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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場豪賭

  • 團寵她輸出超神
  • 姜芝嗣
  • 6119字
  • 2021-07-23 17:02:55

桓卓覺得自己腦子可能銹了。

不是他腦子銹了,就是自家副總瘋了。

不然,夏副總怎么會允許一個還沒成年的新人大放厥詞、甚至還允許她摻和傷人事件的處理?

要知道,這件事雖說本質(zhì)只是練習(xí)生的摩擦,在娛樂圈實在屢見不鮮。這等小打小鬧,本來連風(fēng)浪都掀不起。

但,卻偏偏被曝光到了大眾的眼光下。

事是發(fā)生在近來備受矚目的微光pick選秀的事,人是才連斬數(shù)日熱搜的兩個當(dāng)事人。

加之有人刻意拱火,推波助瀾,一件小小的紛爭,竟發(fā)酵成了一場足以波動公司股價的輿論危機。

夏總對此事高度重視,雷厲風(fēng)行當(dāng)即派出了自己獨子夏彥出馬調(diào)查。

跟在大小兩位夏總身邊、同樣縱橫名利場多年的桓卓,也立刻嗅到了此事蘊含的危機。

晨娛看似仍是娛樂圈的龐然大物,內(nèi)部卻并非鐵板一塊。

相反,由于它崛起早、歷年久,公司正從成年邁向了衰退期,患上了各式各樣的老年病。

更由于其內(nèi)部勢力的盤根錯節(jié),各個利益集團黨同伐異、各懷鬼胎,晨娛的處境更是不容樂觀。

因此,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黑天鵝事件,一旦處措不當(dāng),很有可能成為讓晨娛這千里之堤崩潰的蟻穴!

不可不慎重。

可是,在這樣蒙眼走鋼絲的險境中,小夏總竟然把主動權(quán),交到了一個新人手上。

她只獨身一人,便敢當(dāng)場戳破小夏總的心思;還把自己放在砧板上,笑盈盈當(dāng)起了籌碼。

她難道不知道,“軍令狀”一立,一旦無法力挽狂瀾,她就會被公司徹底拋棄么?

她難道不知道,公司輿論管控都沒辦法控制、逼得小夏總親自下場的此事,到底有多重大嗎?

正處在輿論風(fēng)口浪尖,連自身也如泥菩薩過河,她姬菱怎敢夸下???,讓晨娛全身而退?

當(dāng)真是初生牛犢、不知深淺!

可就是這樣的空口豪言,竟然說動了向來沉著精明的小夏總。

聞言不僅不怒,反而仰頭一笑,淡淡丟下一句“如你所愿”,便毫無顧慮地?fù)P長而去。

桓卓在一旁聽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愣是等夏知微都快走出會議室了,自己才回過神來趕緊追上去。

新人發(fā)瘋就算了,可小夏總又跟著發(fā)什么瘋?

竟然答應(yīng)姬菱明天下午同去監(jiān)控室!

主動權(quán)交給她!

一天的時間說放就放,全然不顧這一天的放任,又會在公司內(nèi)外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

桓卓一時震驚,錯失了勸阻小夏總的機會;再一回神,他和小夏總已經(jīng)走進電梯立著了!

桓卓:?。?!

看著眼前緩緩關(guān)閉的鏡面電梯門,桓卓在內(nèi)心抱頭痛哭。

他對不住夏總的囑托??!

想當(dāng)年小夏總剛從國外學(xué)成歸來,夏總那是拉著他,語氣沉重得像托孤一樣,把小夏總交到了他手上。

夏總說小桓啊,你從晨娛剛成立就到我身邊了,偌大一個公司,我就放心你。

“我也老啦,晨娛到底要交到年輕一代去?!?

桓卓趕忙道夏總說笑,夏總正值壯年,跟晨娛一樣如日中天。

奉承話雖不實,到底讓人高興。夏總一笑擺擺手,打斷桓卓的客套: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這個兒子,”夏總說得惆悵,“聰明是聰明,就是太有想法?!?

有想法當(dāng)然是好事啊?桓卓心下不解,卻沒有多問,擔(dān)過了輔佐太子的重任。

太子的確如夏總所說那般聰明,一上臺便大刀闊斧地對晨娛進行了改革。

看似樹敵無數(shù)、險象環(huán)生,但全程跟隨的桓卓知道,這位上任新官實則步步為營,徐徐圖之。

他明面鏟除的,都是名望已然所剩無幾的老賴團體。

這些人憑借晨娛建立之初從龍之功,以開山元老自居,行徑囂張早已把根基敗了個精光。

而針對至今盤根錯節(jié),煊赫當(dāng)時的利益團體,則是從邊緣人物開始,明升暗降。

既削弱了團體實力,又不至于過于激進,導(dǎo)致下屬撕破臉皮。

桓卓對太子非常放心:聰明而不冒進,沉穩(wěn)而有作為。

這樣的夏知微,夏總怎么就不放心呢?

直到剛才夏知微爽快應(yīng)下姬菱的要求,桓卓感到自己內(nèi)心懂事沉穩(wěn)的太子形象,“咔”一聲崩塌了。

說好的冷靜沉著?

說好的不冒進?

說好的步步為營?

桓卓在心里痛哭流涕。

他要怎么給夏總交代,向來沉穩(wěn)的小夏總,被手下“美色所惑”,直接發(fā)瘋了?!

桓卓的表情過于備份,一旁立著的夏知微很難忽略。

于是一偏頭,謙謙公子朝桓卓微笑道:“你認(rèn)為我做了件錯事?”

桓卓也不避諱,直接道:“我認(rèn)為副總此舉,的確有欠考慮?!?

夏知微示意他說下去。

桓卓道:“那姑娘只是一個新人,背景和成長軌跡都很普通,恐怕沒辦法修復(fù)視頻……”

他們這么多技術(shù)人員都沒法兒快速恢復(fù),一個跳舞的能懂什么?

夏知微淡淡一笑:“她可沒說要修復(fù)視頻。”

桓卓一噎,沒有嗎?好像的確沒有。

她說的是找出幕后黑手,并讓晨娛全身而退。

這還不如說自己能修復(fù)視頻呢,這??诳涞?。桓卓改口道:“但除了拿出視頻,沒有更好得辦法能達(dá)成這個任務(wù)了——不然只有走第二條路……”

桓卓忽地打住,抬眼去偷覷鏡子里的夏知微。

小夏總會不會不高興?他似乎挺看重那個叫姬菱的小孩兒。

夏知微的聲音在電梯中淡淡響起:“那就走第二條路?!?

咦?桓卓抬起頭,驚奇地望著夏知微。

鏡子中那人,眼還是那雙眼,鼻還是那個鼻。

仍是一副和若春風(fēng)的溫儒模樣,笑意上漫時,像古畫里走出的謙謙公子。

桓卓卻覺得,眼前人哪哪兒都不一樣了。

“她的頭腦要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夏知微的聲音仍是淡淡,“就讓她整個人來為這件事滅火?!?

“……我以為您很看重她。”桓卓試探道。

夏知微不甚在意地?fù)崦鹱约旱闹讣?。如琢如磨的君子,一抹淺笑掛在唇邊,吐出的話卻毫無暖意。

“我為什么,”他說,“要看重一個損了我生意的小孩兒。”

她只有給他找出監(jiān)控、自證清白,這一個選項!

“一天時間而已,我又不急?!?

有一點桓卓確實說對了,那小孩兒還真令他……有點兒好奇。

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不妨給她一天玩玩兒。

電梯叮一聲響起,到樓層了。

夏知微的聲音,飄散在狹長的長廊中:

“下這么大一場賭注,該急的,可是她啊?!?

.

夏知微沒有說錯,這頭的姬菱一眾人,的確正為傷人一事焦頭爛額。

“所以,你就夸下???,說自己能解決?”紀(jì)初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一旁的李默連按都按不住,“你有視頻啦?”

姬菱斜斜乜了他一眼:“有視頻我為什么不當(dāng)場拿出來?”

合著她吊著老虎有意思唄?

眾人不解,接著便聽到姬菱不緊不慢地續(xù)道:“但我確實要找到視頻?!?

“你有辦法?”紀(jì)初兩手直起身子追問。

姬菱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搖了搖頭。

“總得先把公司那邊穩(wěn)住,”姬菱解釋道,“裝有把握爭取一天,起碼還能想辦法?!?

要是不來個瞞天過海,公司已經(jīng)把他們拉出去祭旗了。

雖然是這個道理,但……

她到底是怎么“裝有把握”,裝得騙過了副總的?紀(jì)初瞪眼。

“已經(jīng)問過下午在練習(xí)室的成員了,都沒有錄像的?!逼钋迕寄块g盡是灼色,“總不能今晚摸黑進監(jiān)控室吧?!?

且不說監(jiān)控室外面的保安,他們就是能進去,誰會修復(fù)視頻?

“視頻找不到,新飛鳥還能出道嗎?”紀(jì)初試探地問。

李默無情地打碎他的幻想:“別說出道,你們會直接被公司推出去堵輿論!雪藏你們都是輕的!”

這個是堵上整個飛鳥的事情!

“慘了慘了慘了,”紀(jì)初被他唬得往床上一縮,開始哀嚎,“我怎么對得起常哥??!”

明明說好守好飛鳥,等常哥回來!

“你有什么資格提常庾?”沉默一路的林城子突然打斷紀(jì)初,目光卻越過紀(jì)初看向他身后的姬菱。

青年的眼神沉得像一塊沉湖的銹鐵,“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你搞出來的?!?

如果不是你,紀(jì)初怎么會去扯人衣領(lǐng)?

姬菱微不可察地瞇眼,紀(jì)初則是瞪大眼睛,不甘示弱地嚷嚷道:“我哪知道孫壁那鱉孫兒使這種下作手段!王八蛋……”

一場討論最后仍是毫無結(jié)果地不歡而散。

眾人紛紛散去,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xù)為飛鳥的未來焦心。

林城子抬腳,靜默地走在狹長的長廊。

青年有一雙令人妒忌的長腿,步履利落而剛毅,不像走路,倒像行軍步。

富有節(jié)奏感的踢踏聲,回響在兩側(cè)壁燈的光影里。

行至走廊盡頭,青年這才站定。

他頭也不回,低啞的聲線卻驀地炸響:

“我記得閣下的房間不在這邊?!?

寬肩窄腰的青年身后,姬菱笑瞇瞇從黑暗中走出。

仍是一副疏淡模樣,卻在暗色的渲染下綻開點點玩味的笑意。

被人抓包跟蹤,她也不惱,泰然立在林城子五步開外,眼見著他猛地轉(zhuǎn)身與她對峙。

林城子不發(fā)話,姬菱也不急著開口,甚至有閑心伸手去撥弄自己額前的碎發(fā):

“我還以為,以您對我的不待見,不會記得我住哪兒呢?”

林城子冷著臉,不答話,伸手便要去開自己房門。

姬菱搶先一步伸手,腰倏地一彎,竟憑借極強的柔韌性,從林城子臂下直直穿了過去,抬手將右手手掌按在感應(yīng)器上。

嘀一聲響起,兩人面前的房門竟應(yīng)聲而開。

姬菱腰輕巧一動,剛剛還幾乎折成直角的上身便一個借力,順勢仰了回來。

少年人身形頎長而清秀,上身一穿一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波浪形。

優(yōu)雅得像在舞蹈。

她忽地?fù)P唇一笑,小臂一抬,朝眼前人翻開右手手掌。

微弓的掌心中,靜靜臥著一張黑金色的房卡,上面赫然寫著四個數(shù)字:6802

不是他林城子的房卡,還能是什么?

林城子朝眼前人危險地瞇起眼睛,她竟也不懼,抬眼閑閑迎了上去。

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就像她沒有偷人房卡、還立在人前挑釁一樣。

“偷雞摸狗,非君子所為?!?

話音未落,林城子抬手竟就是要搶。

青年人出手快若閃電,臂掌生風(fēng),全然不像一個年輕偶像該有的身手!

但姬菱比他更快!腰身又是一晃,下身便已經(jīng)移到了走廊另一側(cè)。

握著房卡的手掌上抬,閑閑靠在墻壁,露出掌間一抹晃眼的黑金。分明是在炫耀!

“我不屑做偽君子,”那少女慢條斯理地開口。分明一直覆著疏淡的神情,林城子卻從她臉上,看出了明晃晃的嘲弄。

她抬眼,亮得逼人的目光如車燈猛地攝住眼前那人,一步一步朝他走去,站定,抬手輕巧地把房卡插進他的上衣口袋。

“希望林先生,”她悠悠道,“也不要當(dāng)栽贓陷害的真小人。”

“你助紂為虐,把去頭去尾的視頻傳播到網(wǎng)上,到底為了什么?”

為了將房卡放回來,姬菱站得極近。

林城子略一低頭,便能看見她顱頂鴉青色的發(fā)絲。

那樣近的距離,近得似乎有些曖昧,林城子卻不敢放松分毫。

疏淡中一刃冷峻出鞘,直指他的喉頭,哪里還會注意到任何旖旎?

她平穩(wěn)的呼吸輕巧打上他鎖骨,令他明白,她并未有絲毫慌亂。

她勝券在握。

姬菱生得已經(jīng)很高了,然而林城子比他更高。

一米九幾的身高,足矣讓他擁有睥睨常人的資本。

然而此刻與眼前的少女對峙,他卻覺得敗下陣來。

不僅是因為心虛,更多是震驚。

她知道多少了?還是,全部?

林城子呼吸一紊,朝后克制地退了一步,和眼前那人拉開距離。

少女玩味的表情徹底展現(xiàn)在他面前。

林城子還在揣摩,姬菱的聲音卻率先在他耳邊響起,不給他一點思考的空隙:

“想抹黑我、攻擊我,讓我知難而退,好成全你原飛鳥‘衛(wèi)道士’的忠心?!?

“我不管你為什么對我有這么深重的敵意,但你不該把紀(jì)初拉下水、不該拿飛鳥的未來做賭注?!?

“你知道公司副總夏知微想怎么解決這件事嗎?”

少女說到這里,自己都自嘲地笑了笑。

“雪藏飛鳥以平息眾怒、彰顯晨娛整頓有方,借機再做一波宣傳!”

“原飛鳥再榮耀,都是過去式了,現(xiàn)在的飛鳥除了人氣稍高,和一般的團隊沒什么兩樣?!?

“你覺得,公司會不會為一個大廈將傾的團隊撐腰?”

“林城子,”她抬眼朝他露出一個真正的嘲弄表情,“你憑什么犧牲我、犧牲紀(jì)初、犧牲祁清李默飛鳥的未來,只為了給你自己可憐的忠心作證明?”

林城子在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中沉默。

男人高大的軀殼投下一片深重的陰影。燈火將沉默拉得極長。

他沒辦法直視少女亮得逼人的眼。

她一言一語將他的小動作剖開,露出后面鮮血淋漓的現(xiàn)實來。

終究是有愧。林城子讓步,聲線喑啞,像撥動提琴最低音:“我沒想賭飛鳥的未來。”

誰又知道,不過是練習(xí)生之間的摩擦——芝麻綠豆的事情,竟然能憑借姬菱和飛鳥的熱度,沖上熱榜第一!

他怎么會做對飛鳥不利的事情?常庾對他的恩情,兩輩子都還不清!

他只是……

“我點燃了火,但卻無法控制它。”林城子斂眼。

所以只是單純想給她下馬威了。

姬菱頓了頓,將語氣中略微的激動壓了下去,朝男人一攤手:“既然你不能控制火勢,就讓能者上位?!?

什么意思?林城子猛地抬頭,露出愕然的神情。

姬菱已經(jīng)失去了兜圈子的耐心,單刀直入道:“把完整版視頻拿出來吧。我知道,以你的個性,不會不留后手地發(fā)布對飛鳥不利的信息?!?

盡管孫壁那幾張破綻百出的照片已經(jīng)是不錯的退路,但……

作為一個忠誠的衛(wèi)道者,林城子不會將刀刃對準(zhǔn)飛鳥。

哪怕是把鈍刀。

林城子臉上的漠然,終于被徹底打破。

他抬眼端詳眼前的少女。

那人有一張美得雌雄莫辨的臉,正隱在燈火的光影里,疏淡的神色下翻涌著晦暗。

他見過她舞蹈,見過她救場,見過她破開一層疏淡,酣暢淋漓地訓(xùn)斥不敬者。

現(xiàn)在她再次站在她面前,展示著驚人的邏輯與智慧。

下壓的眼頭顯出些許不怒自威的威壓,她只是立在那里,便有了上位者的氣度,優(yōu)雅地教人俯首稱臣。

僵持并沒有持續(xù)太久。林城子忽地抬手,從風(fēng)衣內(nèi)袋中摸出一只細(xì)小的金屬u盤,銀灰的色彩在燈光下閃著細(xì)碎的光。

姬菱仍是平靜地向前攤開手掌,林城子遞送的動作卻驀地停在了半空中。

夾著u盤的雙指一動,銀灰的色彩重新被掩入他寬大的指節(jié)。林城子抬眼,意有所指道:“我也可以自己把原視頻發(fā)出去。”

同樣能洗清飛鳥的罪名,何必給她姬菱出風(fēng)頭的機會?

讓她在夏知微面前,給軍令狀來個完美收官?

姬菱聞言甚至懶得抬眼皮:“你欠我的?!?

少女朝右慵慵懶懶仰起頭,閑閑道:“如果你不想被夏副總知道,你是幕后推手,就最好配合我?!?

林城子不說話了。她的確很會打蛇七寸。

但……還有一個問題。

林城子把u盤遞到姬菱手心。

很禮貌地一點即收,指尖細(xì)膩的觸感卻提醒著他,眼前人還是個未成年的少女。

眼見姬菱目的達(dá)成,轉(zhuǎn)身就利落要走,林城子忽略心下掠過的一點異樣,上前一步叫住了她。

“姬菱。”他終歸是按捺不住心下的一點好奇,開口問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怎么知道是我發(fā)了視頻?熱榜第一的賬號分明不是他手下的。

他只是用自己手下的公眾號首發(fā)了視頻,然后轉(zhuǎn)發(fā)給了這個爆火的大V.

快步前行的少女腳步一頓,磁性與清亮調(diào)和得當(dāng)?shù)纳ひ簦鄻钒慊厥幵陟o默的長廊:

“因為只有你是消息的既得利益者?!?

“視頻可以敲打我和紀(jì)初,照片卻可揭穿孫壁的謊言。”

“等視頻熱度上去,照片再被揭穿,被拋擲于高空的飛鳥便會再著陸,順便收獲熱度一筆?!?

“這種自導(dǎo)自演的戲碼,如果不是公司的炒作,只有作為飛鳥成員、且不滿我到來的你會做出來?!?

只靠這些信息?

林城子突然感到胸腔中的心臟發(fā)燙。心跳快得嚇人。他隱隱感到少女馬上就要說到最關(guān)鍵的環(huán)節(jié)。

一種奇異的矛盾感竄上心頭。他明明不希望這個頂替常庾的“冒牌貨”切中肯綮;一方面卻竟又期待著她能說出更加出乎意料的話語。

繼續(xù)說啊,繼續(xù)啊!

讓我看看你能達(dá)到什么程度!你把我看透到了什么程度!

他聽見自己低啞的聲音響起:“僅憑這些,你就能敲定我的罪名?”

似乎聽到了他心中所想,姬菱當(dāng)真站定步子,轉(zhuǎn)過頭來。

少女立在長廊里,頎長的身影被襯得愈發(fā)的長,朝他露出一個驚心動魄的微笑。

“順便提醒你一句,”她忽地一聳肩,語氣輕松道,“以后不要用實名制的賬號發(fā)消息,單憑搜索引擎搜索關(guān)鍵詞,就能查出來?!?

搜索引擎?

林城子一怔,旋即感到胸腔一陣發(fā)癢,笑音從喉間震顫而出。

他還以為……他還以為她靠的是什么技術(shù),竟然能挖出他的消息。

結(jié)果竟然只是搜索引擎?只是實名制的賬號?

她當(dāng)真說出了出乎意料的話!只不過,不是他想象的那種“出乎意料”罷。

男人毫無征兆地爆發(fā)出兩聲笑,隨即恢復(fù)了沉靜。

他立在那里,站軍姿的模樣,就像一堵緘默而深邃的墻。他聲音沉沉,聽不出情緒,嘴角卻罕見地有了弧度: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接納你?!?

姬菱一陣莫名其妙。她還需要求著這個刺猬一樣的人接納?

這男人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使?

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少女,身影融入一片光與影中,只聽得毫不客氣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你最好先祈禱我不把這件事告訴你的前隊長常庾?!?

林城子嘴角的笑意立刻收斂。

學(xué)會告狀了?

這個姬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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