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有些腰酸背痛,扶著昏漲的腦袋,回憶起這段時間的經歷。
游樂場那日后,慧美與我之間就陷入了不清不楚的曖昧之中。沒有哪個男人會討厭這種感覺,我也不例外。
自從被殺手發現我就很少出門了。繼續躲在慧美家里,拿出錢,想要為我的時間“續費”,但是被拒絕了。于是我目前不明不白的住在她家。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進來吧。”我揉了揉眼角,沉聲道。
房門被打開,慧美端著早餐款款走進。
早餐很簡單,雞蛋餅和白粥,但我卻吃的狼吞虎咽。
上一次被人這么照顧,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我很享受這個寧靜的清晨,以及身邊的溫柔少女。
我從未想過愛情這件事,也從沒想過會是現在,直到慧美的唇落在我的臉頰,我才意識到,我早已經陷入其中。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抱住她,但還是忍住了。
我不想冷落愛人,但更不想將她卷入漩渦。如果可以正常的生活,我會義無反顧地去愛她。
第一次,我感到后悔。
清晨的一吻似乎打開了某種桎梏,將我們之間最后一張窗戶紙捅破。我承認她很有魅力,舉手投足都吸引著我。
但……
我決定離開。盡管我知道這會傷害慧美,但總好過失去愛人的生命。
深夜趁著慧美熟睡,我走進她的房間,注視著那張幾天前還陌生的臉,我低頭吻去。
“嗯。”慧美輕哼一聲,睜開眼睛,雙臂環住我的脖頸。
你這樣讓我怎么舍得……
淚水,在眼眶凝聚,我不知道那是因為久久壓抑下突如其來的溫情,還是因為我們注定的故事。
有些悲劇,是因為知道結局。
我抱住慧美纖細的腰肢,臥到了她的床上。
一夜無眠。
幾天后。
我難得出了趟門,去超市買菜,畢竟家里的余糧不多了。
這幾天我與慧美驚人的默契,給我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但使我在意的是,她偶爾的自卑感。
也許是因為她的身份吧。
可在那個緋色的夜晚之后,所有誤會都應該解開了才對,我不能明白她的不安。
總之,我去超市買過菜后,沒有停頓的往家走。
家門虛掩著,屋內傳來一個男人的叫罵聲和慧美的哭聲。
不詳的預感涌入腦海。
我快速推門而入,眼前景象使我怒氣沖天。
慧美面部淤青,滿臉淚痕,跌坐在陽臺窗邊。一個年輕男子正向慧美揮舞起拳頭。
我上前一下把住男人手臂,掄起拳頭砸向他的頭部。
“啊!”男人應聲倒地,捂著臉痛呼。
我急忙蹲下身詢問慧美的情況。
“我沒事。”兩行清淚從眼眶流下,慧美將頭埋入我的懷里,哭腔道:“我們走吧。”
我摟住她,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帶你走。”
說著,我松開手,向男人走去。
此時男人正捂著流血的眼眶,不斷慘叫。
“你是誰?”我冷聲問道。
男人竟沒理我,原本的慘叫也被他憋了回去,只死死地盯著我。
“他是我的上級。”慧美在坐在地上,低下頭,小聲道。
我瞬間理解了事情的經過。
如果把眼前這個男人比作商人的話,那慧美就是他的商品,沒有哪個商人會容許自己的商品無緣無故的丟失,如果丟失了就會想辦法解決。
因為我的緣故,慧美成了男人丟失的商品。而男人的解決商品丟失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暴力
于是出現了眼前的一幕。
多年的亡命生活使我學會的隱忍和逆來順受,但也同樣也教會我如何殘忍。
男人暴起,向我伸手推來,我知道,我身后就是位于二十五樓的窗戶。
如果他一擊得手,我必將從窗戶掉下去,尸骨無存。
我側身躲過男人,可他卻無法改變方向,徑直飛向窗外。
我及時伸手抓住男人后脖領,他的大半身體已經探出窗外。
“別…別松手!”男人回過頭,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我卻回頭看向了傷痕累累的的慧美。
我,松手了。
二十五層樓大概75米,從這里自由落體到樓底時速度變成40m/s,根據動量守恒,那么人墜入樓底時會受到8000N的巨力。
這足以將任何東西變得粉碎,而人,會變成肉泥。
對于殺死這個男人我心中沒有任何憐憫,甚至還有些痛快。男人已經不知道破壞了多少原本幸福的家庭,使多少少女陷入泥沼。
這種人,死不足惜!
但慧美顯然不這么想,她瞪大眼睛,捂著嘴,直挺挺的暈厥過去。
……
很快,警察就趕到了。
刺耳的警笛聲刺破了這座城市的偽善,也使我暴露在了空氣之下。
“你去自首吧!”慧美抓住我的手臂,祈求道。
我愛憐的撫摸她臉上的淤青,道:“好。”
我們兩個對好口供,男人入室搶劫,正好被回家的我撞見,男人欲對我進行毆打,在躲避過程中男人不慎墜入樓下。
其實這大部分都是事實,男人進入慧美家中事的確大肆搜刮財務,就是死前懷里還揣著慧美的首飾。
我和慧美到了警局,被安排在了不同的審訊室。
我們將事先對好的口供說了出來。
這是天衣無縫的供詞,我們平安回了家。
這件事最開始吸引了不少的媒體,我們忙的不可開交,但也因此賺了不少新聞費用。
只是慧美,越來越沉默寡言。
還好,這件事很快就被城市遺忘,我們也回復了正常的生活。
夜晚。
在床上,我摟著慧美的纖腰,將鼻尖埋在她發梢。
慧美則是依偎在我懷里,然后用一種詭異的聲音道:“如果有天我死了,你會怎么樣?”
我思考了一下,真摯道:“你死了,我也沒辦法獨活……”
我摟住她的手用力收了收,道:“別想太多,晚安,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