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存在的意義,似乎只是讓這篇文章在格式上趨于完整。到底會談些什么呢?暫且連自己都不確信。
近來的生活狀態有些困頓,源于一種近乎“教條”的“年齡增長至某一階段就應該存在與之對應的人生意義”。意義具現,可以說很大一部分內容是婚姻,家庭,以及仕途的具體量化。至于標準,是成功學,是同齡人的存在,以及廣大身邊人的“我覺得”,而完全剔除了時代的變遷和“我的自知”。
我毫無邏輯可言,更勿論半點的哲學思維,我試圖將這些問題以某種方式拆解、歸納、驗證,真是異想天開。于是自認為這些令我糾結、憤懣的東西,應該一股腦的填充成對身邊人的憤怒、咆哮、苛責,輔以高聲、厲色、瞪眼等諸多手段加以宣泄,事實上確實一直在這么做的,效果“奇好”,換來更多的小心翼翼的關心,或是并不克制的譏諷……如浪潮翻涌,一浪高過一浪,反復無休。
偶爾沉得下來,倒又捫心自問一句“為何對身邊人總不能有一個好臉色,多一點耐心,再多幾句心平氣和的話。”
于是,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照鏡子,提眉、嘟嘴、眨眼、深呼吸,鏡子里表情變換,最后停滯在那副憤怒的樣子上,頓覺“真是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叩心而問,“因何能夠堂而皇之的做出這樣的表情,面對的竟還是最為親近的家人?”喉嚨蠕動,試圖吞下這口怨氣,如鯁在喉,隨之胃都堵的難受。我開始懷疑“家人”在我認知里到底是怎樣的角色?似乎是漫長的思索才恍惚過來,家人是我的“父母”。這種“清醒的認知”莫名像一把刀,刺入胸膛后又劇烈的攪碎了我整個五臟六腑。我對我的家人,我的父母,竟然表現的如此拙劣和可悲!?我不敢再想下去,仿若再多想一點就會從心底竄出一頭惡魔,它將毫無憐憫的吞噬我,抹殺我。
父母是偉大的,“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他們基于對我的愛無私的奉獻著自己,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他們無論做什么都是對的,而我理所應當要以最大的本事回報這一切……這就是他們為人父母的“非如此不可”,而我身為人子遵從幾千年宣導的“非如此不可”的孝道自然也就無可厚非了?
但真是如此么?
父母與子女之間的關系,莫不就只是這種“非如此不可”的簡單歸納?就因為“非如此不可”,所有基于不同認知的觀點就成了“不聽話”。為人父母就可以“不謙虛”,就可以冠以“父母之名”橫加指責、否定,甚至自以為是的安排下子女的人生?
當然這僅限于我自己的“片面”,但不可否認,至少我們的父母在“為人父母”這一點上從來都不曉得謙虛。
家是港灣,是溫暖,但在這種設定的背后,家庭亦不會少給予半分傷害。我們總說“原生家庭”,我并不能確切的表達這個名詞的定義,但我亦難以否認這個詞語存在的那些“非如此不可”帶來的傷害,無論父母、子女,卻都不曾真正清晰的認識這些傷害,但它切實是客觀存在的。因而有句話說“有的人不曾有過童年,他們終其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我再次盯著鏡中的自己,輔以雙手揉捏出應該的溫柔,帶上厚重的刻著“言念君子”的戒指,試圖憑此挽下心中的一縷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