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瀠雪正如臨大敵般瞪著那位目光犀利的白胡子老頭,忽聽一人說道:“喂,小朋友,你這么瞪著他,可是會被他的蓮花落刺瞎的喲!”
聽到這個溫和的聲音,炎瀠雪剛剛的緊張立馬散了一半,看向說話人,那人坐在白胡子老頭左側,彎眉笑眼,嘴唇很薄,嘴角輕輕往上挑著,“你可知道他的蓮花落有多厲害么?就算只是這么瞪著他,也會被傷到的。”
“這位是黑白帝路奇,記得稱他為大人。”炎容介紹說道。
炎瀠雪眨巴幾下眼睛,喚道:“路奇大人!”發現他左胸上繡著一只孔雀,白色的羽毛閃閃發光,不禁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那是他駕馭的神獸孔雀。”炎容說道。
“啊!”炎瀠雪眼睛一亮,“那路奇大人也可以駕馭龍么?”
“哈哈……我可不喜歡龍的那股腥味。”路奇笑道。
炎容道:“御龍術是咱們炎家才有的特殊神力,其他人學不會的。”
“真看不出,你就是五年前的那個孩子,眼睛都已經變綠了。”白胡子老頭另一側的人說道,“當年我們見到你時,可有個人表現得異常冷漠呢!”
“是啊,哈哈……”路奇笑道,“誰知道這幾年他一直偷偷地關注著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炎瀠雪撇撇嘴角,心中納悶:嗯……人不可貌相用在這兒是什么意思?
炎容指著白胡子老頭右側那人說道:“那位是黑白帝洛英男。”
“洛英男大人!”炎瀠雪喚道,發覺他有一雙和洛水一樣的藍眼睛,闊臉拳腮,鼻子如蒜頭般立在臉上。
“他是洛水的父親。”炎容接著說道。
“咳咳!”這時,中間那位白胡子老頭咳了一聲。
“哦,呃,還沒介紹炎松大人,”路奇笑道,轉頭對炎瀠雪說:“小朋友,這位就是當今資格最老的黑白帝炎松大人。”
炎瀠雪道:“這么說您是爺爺!”
“爺爺?哈哈……”路奇忍不住大笑。
炎瀠雪奇道:“怎么,我這樣叫不對么?”
路奇笑道:“沒……沒有,沒什么不對,反正……一般的小孩子見到這樣的白胡子老頭都要叫爺爺吧!”
“唉,路奇,就算成了黑白帝,你也是這樣沒正行。”炎松嘆道。
“呵呵,我不過是覺得氣氛有點緊張嘛!”路奇撓著后腦勺道。“好象……”路奇說著瞄了瞄了炎容。
炎瀠雪忍不住也朝炎容望去,見他眉頭緊鎖地瞪著炎松,問道:“叔叔,您怎么了?”
“看來,你對我的決定很不滿意。”炎松說道。
炎容冷冷道:“既然炎松大人已經決定了,誰還有資格不滿意?”
“你不想看著她三十歲之前就死掉吧!”
“我只是覺得象她這個年紀的人,恐怕承受不了那種事,說不定當時就會死掉。”
炎松道:“哼,你別總是小看別人。”
“呃,果然很緊張。”路奇在一旁皺眉道。
炎容道:“總該等她大一點再說。”
炎松道:“年齡越大,風險越大。”
炎容道:“身為炎家的人,就應該學會承擔風險。”
炎松道:“那就讓她現在就開始學。”
洛英男無奈道:“唉,為什么每次咱們四人在一起討論的時候,你們倆都要吵上半天?”
路奇拖著下巴道:“我看還是老規矩,四人表決吧!”
炎容道:“這明明是炎家的事,為什么叫來外人插手?”
路奇半邊臉直抽,瞪著炎容半天說不出話。
炎松道:“那顆流星珠帶有一星白帝的神力,這可不僅僅是炎家的事,弄不好會出大亂子。”
洛英男道:“說的是,當初你就是怕炎松大人會有今天的決定,所以才騙我們說,這孩子身上的那顆白帝星是個胎記吧!”
炎容目光如電般射向他,“哼,因為很想得到那顆流星珠,所以才把這件事透露給炎松大人吧!”
洛英男嘴角抽了抽,怒道:“如果我真的那么卑鄙,當年直接把這個孩子殺掉,取走流星珠就是,何必等到今天?哼,弄得現在還得坐在這兒看你們父子倆的臉色。”
路奇拖腮說道:“是啊,我說,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你們父子倆能不能在討論之前就先把意見統一了?”
“嘻嘻……如果這樣的話,四個人坐在一起討論還有什么用?”炎瀠雪突然插嘴笑道。
炎容道:“大人說話的時候,你不要插嘴。”
炎瀠雪吐了下舌頭。
路奇道:“不過,這孩子說的倒是實話,是因為你們父子倆的意見老是定不下來,所以才叫我和英男來參加討論吧!炎松大人是資格最老的黑白帝,我看咱們幾個后輩還是聽他安排吧!”
炎容道:“是因為無法說服我,所以才把你們倆叫來幫腔的,你們都是他的學生嘛!”說完一怔,沖著不知何時坐到炎松旁邊的炎瀠雪吼道:“瀠雪,不要去揪炎松大人的胡子,這成何體統?”
炎松不以為意,把炎瀠雪抱到腿上,微笑道:“你這孩子,現在可是在討論跟你性命攸關的大事,你卻悠閑自在的很哪!”
“跟我性命攸關?”炎瀠雪問。
“嗯!”
“嗯……”炎瀠雪雙手拖著下巴拄到茶幾上,象大人似的微一沉吟,說道:“那你們干嘛不問問我的意見?吵來吵去的,很煩人哪!”
“啊?哈哈……你這小家伙,想把決定權掌控在你手里啊!哈哈……”路奇大笑道。
洛英男咂吧下嘴說道:“我倒覺得她說的一點不錯,畢竟這事關系到她的性命,應該聽聽他的意見。”
炎容斜睨了洛英男一眼:“她還只是個五歲的孩子,知道什么!”
洛英男道:“雖然她只有五歲,可是既然你們作為她的長輩無法決定這件事,那就由她自己來決定,這有什么不對么?”
路奇道:“聽你這么一說,我倒也覺得這是個辦法。何況這本來就是她的事嘛!”
炎瀠雪看看炎容,又轉過頭看看炎松,那兩雙綠眼睛仍舊互相對視著,室內一陣沉默。
“我自己來做決定,就這么辦。”炎瀠雪爬到茶幾上說道。
“就算這樣,你也不用爬到茶幾上吧!”炎容說著臉一繃,慍怒道:“還不下來!”
炎瀠雪趕忙從茶幾上一骨碌爬下來,坐到炎松旁邊,手指抓著他的袖子。
“長輩們說話,你應該站在一旁。”炎容走過來說道,“而且,你現在坐的可是我的位置。”
炎瀠雪撇撇嘴,只得起身讓炎容坐下,自己則站立在他身后。
“你就把發生的事情給她詳細講講吧!”炎松慈祥地看了一眼炎瀠雪,對著炎容說道,“可別誘導她啊!”
“倒是您常做這種事。”炎容毫不退讓地說,轉頭把炎瀠雪拉到身旁,給她把事情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