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桓的意識空間內(nèi)——
“幻術(shù)?”
葉桓小吃一驚,手頭的修煉也停下了。
“這……是什么原理?”
在意識空間里,系統(tǒng)恢復(fù)成了久違的黑貓模樣,肆意撒歡:“沒什么原理,不過是障眼法,反正就是利用了光影變化罷了。有些體質(zhì)比較特殊的人可以用自身的氣去影響周圍的環(huán)境,幻術(shù)就是利用這一體質(zhì)制造出來的。”
“這樣啊……”
“好啦,倒是你,這次十連抽收獲的東西不少,趕緊融會貫通,不然憑你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意識,根本不可能打贏的。”
“當(dāng)然……誒誒誒,別打臉啊!”
——決斗場地——
“碰!”
又是一拳對撼,兩條身影再次后退,雙方各自掛了彩:司南的嘴角青腫一片,鐵無心的鼻子也流了血。
“你那兩把雨傘真難對付,”司南晃著手腕,虎口處的鮮血說明這只手遭到了不小的打擊,“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晚輩們的寶物可真不少。”
“比不上您啊。”鐵無心指了指司南的衣服,那里有一道白色的劃痕,“全力一劍竟然只造成了這么點傷害,那玩意不會是鐵做的吧?”
“哪里有鐵做的絲綢的道理?算了,近身戰(zhàn)反正也不是我的長處,還不如……”
話音未落,一陣濃霧突然涌現(xiàn),再消失后司南已經(jīng)沒了蹤影,場地也變了模樣。鐵無心環(huán)視四周,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墻壁,只不過是用墨水組成的,毫無疑問是司南的手筆。
“迷宮啊……還真是老套的幻術(shù)。”
“不只是幻術(shù)哦,”司南的聲音虛無縹緲,從各個角落傳來,分辨不清來源,“你大哥說過的吧,我可是陣法師,這里是幻術(shù)與陣法的結(jié)合,雖然受限于我的境界,無法發(fā)揮出最大的威力,但困住你還是夠用的。”
“困住我?然后呢?”鐵無心聳聳肩,“就這么耗著?想必維持這等陣法,你也得消耗不少力氣吧?”
“沒錯,不過要當(dāng)心,這里可不僅僅是迷宮這么簡單。”
鐵無心冷笑一聲,剛要嗆回去,身后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嘶吼,于是立刻轉(zhuǎn)身。
“這是……尸傀?!”
手中雨傘迅速舉起,閃電般突刺過去,卻是當(dāng)成了長劍,配合堅硬的傘骨與氣息竟然爆發(fā)出爆炸般的聲響。
然而……
“噗嗤!”
尸傀居然一擊即潰,化作無數(shù)墨跡四散而去,還不等鐵無心說點什么,他的小腹處突然一疼,整個人翻倒在地。
“咳咳……怎么回事?我明明沒中招啊……等等!”
他的眼前突然閃過自己方才那一刺,好像打散那尸傀之前,他的攻擊目標(biāo)正是對方的小腹,也就是自己現(xiàn)在劇痛的地方。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還會蠱?什么時候下的?”
“哎呀……這么快就察覺到了?話說我為何不能會蠱呢?難道現(xiàn)在的陣法師已經(jīng)固步自封到這種程度了嗎?簡直無聊。”
鐵無心無視了司南的調(diào)笑,之前對戰(zhàn)的場景一幕幕回放,并最終鎖定在了自己鼻子流血的瞬間。
“原來如此,難怪你一直往我臉上招呼,原來是要弄到我的血。”
“對啊,不然你以為呢?”
“我還以為你這家伙妒忌比你長得帥的人,想要毀我容。”
這次司南的停頓長了點,最后才慢慢吐出一句:
“司南誕生于極陰,所以我是女的。”
鐵無情眼前一亮,想都不想接上一句:“哦抱歉,你前面后面一樣,跟貨車碾過似的,根本看不出來。”
調(diào)息中的鐵無情差點走火入魔一口血噴出去:“……”
老弟你長點心,就是你天天這個樣子,才找不到媳婦。
黃帝干脆捂著臉大笑:“……噗,這小子有點意思。”
就是司南那脾氣……嗯,非得爆炸了不可。
鐵無心還在滔滔不絕:“你看我家老哥,他挑人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屁股大的,這樣才好生養(yǎng)。”
鐵無情嘴角抽搐:“……”
不,謝謝,那是你的標(biāo)準(zhǔn),跟我沒關(guān)系。
“看看你的屁股,簡直不堪入目誒,實在是……”
“說夠了沒有!”
剎那間,周圍的墻壁探出無數(shù)長槍,對準(zhǔn)鐵無心的周身刺殺過來,他一個箭步飛躍而起,差點就被捅成篩子。
“咋了?說不過人就動手?這可不是淑女所為。圣人有云:……”
“去你丫的!”
這次換了一群大斧頭飛過來,鐵無心手一抖,雨傘化作大盾,將他牢牢保護在身后。
“兵者,兇器也,不祥,不能亂用,故而……”
“滾!”
“轟!”
巨大的沖擊直接把鐵無心掀飛,旋即一個人影飛身而上,漆黑如墨的右手狠狠抓向他的嘴。
“我靠!打不過就開撕,果然胸襟不大!”
話雖如此,鐵無心不能對這招等閑視之,一張手將大盾化作拳套,抬手擋住了這一爪,一低頭便看到大長腿對準(zhǔn)自己兩腿之間飛過來。
“哎呦我去!”
鐵無心趕緊側(cè)身躲過,這一腳要是踢實了,怕是馬上雞飛蛋打。
“這么兇?我說司南大媽……人老了就別抬腿,當(dāng)心閃著筋啊。”
“我——”
司南暴怒到無法出聲,只是一拳又一拳地對準(zhǔn)鐵無心的臉狠揍,大有把他打成豬頭的意思。在發(fā)狂的攻擊中,鐵無心到底是格擋慢了半拍,臉上挨了兇殘的一拳,差點破相。剛想說話,左腿一連挨了三腳,疼得面色扭曲。
“嗷!”
“哈!讓你多嘴!”
“閉嘴,太平玩意。”
“……你說啥?”
“你——嗷!你撓人!”
“活該!”
嘴上吵得激烈,兩人動起手來一點都不差,鐵無心看似被打得很狼狽,實際上一直護著要害,牢牢占住中路,不讓司南正面突破,雖說動起手來聲勢不小,遲遲沒能打開局面。
等!
接著等!
鐵無心一邊刺激對方,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聲音,在經(jīng)過一面墻時眼前突然一亮,旋即不動聲色地繼續(xù)周旋。
半刻鐘過去,兩人同時停下手,氣喘吁吁地恢復(fù)體力。直到這時鐵無心才發(fā)現(xiàn)手上腿上到處都是被抓撓的痕跡,雖然沒出血,但大量的紅腫看起來極為可怖,仿佛患了某種怪病似的。
“你這女人屬貓的?到處撓人?”
“呸!就你那張賤嘴,撕碎了都沒關(guān)系。”
“我說的不是實話嗎?你的體型,你自己難道不知道?”
司南滿臉通紅,身上的氣息紊亂了一剎那:“你——”
剛開口,眼前銀光大盛,卻是鐵無心一拉背后的機關(guān),無數(shù)銀針鋪天蓋地,將司南籠罩在內(nèi)。
“還偷襲!”
盛怒之下,司南騰空而起,左手連續(xù)舞動,大量墨跡從周圍的墻上汲取出來,化作一面堅盾,將銀針統(tǒng)統(tǒng)彈開。旋即手腕一翻,竟然把盾牌直推出去,對準(zhǔn)鐵無心的方向狂飆猛進。
“咻!”
突然間,一個身影越過盾牌從天而降,司南想都不想抬腿就是一腳,誰知踢中后才發(fā)覺對方的身體竟然堅硬無比,沉重異常,根本踹不動他。
“不可能!他——”
電光火石間,司南右手沾染墨跡,化作匕首,狠狠刺向人影脖頸之間,哪知這一刀下去非但對方紋絲不動,自己的刀刃竟然直接粉身碎骨。
“什么?!”
“咔嚓!”
不等司南驚叫,人影的上半身居然一百八十度扭轉(zhuǎn),死死鎖住她的右手與右腿,迫使她單膝跪地。直到這時她才愕然發(fā)現(xiàn)身旁的不過是個和鐵無心體型相似的人偶,根本不是他本人。
“亂矛!”
失去對手蹤跡,行動又受到制約的司南慌亂起來,直接無差別發(fā)動方圓十米內(nèi)的墨跡,化作長矛無差別刺殺,想要用這招來拖延時間。
“只要三秒,只要三秒我就能——”
“鐺!”
刀刃出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司南瞳孔驟然收縮,一抹銀光自她的頭頂迅速落下。
“該死!”
眼見落敗在即,司南突然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出,旋即整個人全身一僵,跪在那里不動了。
“噗嗤!”
鐵無心揮舞長刀當(dāng)頭砍下,直接將司南劈成兩半,然而他的臉上全無勝利的驚喜,轉(zhuǎn)身沖向背后的墻壁。不知何時那面墻壁竟然開始旋轉(zhuǎn),露出了后面的空間,而方才出口的鮮血正不斷涌入其中。至于剛剛被砍斷的“司南”?她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灘墨汁,竟然是惟妙惟肖到極點的障眼法!
“休想……復(fù)活!”
鐵無心面色發(fā)青,眼前的世界逐漸模糊。“把戰(zhàn)斗拖入持久戰(zhàn),激怒司南,最后利用機關(guān)術(shù)獲得突襲的機會”是他的策略,但也很冒險,因為蠱毒這種東西不發(fā)動則已,一旦發(fā)動就會侵蝕受害者的內(nèi)功與體能,大幅度虛弱他們。而司南的真實實力遠(yuǎn)在他之上,練出的蠱毒當(dāng)然更加霸道,連一刻鐘都不到就爆發(fā)開來,饒是鐵無心對大部分毒素?fù)碛忻庖吡Γ€是難以抵抗。
不過這沒有關(guān)系……只要能把這家伙打下去就好。
墻壁此時完全挪開,露出了一直躲在這里的司南,此時部分鮮血已經(jīng)鉆進這具身體,但沒能完全接受精血的她根本不能移動,只能勉強地用墨跡化作一面巴掌大小的護心鏡,艱難地舉起好像千斤重的右手?jǐn)r截上來。
“鐺!”
長刀居然被正面擋住,司南頓時狂喜不已,可下一秒她就面色大變,因為鐵無心根本沒有減速,直接悶著頭正面撞了上來。
“咣!”
兩人滾成一團,沖出場地,突破幻陣,直到?jīng)_到黃帝座下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