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聚合的問題，江寧當然懂得。

它的答案并不難理解，所以江寧可以很輕松的表述出來。

可一但涉及過程，那就完全不同了。

簡單來說就是，這個聚合的過程非常的抽象。

甚至江寧覺得，已經達到了人類可以想象的極限！

若非有知識教程空間里各種影像，讓江寧直接看到扭曲空間節點的聚合過程。江寧也很難想象到，這種神奇的現象竟然會發生在現實當中。

可知識教程空間畢竟只是獨一份，他也沒能力將里面的影像直接拿出來給眾人看。

所以一直以來，江寧都是直接描述結果，選擇性的將這個過程給省略掉。

如今被問起，江寧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眉頭緊皺著思索良久…

江寧也依舊沒能想到一個比較貼切的講解方式。

該如何去描述這個過程…

江寧捧著講臺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又一口。

好在的是，底下眾人都沒有起哄，而是一直靜靜的等待著。

許久之后…

就在江寧準備選擇放棄，硬著頭皮去講解的時候。

一道靈光閃過江寧腦海，頓時讓江寧有了個看起來比較行得通的辦法。

他從講臺上站了起來，從講臺上取出一張沒用過的草稿紙，以及一支紅色油性筆。

“接下來我需要一個助手，有人愿意上來幫忙的嗎？”江寧拿著紙筆，朝底下眾人詢問道。

瞬間得到了底下眾人熱情的回應，全場有大部分人都高舉起了手臂。

“我來吧。”孫乾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大堂內響起，說完不顧眾人的目光，徑直的走向講臺，邊走邊看著眾人說道：“畢竟問題是我提出來的，我來當這個助手不過份吧？”

說完已是來到江寧身旁。

“需要我做些什么？”孫乾看著江寧詢問道。

江寧將手里沒寫過的草稿紙遞給孫乾道：“孫叔叔你負責把這張紙，固定在寫字板上就可以了?！?

孫乾聞言接過江寧遞來的草稿紙，兩手各按住一角將之固定在寫字板上后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江寧點了點頭，道：“大家可以看到就沒問題了。”

說完江寧用手中的油性筆，在草稿紙上涂了兩個醒目的紅點，接著回過身對底下眾人說道：“我在草稿紙上畫的這兩個紅點，大家可以想象成是兩個扭曲空間節點?！?

“現在有人發現什么了嗎？”

說完江寧看著底下眾人，給予他們思考的時間。

很快就有人舉手，江寧意示其回答。

那人從座位上站起來后回答道：“它們都是紅色的?！?

說完便坐下了。

江寧聽后一愣，隨即笑道：“那其他人還有別的發現嗎？”

底下眾人沉默，臉上都有不解之色，看不懂江寧這是要干什么。

見沒人再舉手，江寧轉過身問孫乾道：“孫叔叔，您離得最近而且對“源理論”了解更深，你有什么發現嗎？”

孫乾皺著眉頭思索再三后，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它們…之間有距離？”

江寧聞言，臉上露出笑容。

他走到草稿紙邊，指著紙上那兩個紅點說道：“孫叔叔說得沒錯，它們之間最明顯的特點就是有距離。”

然而底下的眾人更是顯得一頭霧水，有距離這種事他們當然知道，可這與扭曲空間節點的聚合有什么關系嗎？

見底下眾人一頭霧水的樣子，江寧也沒賣什么關子，當即講解道：“試想一下，我們將這張草稿紙當成空間背景，而這兩個扭曲空間節點則分隔在兩地。假如我想要他們聚合在一起，首先要做的是什么？”

要做什么？

如果是現實，那當然是把它們放到一起。

是了！

眾人紛紛醒悟過來，看向江寧。

其中以孫乾表現得最為激動，只見他高呼著回答道：“減少它們之間的距離?！?

江寧對這回答，微微搖頭一笑道：“那該如何減少它們的距離呢？或者我問個你們或許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問題，你們知道什么是距離嗎？”

江寧的話一出，頓時臺下一片寂靜。

眾人的眉頭再度緊皺起來，看著寫字板上那兩個醒目的紅點。

每個人心頭都籠罩著一個巨大的疑問。

距離，不就是兩物體間有空間或者時間上相隔嗎？

這難道不是中小學生的題目？

他們是真的弄不懂了，為何江寧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提出這個問題。

見底下眾人一臉不解的樣子，江寧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轉過身將草稿紙上兩個紅點之間的空白部分給撕掉。

隨后再度朝眾人提問道：“在我們生活里，如果想要縮短距離的話似乎只能通過運動使兩者發生位移。”

“當然我們大可不必親自用走的，在當今世界可以選擇的代步工具有很多?！?

“譬如：汽車，火車，飛機，輪船…等等?！?

“但我要說的并不是這個?！?

“我要問的是如何在保證兩者不發生位移的情況下，使其距離縮減？”

好家伙，隨著江寧的話語落下。

整個會議大堂在寂靜一會后，頓時如同炸響了一般，變得極度嘈雜。

因為江寧所提出的問題，從本質上已經是在對他們認知的世界基礎上進行顛覆了。

縱觀整個世界歷史，都從未有人去設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不論是是宏觀世界，還是在量子層次的微觀世界。

距離是必然存在的，運動也是使物質發生位移的唯一選項。

根本不可能，也不會存在那種不發生位移的情況下縮減兩者距離的說法。

這與眾人所學，極度違背！

當即不少人對江寧的感觀都變差了不少，覺得江寧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甚至有些脾氣暴躁的大佬已經開始指著江寧，大有江寧今天要是不給出個明確的說法，他們就敢指著江寧破口大罵的架勢。

對此，江寧僅是微微一笑。

將他撕下來的紙片輕輕放進一旁的垃圾桶里，這才朝底下嘈雜的眾人壓了壓手。

等會議大堂再度恢復安靜以后，江寧才開口說道：“我知道，剛才的話對大家來說，沖擊性很大。但是請大家務必先相信我，因為接下來，我將帶領大家親眼見證?！?

說到這，江寧深吸了一口氣，待氣息平復以后，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對底下眾人說道：“我們這個世界的真正的面目！”

“她比人類所能想象到的任何事物都要神奇，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