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斗南爭
- 山海行石記
- 祝少年
- 2484字
- 2021-09-17 16:30:00
捆仙索猛地把祝梣撂倒,讓她完全沒有機會逃跑。祝梣看著慢慢逼近的老狐貍,終于明白自己上了人類的當了,當即在心里把趙大娘一家罵了個遍。
老狐貍把手伸到祝梣頭頂,一道火紅的光從她掌心散出籠罩祝梣全身。祝梣的身體瞬間就被定住,耳不能聽,嘴不能言,連眼都不能眨。
片刻后,老狐貍收回手掌。她對狐王道:“屬金系,本體是石,年紀探不出,但至少有精的修為。另外……她體內還有木系之靈,非常弱。”
狐王點頭,“沒想到她居然還是雙靈同修。金系之靈難得,最近震動越來越頻繁了,她來的正是時候。就把她關壓在困獸籠。”
老狐貍應了聲:“是。”
此時,一只小紅狐捧著個紫木盒跪在大殿外,“王,燭陰大人托人來問,王的成親禮何時開始。”
“不知道!”狐王嘆了口氣,不自覺摸了摸腰間掛著的玉墜。
這玉墜是蠪蚳靈淵從小的貼身之物,狐王想盡了辦法才討來的。他平日里怕撞壞了不肯拿出來,今日大婚才舍得佩上。
“燭陰大人還問,最近可得了什么好酒沒有,若有就給他送一壺。”
老狐貍想到還有很多賓客同燭陰一樣在等,怕都怠慢了,于是道:“靈淵姑娘一向氣盛,這成親禮恐怕又要推后。青丘也不便讓賓客一直等著,不如就按從前的說法,稱王突發身體不適,成親禮需延后,王以為如何?”
“也只能如此,麻煩溫長老了。”狐王又摸了摸腰間的玉佩。
老狐貍一揮手,小紅狐手里的紫木盒飛到她手上。“王,這是我與青長老給王的賀禮。老朽聽說靈淵姑娘喜食人參,王何不將這人參帶去鳧麗山向靈淵姑娘賠罪?”
人參?是山今啊!祝梣忙大喊山今的名字,卻被老狐貍瞪了一眼。老狐貍喝一聲“去”,祝梣直接被捆仙索送回了困獸籠。
狐王接過紫木盒,“是要去賠罪。不過今晚得先陪燭陰喝兩杯,他脾氣爆,吃不到好酒,不知道做出什么事來。”
殿外一只小白狐走進問:“王,可要取涂山世祖所送的千悅酒?”
“不必,取烈云釀就好。”說完狐王又囑咐,“千悅酒千萬收好,萬不可透露出去讓燭陰知道了。這酒我要等阿淵共飲的。”
祝梣出了趟困獸籠,回來后眾妖獸都變了。
類大肆宣傳她的“英雄事跡”——祝梣敢得罪狐王,還從狐王手里逃生回來。
于是困獸籠里的妖獸接二連三送來挑戰書,個個放言要和她這個人類一決高下。
類分析,如果誰打敗了祝梣,就說明這個人比敢得罪狐王的人還厲害,簡單來說,就是比狐王厲害。雖然祝梣覺得這話沒有一點邏輯,但困獸籠的妖獸們不這么想,一日一日過去,他們下戰書的熱情只增不減。
第一個向祝梣挑戰的是只蝮蛇。它腦袋還沒祝梣拳頭大,氣焰倒是囂張得很,說祝梣不應戰就是縮頭烏龜,是主動認輸。無論祝梣走到哪,它都堅持跟在屁股后頭嘮叨。祝梣不勝其煩,她本就討厭蝮蛇,于是答應和它打一架。
兩人約在一個清晨比試。蝮蛇氣勢十足,一上場腦袋就直立拱起,蛇頭在半空裂嘴吐芯。祝梣做好準備應戰,可那蝮蛇“嘶嘶嘶”了小半個時辰,就是不進攻。祝梣實在等得不耐煩,沖上去一招扣住它的七寸。蝮蛇連忙甩尾巴求饒,末了還說:“她畢竟是敢得罪狐王的女人,我輸得不算丟蛇。”
第二個挑戰的是北山來的孟槐。孟槐一身紅毛,臉上兩根剛刺般的大獠牙,后腿一看就知強勁有力。
據這位孟槐介紹,它們族內有位修煉到近仙的前輩,一腳能踹得江河水倒流。它認為自己的腿力也不差,于是介紹完后,它后腿一蹬朝祝梣沖了過來。
祝梣穩住下盤,用手抵住它的大獠牙。二者僵持不下,竟硬生生拼了兩個時辰的力氣。最后孟槐累癱在地,哭罵祝梣欺負它沒有長手。
第三個也是北山來的,叫山揮。它長著人臉犬身,不管見了誰都愛“咯咯咯”笑。
祝梣說了三遍“請”,山揮仍是不動。它光盯著祝梣笑,笑得人心里瘆得慌。祝梣懷疑它是想把自己熬死,逐漸失去了耐心,問它到底還打不打。
山揮冷哼一聲,突然“咻咻咻”表演起它行如閃電的速度,還問祝梣覺得怎么樣。祝梣撓撓頭,不懂它是什么意思,只得說感覺比較一般。
山揮臉上的笑瞬間凝固了。它臉一黑,不知從哪弄了塊大石頭投過來。貍力一看見大塊的石頭,身體像觸發機關一樣撲上去,只見一陣塵灰揚起,貍力做出了個石盆,說要送給山揮。山揮氣得要命,撲上去和貍力廝打。類來勸架,然后一起加入了廝打的隊伍。
三天三夜后,類和貍力以二對一險勝山揮。
從此以后祝梣不肯輕易應戰了。跟著這些妖獸們胡鬧,說不上是浪費力氣,至少也是浪費時間。
但那些下戰書的天天堵在山洞下叫喚,好像祝梣不應戰就是剝奪它們一戰成名的機會。只有底由還依舊看不上祝梣,冷眼說祝梣成日裝模作樣。
祝梣不服氣,在一堆戰書里挑挑選選,最后找出一封署名“囂”的戰書。這戰書寫的特簡單,一片老樹葉上劃了個“斗”字。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囂應該就是西山派的長臂猿。祝梣心想如果能贏他,山洞下奇奇怪怪的妖獸應該不會再輕易來挑戰了吧?
于是祝梣把戰書交給類,請它代為通知囂,自己接受挑戰了。
“你要跟他打?”類嚇了一跳,“他可不是妖獸,他雖然比底由小,但是和底由一樣已經成了精,是能操控靈氣殺人的。你一個人類就算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打得過他。”
“試試看嘛。”祝梣笑道,心想靈氣又不是什么稀罕東西,好像誰沒有似的。
于是在眾妖圍觀下,祝梣和囂站在了貍力領著西山派眾妖獸臨時搭建的斗武臺上,準備一絕高下。
貍力這次下了血本,它看山坑里碎石不夠,竟獻出山洞里的石桌石凳,用來改造圍建斗武臺。
祝梣照例和之前一樣,等對方擺好架勢后,含首說了個“請”字。但這次“請”字剛出口,對面已經打出一道靈氣波,徑直擊向祝梣的胸口。祝梣閃躲不及,硬生生承下這道氣波,跟著嘴角溢出一絲血。
“你偷襲?”祝梣擦掉嘴角的血,盯住囂,以防他又趁人之危。
眾妖獸聽了這話哄堂大笑,連底由也在臺下暗罵愚蠢。
囂譏笑道:“出其不意是我們獸一出生就要學習的技能,怎么,你們人類奸詐,連這都不知道?”
話未完,他身行一動,在半空化作無數殘影。殘影忽行忽止,祝梣的眼珠跟隨殘影不停轉動,不覺中就分了神。
緊接著又一道靈氣波直面她擊來,她立刻飛身躍起,剛躲過腳下那道氣波,頭頂突然遭到沉重一擊。再抬眼看,囂已然在她上空,五指扣住她的顱骨直接將她拍進土里。
好一招聲東擊西。祝梣勉強爬起來,猛地嘔出一口血。
臺下熊兕羆犀連連拍手叫好。
類放心不下,它跳上祝梣肩膀,用微弱的妖靈勉強護住祝梣,急忙道:“不打了不打了,我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