帶飯過來,但老板總以外賣不干凈為借口拒絕。
“被你發現了。”老板也沒什么好掩飾的:“本來想親自出手的,但看到秦家來人了,正好省得我暴露身份。”
“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今天怎么和一個女娃兒一起出來,終于開竅了?”老板笑的活像自己的豬終于會拱白菜的質樸農民一般。
“什么女娃……他叫秦然,秦大少爺的弟弟,男的。”徐白無語地反駁道:“而且什么叫我開竅了,我作為學生專心于學業有問題嗎?”
“專心學習沒問題,但我看你眼睛倒有不少問題。”老板留下一句不知所謂的話便離開了,反倒時徐白一頭霧水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