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日，露西給王十二打了好幾個電話，全部都是關機，她心里一萬個疑問。李樵雪回A城的第一天就去了醫院看了王十二，王十二和李樵雪、商小燈都對好了口供，說王十二自己去了B城出差，之后都失去了聯絡。

露西哪聽得了這種鬼話。她看到商小燈最近特別忙碌，甚少出入公司，在辦公室里打不了幾次照面——再看著商小燈堆滿資料凌亂的桌面，她想替商小燈整理卻又怕亂了編輯的工作——但在露西眼里，商小燈本不是這樣的，她也曾經井然有序，有條有理。商小燈的座機每天也能響起好幾次，可是她都不在。

“商編輯不在辦公室，您打她的手機吧。”露西要是路過，也會替她接電話。

商小燈在忙的無非是給王十二辦理證件、電話卡之類，當然這些本不是一個編輯應該做的，她只是愿意分擔更多。

前臺把商小燈的快遞送到了她的工位上，露西看了一眼，是一臺新款手機。露西很好奇，給商小燈打了一個電話。

“小燈，你有一個手機的快遞，你等下進公司嗎？”

“嗯，我還有半小時就到公司了。”

很明顯，這個手機是給王十二買的——露西心里，有幾分猜測了。

露西等來了商小燈，她腳步匆忙，感覺有忙不完的事兒。“小燈，你手機不是去年剛剛買的嗎？又買新款了啊？”

“沒有沒有，給朋友買的。”

“上午，有一個作者找你，我給你記錄在便利貼上了。”

“謝謝，露西姐。”

商小燈從包里拿出手賬，記錄著便利貼里的信息。一邊的露西則假裝抱怨王十二不接電話，不知道去了哪兒。

商小燈想到之前和王十二對好的口供，一字不差地說：“他和我講去了B城市出差。”

露西不傻，太奇怪了，去B城那件事，只有她不是被直接告知的，太不符合常理了。她看著商小燈在工位上匆忙地處理著工作，也不愿再多問什么。

這天傍晚還沒等露西下班，王十二給露西主動打了電話，說過兩天就從B城回來。露西想和他視頻，也被王十二找了借口搪塞了過去。

露西掛了電話，便走到商小燈的工位，商小燈早就離開了——露西腦海里已經勾勒出了商小燈之前的動線了：拿了新手機，給王十二送去，然后促成了剛剛那個電話。露西心里再明白不過了，他們有事瞞著自己。

露西看了看商小燈的桌面，她的手賬遺忘在了桌上，里面夾著許多紙片。有一張紙片的邊角露了出來，特別顯眼，是一家醫院的報告。露西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即便她內心覺得這不應該，她還是把那張紙片緩緩地抽了出來。

醫院的檢驗報告上的名字她再熟悉不過了，這家私立醫院就在公司附近5公里。她為什么不肯打視頻電話呢？八成是住院了。

第二天一早，露西就開車直奔醫院，路上她也有點緊張，既想克制自己不滿的情緒，又想把王十二暴捶一頓。

她提著果籃，還真的在住院部前臺問到了王雙這個病患的病房號。站在門外知道他住的是單間，心里松一口氣——等下大罵一頓，也不尷尬了。可是等他敲門進去，發現孤零零、病怏怏躺在那里的王十二，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難受的淚水奪眶而出，哽咽了起來。

哭泣聲吵醒了熟睡的王十二，一邊陶醉在睜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自己最愛的人的喜悅中，一邊大腦快速運轉，思考著該如何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