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能去看看，后院那棟小樓嗎？”辛勤掩飾不住好奇心。

“之前我也問過辦公室主任有沒有鑰匙可以進去看看，她說她也沒有鑰匙。我也沒見人去過，本來是有改建翻新的計劃，現在老人入住也沒有飽和，所以一直廢棄了。”譚奶奶也無奈。

“那我們偷偷進去，有人會知道嗎？”王十二脫口而出的想法，倒也說出了辛勤的心里話。

譚奶奶表示問題不大，只是那棟樓已經不通電了。可以幫他們把風，傍晚用餐之后老人大多回房間，工作人員除了值班的也都下班了，應該沒有人發現。

在餐廳打發了午飯之后，兩人問譚奶奶借了個扳手和手電，便行動了起來。

黃昏后的小樓蒙上了一層陰森感，落葉枯枝在球風下發出沙沙聲響。

王十二拿外套把扳手包了起來，找了一扇最大的窗戶，窗上的玻璃本就碎了一半，他舉起扳手，把另一半碎玻璃敲碎了，辛勤用手電往里面照了照，應該是間門診室。辛勤霸著門框翻墻而入，至于王十二就沒那么輕松了，雖然他長得高，可是他壯啊。王十二向后退了幾步，看了下二層的窗戶。

“二樓那個窗戶大，我可以爬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他把外套裹在腰上，扳手插在腰里，打開手機手電筒，把手機咬在嘴里，他就踩著窗臺和生銹的空調外機，扒著爬山虎枝條和落水管，健步如飛地行動了起來。辛勤探出頭想去勸他小心的時候，王十二已經半個身子進了二樓。

“你沒事吧！”

“沒事兒，輕松得很。”

王十二安全抵達二樓，他拍著身上的灰塵，環顧四周——這也是一件普通的門診室，十幾平米的樣子，靠窗面對面擺放著倆個辦公桌，左右兩邊靠墻的地方，一邊擺放著一張破損的簡易床，另一邊立著兩個凌亂的鐵皮柜子。

王十二掃了一眼兩張辦公桌之前的隔斷版上，立著的臺卡上寫著“心外科”。心外科？不就是齊悠悠手稿里作者所在的科室嗎？

王十二仔細打量著這兩個辦公桌，其中一張辦公桌桌面上的玻璃板上盡是灰塵，但他隱約能看到玻璃板下壓著些什么。他用外衣把桌面擦干凈，發現玻璃下面壓著一張照片。他把玻璃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張照片——雖然因為潮濕，照片上還是有些色塊遺留在了玻璃板上，但依舊能清晰地看清，這應該是一張全家福。王十二把手機的燈光靠近照片，仔細端詳著：照片里一個可愛的女孩大概三四歲的樣子，扎著馬尾，穿著粉色的連衣裙極為可愛，她的左右兩邊是一對青年男女，三人圍坐在一棵銀杏樹下，笑得格外燦爛。

他翻過照片，后面留著兩行字：

贈予齊逢秋醫生全家合影。

侯向西攝于一九九九年秋

“辛勤，你上來吧，我發現了點東西。”王十二透過窗戶向樓下的辛勤喊話。

“好。”

辛勤走出一樓的那間門診室，他用手電掃向走廊的兩端。這棟小樓的構造很簡單，一字型的走廊，能看到兩邊走廊盡頭的窗戶，走廊幾乎漆黑一片，供病人等候時坐的椅子破敗不堪，地上隨處可見破碎的大褂，有點潮濕的地面上還粘著不少單據，走起來更滑了。

此刻的辛勤，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他朝著有一點點自然月光透進來的方向走去，是樓梯上的窗戶，灑下的月光——樓梯后方就是那扇被鐵鏈捆住的大門，月光透過門縫穿了過來，還能通過門縫看到門外秋風掃蕩落葉的影子。

辛勤發現大門邊上有一塊玻璃，反射著手電筒照過去的光芒，他直覺那是這棟小樓的地圖。他抹去上面的灰塵，他猜對了。

他用手機拍下了地圖，便立馬趕去了二樓。王十二已經在二樓走廊打著手機的手電筒燈，等了他好一會兒了。

一看到對方，兩人便異口同聲興奮地說道：“我找到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