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著實是被這一手給震驚到了,連忙跑了盯著齊墨手里的笛子好好看了看。此時后者雖然臉色發白雙腿發軟,但是依舊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齊兄,剛剛那個法決實在是太強了。你現在還只是凝神境中期,你要是到達了筑基境,那百年的巨獸你應該都不在話下。”張生感覺剛剛那雷鳴般的波紋如果轟擊在自己身上似乎一下都挺不了。
看著滿臉是血的張生,齊墨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渡客的威力很強,但是你也看到了,很難命中,多虧了你們將他擊倒在地,我才有機會出手。”
“你們快過來,這里面有好東西!”祁笙在那邊招呼道,示意他們兩個趕緊過去。
圍狩圖是作試煉用的,自然會有相應的獎勵。出現在地上的小袋子與乾坤袋很像,似乎里面裝著的便是獎勵。
待張生二人過來之后,他們四個人便圍坐在地上,這一戰,他們損失了不少元力,這圍狩圖之中元氣還挺充裕的,正好一邊恢復一邊查看這圍狩圖的獎勵。
祁笙作為天匠宗弟子,此時自然充當了“鑒寶人”的角色。
“哦?這是仙界的儲物袋?看起來比我們修仙界用的乾坤袋要強上不少啊,這種儲物袋似乎還可以滴血認主?”
仙界的儲物袋不同于修仙界的乾坤袋,乾坤袋是在誰手里誰就可以打開,而這種儲物袋可以滴血認主,一旦完成了這個步驟,那么別人將無法打開你的儲物袋。
當然他手里現在這個儲物袋還沒有認主,所以可以直接開啟。
“對了,我們不妨說說之前在煉心路之后獲得的獎勵吧?”祁笙有些興奮地說道,由于宗門的緣故,他對于這些仙界的東西求知欲很強。
經他這么一說,張生才想起來之前那個金色書頁,當時他都沒怎么看便收入乾坤袋之中了。
在處理了一番身上和臉上的傷勢之后,金色書頁浮現在張生的手上,就連財大氣粗的蕭逸才都探頭看了過來。
“裂魂!居然真的是裂魂級別的仙器圖譜!”祁笙在看清了書頁上邊的那兩個字之后激動的說道。
“裂魂級別?”張生之前也猜測到了這是仙器圖譜,但是對于仙器的級別他還不是很清楚。
平復了一下激動的神情,祁笙一本正經地說道:“仙器與我們的靈器一樣,都是有級別的。最低級的仙器稱之為摧金,第二個級別便是裂魂!”
摧金,裂魂,好霸道的級別設定。摧毀金屬,撕裂靈魂,喻示著仙器威力的不斷增強。看來這仙界還真的如同想象中的那樣不是很太平啊,怪不得發生了仙隕這種級別的天災。
“別看裂魂只是第二個級別,但那可是仙器啊,或許放在仙界裂魂的仙器并不算稀有,但是我們凡界可是極其稀有的啊。”看到張生的神色依舊如常,祁笙有些不淡定地說道:“而且,據我所知,天匠宮現在也只有一張裂魂級別的仙器圖譜。其余幾個都是摧金級別的。”
“你手中那個五雷銃也是仿自摧金級別的仙器?”蕭逸才突然出聲問道。
很明顯,他手中的五雷銃就是仿自仙器摧金五雷銃而來,但是剛剛五雷銃的表現并不算好。
“咳咳,當然是,但是五雷銃本身就是多點攻擊,威力不夠集中,面對盾牛這種防御力極強的巨獸是顯得中庸了一點……”祁笙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當是也只是想練練手,沒想到面對盾牛……”
“等等,你說那個五雷銃是你自己制作的?”蕭逸才注意到了祁笙話中的重點打斷道。
“啊?對啊,怎么了?”祁笙一臉茫然地問道。
蕭逸才聽到這話也收起了原本有些不屑的表情,這種事情沒必要說謊,而且看祁笙的神情也是沒有作假。
他一個天匠宮筑基境的修士居然已經可以獨自仿造摧金級別的仙器了,那天匠宮那些還在閉關的煉器師豈不是更恐怖。
煉器一道雖說與自身修為關系不大,但是修為越高,見識和手段也就越多,對于煉器一途還是有不少增益的。
“你這五雷銃是什么品階的?”
“額,玄階中品。”祁笙面對蕭逸才的連番提問有些不明所以,還以為對方是看中了他的五雷銃,這也讓他有點小小的得意,畢竟身為一個煉器師,他們造出的靈器如果受到其他修士的青睞,那是對他們手藝的一種認同。
“不錯。”蕭逸才給他留下這么兩個字便繼續看向那書頁了。
“……”
書頁很薄,在張生滲入了些許元力之后,這仙器圖譜才現出了它真正的面目,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樣展現在圖譜之上。
“裂魂神臂弩?”
具體的制作過程涉及到了煉器方面的專業名詞張生看不太懂,需要的材料有些他也沒見過,只有這五個字和一旁的配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個足有大半個普通成年人身高的長弩浮現在圖譜之上,看到此物的張生第一時間想到了煉心路中破曉軍五番隊的破曉重弩。
這個神臂弩沒有破曉重弩那么寬,但是卻其差不多長,而且似乎沒有架在車上。這么長的弩身難道要背著嗎?雖然平時收進儲物袋中也就算了,用的時候感覺很不方便。
誰會背著這個東西……張生突然想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
這神臂弩好像很適合大壯啊,身為裂魂級的仙器,這神臂弩的威力應該不容小視。
“可以給我看看嗎?”祁笙有些期待地問道。
張生沒有猶豫便將圖譜遞給了他,祁笙也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大方,感激地點了點頭,接過了圖譜。
“這這這,這神臂弩簡直是遠程攻擊的利器啊,如果造出來,不!如果仿造出來,剛剛那盾牛一箭就能將它帶走,我來看看制造它的材料……”
看了一會兒祁笙便有些氣餒地說道:“絳云露?牛脊鬃?這都是什么材料?這才是前兩個材料,就已經是聽都沒聽過了。”
然后他便戀戀不舍地將圖譜還給了張生,接過圖譜的張生笑了笑,徐徐說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祁笙愣了一下,苦笑著搖了搖頭,掏出了一個竹簡說道:“這是我煉心路的獎勵,一枚竹簡。里面記載了一種叫作時停的法決,具體的內容我還沒來得及看。”
聽到這話的蕭逸才瞳孔突然震動了一下,時停?他沒聽錯吧,緊接著他又聽到祁笙繼續說道:“不過第一頁便將我勸退了,可惜了,這個法決我暫時修煉不了,跟我走的不是一個路線。”
祁笙口中的路線自然是指星宿的排列路線,不同的法決對應著要開辟不同的星宿排列。
“你們有需要的么,沒有我就回頭去拍賣行換點兒材料或者圖譜了。”
“等一下!”蕭逸才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他在煉心路得到的獎勵。不過說完他還是環視了一圈,看到張生和齊墨對這法決沒什么意向便又繼續說道:“不知道這個東西你感興趣么?”
說完他也拿出了一個乾坤袋遞給了祁笙。
“這是白金?”祁笙查看了一下立刻驚呼道:“還是這么多的白金!”
身為煉器師的祁笙對白金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白金是煉器一途的高品質原材料之一。然后他像是怕蕭逸才反悔似的將竹簡扔給了他并將裝著大量白金的乾坤袋收好。
“成交!”
蕭逸才似乎松了口氣,祁笙也開心的合不攏嘴,一樁兩全其美的交易就此達成。
“對了,齊墨,能說說你這個靴子嗎?”祁笙還是沒有忘記這雙靴子,于是又問向齊墨。他對于這種新奇的靈器簡直沒有抵抗力,恨不得拿過來逐個研究一番。
“摧金踏云靴,具體的作用還沒有時間研究,目前只知道可以在任何地方如履平地。”
齊墨淡淡地說道。
“哦,摧金踏云靴啊……什么?成品仙器?”
祁笙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他已經蹦了起來。
成品仙器是什么概念,雖然是摧金級的,但那可是仙器啊,雖然防具類并沒有武器類用處那么大,但是仙器級別的防具誰知道有什么特殊的功效。
蕭逸才沖著齊墨豎了個大拇指,那意思是兄弟你這運氣沒誰了。
“這風波宮什么來頭?一個煉心路的獎勵居然會直接給摧金級別的成品仙器,那可不是圖譜啊。”
當然,如果是在仙界,那么裂魂神臂弩的圖譜肯定要比成品摧金踏云靴的價值高很多,但是那是在仙界,圖譜煉制出成品的幾率很大,材料并沒有那么難找。
但是在凡界,剛才祁笙也看了一遍材料,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談,他都不認識更別提收集了。
“放心,我不會將這幾天發生的事說出去的。”祁笙突然信誓旦旦地說道,只見他右手高舉,拇指按著小指,其余三指向天,一股淡淡的氣息從他身上脫離而出直沖天際。
這便是修仙者們之間的起誓,將自己的極其微小的一縷神識與誓言結合,那么它將融入天機之中,違背者必會遭到天機反噬。
仙器存在于一個凝神境中期的修士身上是什么概念?如果消息傳出去,肯定有高階修士不顧元力反噬的危險強行出關前來奪取他的仙器。
將這東西丟到修仙界無疑是會引起一股軒然大波的,到時候便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齊墨卻沒有絲毫隱瞞地將他擁有仙器的事情說了出來,所以祁笙才會立下剛才的誓言。
“倒也不必如此。”齊墨見到了他的這個舉動倒是有些意外,不過誓言就此立下對他來說倒也沒有什么壞處。
張生和蕭逸才互相看了一眼,便決定不跟著做,倒不是說他們會泄露這些事,蕭逸才是不想平白無故地分離神識,雖然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但是他覺得完全沒必要。
張生則是因為不會,嗯,他沒學過這種立誓方法,好像不會看起來很丟人,所以干脆略過,反正他也不會亂說。
“好了,煉心路的獎勵看完了,我們再來看看圍狩圖的獎勵。”祁笙見到張生二人沒有跟著立誓,但是齊墨也沒說什么便作罷,看向手中的儲物袋的他頓時又有些激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