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被重新收拾干凈，餐桌旁邊的垃圾桶里全是面包，香氣依舊，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秦辭回去洗了澡換了一套新衣服，坐到了餐桌遠遠的一端用餐。

白染穿著皺巴巴的睡衣，一小口一小口慢吞吞正在吃自己的白粥。

營養(yǎng)粥都沒有了，只有寡味的白粥。

這男人太小心眼！白染腹誹道，不滿怨恨的表情就掛在臉上。

秦辭嫌棄地看了一眼，命令道：“吃飽了去樓上換件衣服，待會去醫(yī)院。”

啪嗒——

秦辭的話還沒落地，白染已經丟了勺子跑開了座位。

這粥一點都不好吃。

秦辭看了看濺出來的白粥，眉頭再次皺起來。

張媽知道秦辭喜歡整潔干凈，立馬上去收了白染的碗筷擦干凈桌子。

“少爺，白小姐就是個小孩子，少爺別生氣，多教教白小姐就會了。”

正說著，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白染從樓上跑了下來。

秦辭看了一眼，嘴里的粥一個氣不順滑進了氣管，差點嗆死。

“咳咳——你……個蠢貨……”

白染一臉懵懂。

張媽趕緊上前拉住了她，“白小姐，你怎么穿少爺的衣服？”

白染看了看自己扣得七扭八歪的襯衫和拖到了地上的褲子。

“跟他學的。”白染一臉正氣道。

“咳咳——”秦辭咳的更猛了，遲早要被這傻子嗆死。

前兩天都是傭人幫白染穿的衣服，今天她自己穿，根本沒找到自己的衣服，只能去秦辭的衣柜里照著秦辭的穿著套了兩件。

“是我們疏忽了，白小姐的衣服還沒送進少爺的衣帽間呢。走，白小姐，我?guī)闳Q一套。”

張媽拉著白染到了樓上，重新給白染換了一套衣服。

張媽：“太瘦了，以后多吃點，多長點肉。”多長點肉，給少爺早點生個大胖小子。

白染雙眼亮晶晶，“好吃的？”

張媽一看她要流口水的小表情又樂了，“白小姐喜歡吃什么？張媽中午做給你吃。”

白染想了想，她沒來過人間，不過她在無歸山上有個好姐妹——白霜。白霜是一條修煉一千年的蛇妖，待她像妹妹一樣，白染這個名字還是白霜給她取的呢。

白霜最喜歡來世間玩耍，白染能聽懂人類的話就是跟白霜學的，因為白霜總是嘰嘰呱呱跟她講人類的事。

白霜就曾跟她多次推薦過一道人間菜。

“聽說肯德雞很好吃。”

張媽在心里一陣唏噓，這孩子真可憐，連肯德基都沒吃過。

“白小姐，你快下去，少爺在車上等你。回來張媽就給買肯德基。”

白染換好了正常的女裝跑到門口，秦辭坐在駕駛座上。

下人上前打開了副駕駛的門，白染從善如流坐了進去。

她知道醫(yī)院是什么地方，她不想去醫(yī)院，但是如果呆在這里她就永遠逃不出去。

今天她一定要找機會逃走。

白染盤算了半天，秦辭陰惻惻地看了她半天。

白染反應過來，扭頭對上秦辭的視線，像是要被他看穿一樣，

他這么看著我是猜到我要逃跑嗎？

“安全帶!”

“？”

“呵——”

秦辭嫌棄的翻了個白眼，轉身傾向白染，親手給她系上。

兩人挨得極近，秦辭的呼吸打在白染的脖子上。

這是什么味道？好熟悉！！

靈氣！是靈氣！

白染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因為這個發(fā)現而緊繃，呼吸也急促起來。

咔噠——

秦辭扣上安全扣，抽身正要退回，突然兩只像老虎鉗一樣的手從他腰間穿過扣住了他的后背，秦辭一下倒在了白染身上。

白染微微仰頭，嘴對上了他的嘴。是不是靈力，她嘗嘗就知道了。

秦辭晃了下神，沒躲過白染的吻，身體僵了一下才想起推開白染。

秦辭怒火中燒，抽出兩張紙巾擦嘴。

白染見狀，也跟著抽出兩張紙巾，學著他的樣子擦了擦嘴。

不是靈氣，好失望。

秦辭一看，氣笑了，一邊笑一邊找了個口罩戴上，“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知道你剛才在干什么嗎？”

白染睜大了眼睛，“謝謝你。”

秦辭無語，反問，“你剛才那個……是感謝我？？謝我什么？”

白染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安全帶，“我不會這個。”

秦辭不知道哪里來的氣，“誰教你的？”

系個安全帶用一個吻感謝，那要給她吃頓好的，那還得獻身不成。

秦辭一想，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不爽。

“我姐姐教的。”白染說的是蛇妖白霜，白霜確實說過類似的話，具體什么情景，年代久遠她忘了。

秦辭調查過白家，白染家里面還有個姐姐。

秦辭想起早上白染抱他親他時那若無其事的表情。

明知道小傻子對男女之事毫無防備，還這樣亂教孩子，白家人沒安什么好心。

這跟自己有什么關系？秦辭扼住自己的思緒。

難道低智商會傳染？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善良會去關心別人的生活？

秦辭在心里嘲諷了自己一句，腳踩下油門，開往醫(yī)院。

秦辭把白染交給護士，護士帶著白染去做了全身檢查，他在一旁等報告。

“秦辭，你進來一下。”顧長晏眼神古怪地看了秦辭一眼。

秦辭進了辦公室，“怎么了？有問題？”

顧長晏抿了抿唇，拿出來幾個片子給秦辭，“不知道該說有問題還是沒問題。”

“什么意思？”

“還記得我昨天給你看的毆打傷嗎？今天我給她檢查，全都痊愈了，連痕跡都沒有了。”

秦辭明白了顧長晏那古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就算是普通的淤青也不可能一天就消失，還消失的毫無痕跡。

“還有，我給她做了全面檢查，除了瘦弱營養(yǎng)不良外，她的腦神經很正常，聲帶各方面都沒問題。”

“你說她是裝傻？”

“大腦神經結構復雜，人體也有不同的復原能力，她的硬件現在沒問題，不代表以前沒問題，也不代表她的軟件也沒問題。因為心理問題導致不能發(fā)聲癡傻的，全球各地都有案例。從醫(yī)學角度，我沒辦法證明她是不是裝傻。”

顧長晏解釋了一大堆，秦辭沒聽進去，他覺得白染裝傻的可能性更大。

正說著，門被叩響，小護士跑進來喊道。

“顧醫(yī)生，秦先生，白小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