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怎么也沒想到。
明明就一次。
心中一時百感交集...
瑤池的天空鑲嵌著發(fā)光的水晶，光芒柔和。
池水一如從前的清澈，時有魚兒躍出水面，激起陣陣漣漪。
四處鮮花爛漫，姹紫嫣紅，蝶飛鳥鳴。
經(jīng)歷了近兩年的重建，瑤池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繁華熱鬧。
白羽的出現(xiàn)引起一陣喧囂，眾弟子紛紛向他行禮問候。
“你們主子在哪？”他急切問道。
眾人搖頭，她們絕大多數(shù)人根本沒有見到圣母的機會。
“跟我來吧！”前方傳來琴歌的聲音。
白羽忙跟過去。
“我女兒...她怎么了？”白羽問。
如今的琴歌已經(jīng)脫去了從前的稚氣，個子長高了一些，也化上了淡淡的妝容。
眼神中多了幾分成熟果敢。
“萱萱的狀態(tài)很不好...”琴歌微微嘆息，“師尊也一直在等您。”
她瞬移到池邊，撥開池水，一道水梯從岸邊一直延伸到視線盡頭，她沿著水梯走了下去。
白羽緊緊跟上，步伐匆匆。
水梯的盡頭是一扇青銅門，半掩著，門內(nèi)是一處奇異的空間。
白羽進門，一眼就望見躺在小床上，抱著一塊藍色石頭昏睡的小不點。
心里一顫。
神樂趴在床邊，神色憔悴，看到白羽出現(xiàn)，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哽咽道：“對不起...我沒照顧好萱萱.....”
如今的神樂早已不是當初三界敬仰的瑤池圣母，她本就境界大跌，在孕育時發(fā)現(xiàn)腹中胎兒先天生氣虧損，就將所剩不多的修為全部用來溫養(yǎng)胎兒。
如今神性神力盡失，甚至失去了大多數(shù)的記憶，成了弱小的凡人...
白羽走到近前，溫情地望著昏睡中的小不點。
可愛的羊角辮，肉嘟嘟的臉蛋，為何...臉色這般蒼白。
“她怎么了？”
“她生下來身體就弱，都怪我...”神樂泣不成聲，如今萱萱就是她的全部。
琴歌道：“萱萱先天虧缺生氣，師尊用盡辦法也只為她續(xù)了半年多的性命，二姐去求老君去了，現(xiàn)在萱萱靠著混沌玉吊著最后一口氣。”
白羽愧疚不已，他早該過來的。
他從系統(tǒng)倉庫把所有的混沌玉都拿了出來，一塊又一塊擺到女兒床邊，圍成一圈。
淡淡的藍光從混沌玉中溢出，宛若一只只流螢縈繞著小不點緩緩飛舞。
小不點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
神樂與琴歌雖然驚訝白羽竟然能拿出如此多的混沌玉，可還是沒能擺脫失望的情緒。
混沌玉能續(xù)命，卻救不了萱萱。
白羽蹲下來用手指肚小心地碰女兒的臉頰，小不點感覺到了指尖上的溫暖，緩緩睜開眼，望著白羽，咿咿呀呀地露出了微笑。
白羽的心都要化了...
“爹爹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這時螢月也從上清圣地回來了，聲音低沉道：“老君也沒有辦法，萱萱的情況太特殊了...”
神樂急切追問道：“你沒跟老君說嗎，他要什么我都給，我的命，瑤池，混沌玉，我都愿意給，只要他肯出手救萱萱！”
螢月嘆息道：“老君說，要救萱萱只有一種辦法，煉制‘大千玄生丹’，可此丹藥極其特殊，需要的材料很多都已絕跡，無法找齊...”
白羽起身，神色鄭重道：“我去找老君談。”
......
上清圣地。
仙霧裊裊，鶴飛猿啼。
純白色的積云如高聳的山巒，又如分層的寶塔。
上百座道觀建在云山之上，越往上層觀內(nèi)弟子的修為便越高。
到了第五層，弟子至少都是飛仙。
而最頂層乃是兜率宮，老君及其弟子們修行煉丹的場所。
藍劍跟疾風在最下層的道觀，手里拿著抹布，趴在地上在擦拭地板。
藍劍的左眼高高腫起，疾風一條胳膊上綁著繃帶。
顯然，兩人在上清圣地過的并不好。
疾風哭喪著說：“大哥，要不我們回青陽宗吧，我不想待在這里了，每天受人欺負，你知道他們背地里怎么罵我嗎？他們罵我...罵我是嚶嚶怪，簡直奇恥大辱！”
藍劍嘆了口氣，當初對圣地的憧憬幾乎完全破滅了。
拜入圣地八個月，什么都沒學(xué)到，反而每天受師兄欺凌。
還美其名曰，圣地傳統(tǒng)，說每一屆都是這么過來的。
昨天他實在忍受不下去了，跟師兄們打了一架。
雖然沒吃虧，卻徹底被人記恨了，以后的日子不會好過。
“疾風，再堅持一下，有我在，你不要害怕。”藍劍安慰道。
疾風頹喪地坐到地板上，望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激動的語無倫次：“白，白，是白羽哥，大哥你快看！”
藍劍望過去，開心地揮手喊道：“白羽，看這，白羽！”
白羽匆匆走了過來，問道：“師兄，你知道老君在哪嗎？”
“知道，就在云山頂層，”藍劍留意到白羽的語氣很焦急，便問道：“你...遇到麻煩了？”
“嗯。”白羽點頭，“我先去找老君了。”
轉(zhuǎn)身欲走，疾風一把拉住他，哀求道：“白羽大哥你先別走，你幫幫我們，我們每天被人欺負...”
話沒說完就被藍劍抓住后頸薅了回來。
“白羽，你忙你的，我們沒事..”藍劍微笑道。
白羽頷首，縱身飛向云山之上。
疾風望著那越飛越高的身影抱怨道：“大哥，你為什么不求白羽幫忙啊，他肯定會幫我們的。”
藍劍揉著疾風的大腦袋說：“你怎么一點人情世故不懂，白羽顯然有急事，我們的事回頭再說...”
...
兜率宮外。
白羽飄然落地，徑直往里走。
守門的弟子還要阻攔，就聽殿內(nèi)傳來老君飄渺的聲音：“圣主請進！”
一眾弟子聞言紛紛退讓行禮，心道這位肯定就是四海之主了。
他們可是聽聞這位圣主把參加萬仙宴會的上仙們都折騰的不輕。
白羽大步入內(nèi)，見老君端坐蒲團之上，規(guī)矩地行禮，道：“老君，只要煉制出大千玄生丹就能救我的女兒嗎？”
老君頷首，他本來還在猜測白羽的來意，沒想到螢月口中的女孩竟然是四海圣主的女兒。
“你能煉嗎？”白羽問。
老君搖頭：“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缺少材料，這丹藥煉不成。”
“意思是有材料就能煉成了？”
“沒錯，可惜這些材料早已消失在歲月長河中，我無法將其尋到。”老君誠懇道。
“老君，你且說需要什么，我去尋。”
老君沉思道：“第一樣材料，混沌玉，瑤池那顆太小了，至少需要五顆那般大小的混沌玉...”
“我有，”白羽打斷老君的話，又問：“還有呢？”
老君訝異了半秒，道：“還需雷劫珠。”
“長什么樣？”
老君隨手一點，白羽眼前就浮現(xiàn)出雷劫珠的影像，是一顆雞蛋大小，通體雷紋的透明石頭。
老君道：“雷劫珠是由十萬年前的洪荒無量雷劫孕育，我有幸見過一顆，如今天地大道已變，不會再有無量雷劫，更不會...”
老君忽然住嘴。
只因白羽不知從哪掏出一枚雷劫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