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吧！”辛勤知道王十二比較著急。

“這張桌子就是齊悠悠的爸爸工作的地方，你看著照片。”他把照片遞給辛勤，辛勤仔細地打量著。

王十二則繼續(xù)在房間里翻找著，抽屜里都是些空白單據(jù)，還有些日常用品，比如生銹的茶葉罐、空的眼鏡盒。他去翻找墻邊的柜子，幾乎什么都沒有，有的都是些問診單據(jù)和報告，還堆著些看不懂的醫(yī)療書籍。他把視線回到齊逢秋對面的辦公桌上，桌面的玻璃板下壓著一張2004年的年歷。他再試著翻抽屜，找到了一本工作手冊。

“上面寫了什么嗎？”

“除了名字，什么都沒有。”

“叫什么？”

“董途。古董的董，路途的途。說到名字，那張全家福后面的名字，有沒有很熟悉？”

“侯向西是吧，我也留意到了。是不是和侯向北有某種關(guān)系呢？”辛勤猜測著。

“八成是親兄弟，這個人太關(guān)鍵了。”王十二太好奇了，他知道即便手稿不是齊悠悠寫的，但她誣陷李樵雪的操作現(xiàn)在看來是不是太粗糙了，最終的目的是什么呢？至于這個侯向北，是有心一起聯(lián)合誣陷的，還是同樣是個傀儡呢？他真的是個“肉雞”嗎？

王十二在思考中走神了，辛勤拿手電照了照他的臉，他才回過神來。

“我的信息呢，就比較簡單了。我拍到了這里三層的示意圖，我們可能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了。”

“那要去哪兒呢？”

“當(dāng)然是去院長室！”辛勤看了眼手機里的照片，便胸有成竹了。

院長室在三樓，兩人打著燈，一前一后緩步前行。樓梯兩側(cè)掛著些宣傳照片和錦旗，破敗不堪，掛著蜘蛛網(wǎng)。

“欸，你看。”王十二指著一張宣傳照，那是一張普通的被授予錦旗的照片，“你看右下角。侯向西，攝。”

辛勤向前走了幾步，仔細地觀察這別的宣傳欄，果不其然，大多數(shù)照片都是侯向西拍攝的。

“這人，莫非是鶴云醫(yī)院宣傳部的？”

“極有可能，好幾張照片拍攝時間跨度有兩三年，應(yīng)該是這里的雇員了。”辛勤同意他的看法，“如果可以的話，倒是有點想采訪他，這種宣傳部的人，消息最靈通。”

院長室在三樓走廊的一側(cè)，周圍依次還有綜合管理辦公室，財務(wù)室，書記室。院長室看起來更氣派點，即便紅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布滿蜘蛛網(wǎng)，仍能感受到當(dāng)年的豪華。院長的辦公室，有明顯被特意收拾的痕跡，沒有留下一張紙條，即便是空白的白紙，都沒有。王十二也很納悶，一個個抽屜和柜子兜底翻，也什么都找不到。

“可夠嚴謹?shù)摹！蓖跏悬c小小的失望，翻了一身汗的他，點了根煙抽了起來。

“給位高權(quán)重的人干活，肯定很嚴謹。”辛勤邊說邊踱步走向隔壁的綜合管理辦公室，“顯然這邊撤得就沒有院長室那么干凈了。”

辛勤開始快速翻找起來，立著的幾個鐵皮文件柜里，文件柜落下的幾張紙，不是規(guī)章制度的復(fù)印件，就是舊報紙舊單據(jù)。每個文件柜里還有一個可以上鎖的抽屜，他也一個個地打開翻閱著，直到他拉到一個被上鎖了的抽屜。

“王十二，扳手！”辛勤叫來了王十二支援。

兩人把抽屜的鎖用扳手撬開，里面躺著一本很厚的藍色相冊，硬板的相冊封皮很有年代感，兩人快速翻看了一遍照片，看著這幾十張彩色照片，像是找到了瑰寶。

辛勤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張照片，背面詳細寫著拍攝摘要、時間和拍攝人——當(dāng)然，還是侯向西。

照片太多了，在這片漆黑中一一翻閱一遍實在不現(xiàn)實，辛勤提議天色不早，先回酒店吧。“保不準(zhǔn)，李樵雪他們已經(jīng)去酒店了。”王十二也同意今天就“探險”到這里。

兩人順著樓梯往下走，這時王十二才發(fā)現(xiàn)他似乎還得從二樓爬下去。

“上山容易下山難啊。”王十二一邊自嘲，一邊躡手躡腳地原路抓著落水管爬了下去。

“下次，我們帶好工具，還是從大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