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路由南向北,陽光不同于來時那般懵懂更像是暮年那般,路兩旁的樹被微風微微搖動著,如同孩童在玩鬧一般,微光透過樹與樹之間的空隙鉆了出來,照在了大地上,一塊暗一塊明的像一幅簡約的沙畫。
順著陽光走向的遠方看去,一把把綠油油的莊稼,宛如一塊巨大的綠布,又像是棲身于大草原之上,再往上看去會有點刺眼,但能看到一兩個小黑點在點綴在天邊,視力好的人會說那是盤旋的鷹,正在守衛著莊稼。
行走在路上還會時不時看到遠方的田地里,會有一小塊的地方站立著幾個人,時而擺擺手,只有離近才能看清那只是一個個稻草人,草人之下定是一個個圓鼓鼓的西瓜,傳聞有人走夜路曾看到圓月下一個手握金叉的少年……
“老爺爺你可是答應過我,回去交我功夫的”。
“臭小子,我沒忘,回去就教你”。
“好的,不許耍賴皮”。搞的老人是哭笑不得,無奈的嘆了口氣,想著咋就答應了那,只是感覺和這少年有股特別的親切。
“不耍賴皮,就怕你到時候不練了那”。
接著少年沒有回復,老人等不到答復便回過頭去,看到少年已經躺在車上睡了過去,懷里還抱著小黑狗,一人一狗伴著驢車的顛簸時不時動一下。
老人回過頭來,看著遠方時不時和路上的人打著招呼,碰到認識的人了還會停下來說幾句話,互相問著好,關照著對方的身體安好,老人們每次見面都可能是最后一次面,所以都是格外珍惜有時會互相打趣著……
走著走著已經接近傍晚了,路邊的村莊里升起了渺渺炊煙,直上云霄誓把天空染成黑色,奈何被太陽搶先了一步把天空染的紅紅的,連云朵都沒有逃過
……
“小主你這是去那里了,嚇死我了,這要是怪罪下來我怎么承受的起”,說話的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婦女。
“王媽不要擔心這不是回來了嗎”,說著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倒像是沒事人一樣。旁邊的王媽倒是一臉的憂愁。
“剛剛老爺通過玉佩傳話了讓你快的回去,說是又給你在王城請了個師傅”。
“哎呀,又請了一個,好煩啊,你告訴他我不回去,我還沒玩夠那”,說著鞋一脫拿了一串葡萄躺在了床上,完全不顧自己大小姐的形象。
……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一個老頭拍打著一個少年。
“醒醒了”,少年不情愿的睜開雙眼看到老頭。
“老爺爺,到家了嗎?”少年打著哈欠。
“到家?都已經是第二天了,昨天你睡著了,怎么喊都喊不醒奈何只能把你背到床上來”。老人收拾著一旁的被子,疊了疊,少年打著哈欠坐到了一邊。
“你不是說要學功夫嗎,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先教你一些基本功”。
“第二天了?功夫?我這就去”,少年一聽功夫也不管那么多了,瞬間起勁往外面跑去,來到井邊打了一桶水,雙手捧著洗起來了臉,山泉還是那么的清涼,少年只感覺更加清醒了。
老頭則是盤坐在院子中間手里拿著一本書,對少年說著洗好了就過來,少年便跑了過來,老人順勢給了他一個板凳讓他坐在哪里。
“我該怎么做啊”
“我還是先給你普及一下關于修煉的事情吧”。
“修煉?不是功夫嗎?”
“對對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功夫,接下來認真的聽不要插話”,少年點了點頭。一臉恭敬的看著眼前的老人,老人盤坐在哪里,宛如一座雕像,只是臉上歲月留下深刻的痕跡才讓人感覺這是雕像不能攥刻出來的。
老人故意提高著聲調,像說書先生一般。
“修煉講究的就是氣,氣分靈氣、生氣、死氣等等,皆為天地之間的力量,功夫修煉都是為了獲得天地之間的氣,簡單來說就是把身體當做容器,關于這一點就不給你深講了,不同的身體修煉的快慢也不一樣以后你會知道的,總之我是這么理解的了”。
“謝謝師傅,徒兒都記下來”。少年傻笑著。
“師傅?你小子啥時候那么機靈了,我可是沒承認啊”。老人翻了一頁繼續讀了起來。
“然后就是修煉功法了,我把他們分為兩種,一種是收,另一種就是發。功法,簡單來說‘收’就是把天地之間的氣收納到自己的身體里,‘發’同理就是把收來的氣再發出去。我想你應該明白了吧”。少年是一頭霧水。
“我……”。沒等少年說話,老人繼續講著。
“還有有人先天之體過于柔弱則不適合修煉,大多會選擇走藥道一途,也有人無意之間得到了天材地寶得以逆天改命,也常有所聞,還有一些體質得天獨厚但沒有機遇。你自己看吧,不懂的就問我,我去煮飯去了。”說著把手里的書丟給了少年,還沒等少年開口老人已經走遠了,速度之快完全不是這個年齡該有的。
“一把年紀還要帶徒弟,累死了”,說著打開鍋蓋滔了一碗米倒進了鍋里,放上蒸籠放上一些面食,蓋上了鍋蓋。
少年這邊依稀可辨那書的封面上寫著,修什么指南,修后面的那個字被擋了起來。少年翻了兩頁跳過了剛剛老人讀過的地方。
“天地之炁生于萬物,萬物生則生,萬物死則死,出入生死輪回之間方可證道,道可道,非常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此為心得。眾妙之玄,玄之又玄……”
“吃飯了,晚了可沒有你的份了”
“來了來了”。看著擺好的飯菜,雖然都是素的東西,對少年來說也是難得的好飯,少年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饅頭,胸前放著一個小碗,碗里是稀疏平常米粥,粥很稀,與其說是粥到不妨說他是一碗湯。
菜都是老人種的,少年大口大口的吃著,像是有人和他搶一般,少年吃著飯只感覺腳下有東西動,順勢看過了是一只小黑狗。
“阿奎,吃的太急把你忘了,來給你一半饅頭”,少年丟出去半個饅頭,小狗一個躍起一口咬住,嘴巴一開一合的咀嚼著那個饅頭,老人此時站了起來。
“師傅我……”,少年以為是要責怪自己。
“你的狗都喂了,我的驢還沒有喂那,你先吃吧,吃飽了把缸里的水打滿還有上山劈點柴回來,飯可不是白吃的”
本來還在為老人教自己功夫,給自己做飯吃心存莫大的感激,聽老人一說話心涼了一大半,盡管如此少年依舊感謝著老人,只是拉長著驢臉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