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張慕紅愣了下，然后趕忙坐起身，偷偷看了眼姜川：“我…你聽誰說的？”
“我爸剛才給我來電話了。”電話那頭的女孩聲音清脆：“問我最近怎么樣，然后跟我說你好像跟學生處對象呢？”
“我…”張慕紅張了張嘴，有些緊張地看了眼姜川，而后小聲嘟囔：“沒有，沒處對象…”
姜川眉梢微挑，突然伸手，張慕紅沖著姜川眨眨眼，眼中滿是溫柔，而后她輕聲開口：“但是媽媽的確有喜歡的人了，而且年齡差距有點大，媽媽不打算再婚，只是想跟他在一起，寶貝你能接受嗎？”
“啊！！！哈哈哈！！啊！！！”
張慕紅這邊話音剛落，就聽到電話那頭的少女一陣尖叫，張慕紅連忙把手機拿開。
“真的是學生嗎？師生戀？真的假的？啊！！叫什么？長啥樣？帥嗎帥嗎？是你們班的嗎？”
少女的反應出乎兩人的預料，姜川想過對方可能接受不了，也可能默默接受但是心里不認可，但從沒想過會是特么這種反應。
姜川見過張慕紅的女兒，記得女孩是叫羅婧，長得和張慕紅有點像，母女倆如出一轍的圓眼鵝蛋臉。
兩人是一個學校的，但也就見過那一兩次，國內高中雖然不流行尊重學長那套，不過因為高三教學樓不同，不同年級之間的分隔感還是很強烈的，一般低年級生不會隨便到高三地段晃悠。
張慕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姜川一眼，似乎覺得女兒的反應有些丟人：“叫姜川。”
“啊哈哈…”羅婧發出一聲崩潰的笑：“你們班那個帥哥？我早該想到的，你總提他名字，不過我聽說他是個gay來著？”
張慕紅聞言噗嗤一下笑的花枝亂顫，姜川臉色一黑，特么我怎么就gay了？
老子不處對象就尼瑪gay了？
老子這叫潔身自好好不好？！
聽到張慕紅的笑聲，羅婧忍不住問：“那你們兩個發展了多久了？什么時候開始的？”
張慕紅面色紅潤地往姜川懷里靠了靠，貪婪地蹭了下姜川的胸口：“今天開始的，不過媽媽喜歡他好久了。”
羅婧又發出一陣吃到了大瓜的尖叫：“那他呢？”
張慕紅轉頭在姜川臉頰上輕吻了一下：“他喜歡我更久。”
羅婧仍有些難以置信：“喜歡你更久？這家伙竟然是個姨控？”
張慕紅噗嗤一笑，感受著那在自己身上不停作怪探索的雙手，嬌媚地瞥了姜川一眼，語氣揶揄：“可能吧？”
“那他是怎么想的？就這么沒名沒分的？他家里人不管嗎？”羅婧忍不住問道，吃瓜歸吃瓜，對于母親的幸福她還是很重視的。
張慕紅歉意地看了眼姜川，發現對方壓根沒在乎，只是不停地在自己身上輕撫著，像是在做游戲的孩子一般到處亂躥。
“姜川他目前沒有監護人。”張慕輕聲道。
“哦…明白了。”羅婧頓時恍然，想了想，問出一個關鍵性問題：“那他能養得起你嗎？”
“媽媽又不用誰養，我自己就能養自己啊。”張慕紅輕笑道。
“可你得養我啊！”羅婧理直氣壯：“你的錢給我花了，你自己怎么辦？處了個這么年輕的小男朋友，那你不得狠命保養啊？”
張慕紅一臉好笑：“人家存款幾十萬呢，用你操心…”
“那我就放心了，什么時候帶家來瞧瞧？”羅婧笑嘻嘻問。
“過段時間再說！你在家好好學習，我明晚回去，餓了點外賣，先掛了！”張慕紅說著，一把掛斷電話，然后長舒口氣：“嚇死我了。”
“怎么就嚇成這樣？”姜川笑了。
“還不是羅剛！剛剛走了之后給小婧打電話，嘴上沒個把門的。”張慕紅蹙眉：“萬一小婧跟我鬧怎么辦？”
“要是跟你鬧呢？”姜川歪了歪腦袋。
“那我就…”張慕紅頓了頓，看了姜川一眼，有點底氣不足：“那我就偷偷的見你。”
姜川頓時啼笑皆非，心里卻在盤算著怎么通過合法途徑給羅剛整死，或者卸了他胳膊，叫他再也打不了電話。
張慕紅看著姜川笑，想了想自己說的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而后她又想起姜川剛剛的變化，好奇地伸出手指，想要碰下姜川的虎牙，嚇得姜川連忙躲閃。
“有毒！劇毒！”姜川一臉嚴肅，壓低了聲音叮囑道：“千萬不能主動觸碰我的牙齒和指甲，知道嗎？”
張慕紅不明覺厲地點點頭，而后臉上帶起一抹嬌憨的笑。
姜川笑著捋了捋張慕紅激情時被汗水打濕的劉海，他倒是不擔心自己會無意識傷害到張慕紅，雖然才覺醒不久，但對尸毒的控制就仿佛他的本能一樣，一旦意識到怎樣掌控這東西，根本不需要特別注意，完全就是個被動技能。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身邊人會不會什么時候碰到自己指甲劃破皮什么的，畢竟人類在作死這塊的天賦完全可以說是得天獨厚。
想到這，姜川也沒了興致，拿起手機看了兩眼，往床頭一靠仰頭望天。
看姜川有些心不在焉，張慕紅見他這樣，心里有些發慌，她眉眼中帶起一絲憂郁：“是…后悔了嗎？”
姜川搖搖頭，伸手輕撫著張慕紅的臉頰，沉默了兩秒，語氣有些遲疑：“只是突然發現了我有點自私了，比如在你眼中我的年輕又或是其他方面的優勢，其實對我自身以及未來可能會面臨的危險性而言，都顯得微不足道。”
“我沒有覺得老師你不好，但是我本身就是個不穩定因素，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害了你，而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但我之前完全沒想過這一點…”
張慕紅了然地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姜川：“所以你是不信任我？覺得我會因為這點事情就退縮？”
姜川語氣遲疑：“另外就是我現在的樣子其實很嚇人，情況也是真的很糟糕……”
“你以為我是因為你長得帥才看上你的？”張慕紅噗嗤一笑，然后拿起手機往姜川懷里一靠，找好角度拍了張照片分別發到了空間和朋友圈，文案只有一顆紅色愛心。
照片中姜川身上不著片縷，張慕紅穿著浴衣，整個人依偎在姜川懷里，臉上帶著恬淡的笑。
姜川一臉錯愕：“這照片你都敢發？不怕其他老師看到？”
張慕紅唇角微掀，眼中閃過一絲俏皮：“我辭職了。”
姜川愣了下：“什么時候？”
張慕紅輕吻下姜川臉頰：“就在你畢業那天。”
姜川不解：“那你剛才還瞞著他們做什么？”
張慕紅搖搖頭，打趣道：“本來是不想聲張的，畢竟和自己學生談戀愛這種事，哪怕離職了難免也會被說閑話，但我發現有人缺少安全感。”
姜川失笑：“怎么會？”
“當老師也是要學心理學的，恰好我這方面學得不錯。”張慕紅深深地看著姜川：“我會盡量滿足你的索求，所以小川，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好。”姜川聲音沙啞，眼中閃過一絲關切：“那老師你現在辭職了，之后有什么打算？生活方面沒問題嗎？”
張慕紅打趣：“怎么？你要養我啊？”
姜川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廢話，我女人我不養誰養？”
張慕紅心里一暖，而后輕輕搖頭：“他凈身出戶，車房還有四十萬存款都留給了我和我女兒，我離職前攢了三萬多，也沒有貸款要還，短期內不用擔心。”
說著，張慕紅有些不好意思：“我猜你和陳宇大概率會一起考江大，本來想著如果你去了我就到江大繼續教書，你要是不去我就辦個補課班，也能輕松點，但我現在搞不清楚你什么打算…”
姜川笑吟吟道：“不如我開個店，你給我當老板娘怎么樣？”
張慕紅有些心動，不過還是搖了搖頭：“還是補課班好，成本低，還穩定…”
“哎呀，回去再說吧！”
姜川不想掰扯這事，拿起張慕紅手機翻看了下，果不其然張慕紅空間朋友圈都已經炸了！
首先第一條就是她女兒羅婧的，評論一句：你們倆進展挺快啊？
再就是班里學生，清一色的臥槽、震驚，還有問什么情況的。
最后是陳宇：沖師逆徒！【齜牙】
張慕紅面色一寒：“我要讓他把這四個字抄一萬遍！”
姜川咧嘴：“我尋思他說的沒錯啊？”
張慕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聽你這話，泡到老師把你得意壞了吧？”
“我不應該得意嗎？”姜川一臉悠然。
張慕紅見狀，伏到他胸前，笑的促狹：“那你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在心里冒犯過我？”
姜川尋思尋思，點點頭：“花樣可多了呢！”
張慕紅頓時輕笑出聲，而后又紅著臉低聲喃喃：“我半年夢你十八回，夢里你壞死了…”
姜川頓時笑了起來，拉起張慕紅的手放在胸口，一臉的痛心疾首，低聲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現在盡全力最多也就是保持三分鐘心跳…”
張慕紅聞言有些驚訝，而后心疼地抱住姜川：“那我等回去聽你慢慢說。”
兩人輕聲細語的聊了很久，直到凌晨兩點張慕紅沉沉睡去，姜川就那么摟著她，翻看著徹底炸了的班級群聊，時不時輕笑一聲。
凌晨四點，群里不怎么活躍了，姜川這才打開小說軟件打發時間，專挑沖師亦或是推姨文，最喜歡的作者叫常諭。
早上八點，張慕紅睡醒了，醒來看見姜川正在看小說，有些驚訝：“你沒睡？”
姜川攤手：“不需要。”
張慕紅揉了揉眼睛，背過身打了個哈欠，然后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不會精神疲勞嗎？”
姜川搖搖頭，都涼透了哪來的疲勞…
見姜川狀態無恙，張慕紅這才放下心來：“那你餓不餓？”
姜川笑了：“順帶一提，其實我也不需要吃東西。”
“猜到了…”張慕紅嬌媚地白了他一眼，伸了個懶腰，展現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度：“嗯…那你陪我一起吃早飯好不好？”
“臥槽！壞了…”姜川連忙坐起身，看了眼從床簾縫隙穿過的陽光：“忘了這茬了！”
“怎么了？”張慕紅不解。
“我不能見光。”姜川眉頭微蹙：“之前想著今天水上樂園就不去了，趕在太陽出來之前回家的，現在有點太晚了，我那破面包車窗不擋光，這一路回去得曬死我…”
“我陪你回去。”張慕紅起身：“我開車來的，我車窗有太陽膜，車里還有外套和遮陽傘，你可以擋一擋。”
“你不用在這看著他們嗎？”姜川問道。
“沒事，讓趙悅王賀他們看著點就好，有什么問題我再開車回來就是了。”張慕紅搖搖頭，眼下除了她女兒，誰在她心里都比不了姜川。
姜川穿上衣服，兩人離開房間，因為是老師，王賀給張慕紅安排的單間，倒也不怕吵醒了別人。
很快張慕紅收拾好，開著一輛SUV來到賓館門前，姜川這才快步沖出大門鉆進后座，一上車就齜牙咧嘴地到處搓揉：“嘶——”
張慕紅見狀面色一急：“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那可能得找法醫…”姜川咧嘴笑著，體內二氣流轉，驅散了身上的灼燒感：“好了，沒事了，太陽膜挺有用的。”
“真沒事？”
“真沒事！”
張慕紅聞言這才放下心來，轉過身給趙悅和王賀發消息叮囑他們注意安全，姜川也給陳宇發了個消息，很快，張慕紅開車離開了山莊。
“所以，現在能跟我說說了嗎？”駕駛位上，張慕紅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
“嚴格來講，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俗稱，僵尸！”
姜川嘆了口氣，將自己尸變的經歷講了一遍，不過暫時沒說功法的事情。
這東西他現在也是瞎練，眼下拿出來張慕紅也未必能練，不然世界上也不能只有區區數千練氣了，姜川打算先把練氣這一階段琢磨差不多了再親自教給張慕紅，留作驚喜。
張慕紅聽姜川講著，聽的一愣一愣的，而后又不禁失笑：“所以你昨晚那么老實就是因為這個？身體沒有反應？”
姜川聞言頓時急了：“哎哎哎！別亂說啊！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
“好，我等你就是了…”張慕紅語氣寵溺，而后又有些嗔怪道：“竟然還把阿姨的墳給刨了，你們兩個還敢更離譜點嗎？”
姜川訕笑：“我媽應該跟老師你差不多年齡。”
“那也要叫阿姨！”張慕紅一臉認真：“輩分在那擺著呢，我是你的女人，自然是跟你一輩。”
姜川糾正：“你是我女朋友！”
張慕紅目光通過后視鏡，脈脈注視了姜川一眼，而后展顏一笑：“嗯。”
兩人聊天的功夫，車子進了市區，張慕紅看了眼路牌：“你家在哪條街？”
姜川指了下路，張慕紅開車一直到姜川家樓到門口，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你先上樓，我等下回來，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姜川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點頭，快步沖進樓道回到家。
剛一回家，姜川習慣性打開電腦，登上游戲，心思卻一點不在這上面。
禮物？
什么禮物這么急？
姜川心里思索著，從昨晚，到現在，張慕紅從兩人表明心意，到知道自己變化之后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完全沒有絲毫作偽的樣子。
他相信張慕紅，但對方剛剛得知自己變化后就離開的行為讓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一個小時過去，時間稍微有點難熬，姜川有些不可思議于人在戀愛之后心態變化竟然會這么大，以自己這種對什么事都不怎么在乎的人竟然會感覺難熬。
兩個小時過去，姜川拿起手機想要給張慕紅發消息，然而想起陳宇之前每天抱著手機等回信的舔狗經歷，他又默默放下手機。
三個小時過去，姜川發了條消息，對方沒回信，面無表情地看了會手機，姜川站起身來到窗邊，目光四下掃視起周圍的街道，體內那陰冷之氣緩緩流轉，冷眼觀察著四周是否有什么可疑人物。
突然，張慕紅的車子進入視野，姜川默默看著張慕紅下車，拎著兩袋菜進了樓道。
樓道內一陣腳步聲，很快敲門聲響起，姜川快步開門，目光平靜地看著張慕紅。
張慕紅笑意盈盈地看著姜川，連忙關上房門，將買的菜放到一旁，目光好奇地掃了眼屋子，而后輕笑著脫下涼鞋，蓮足上玉指調皮地蜷縮了下，語氣輕快道：“拖鞋呢？”
姜川拿來拖鞋，張慕紅穿鞋進屋，而后施施然轉身，輕輕掀起T恤，又把裙子往下拽了拽，露出那纖細勻稱的腰肢，以及碩大蜜桃上方四個回宮格大小的行書黑字：姜川專屬。
字跡黑的透亮，周邊泛著紅，顯然是剛紋上去的！
姜川雙眸微微睜大，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他是怎么也沒想到，以張慕紅傳統恬淡的性格，竟然能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
“這個禮物喜歡嗎？”張慕紅偏過頭，面色紅潤，聲音輕顫：“特地找的女紋身師，你別生氣唔…”
話沒說完，紅唇被襲，一時間屋里只剩下熱吻時的唇齒糾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