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蘇澤寧,凩衍看著神色貪婪的盯著自己那人,冷冷一笑,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那人眼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對方。
“看夠了嗎?”
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孟園怒道:“你這家伙有病吧!突然冒出來!?”
無論再怎么好看的人,突然沉著一張臉出現在自己眼前,想來無論是誰都會被嚇一跳,孟園心中的旖旎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抬手便要朝凩衍臉上扇耳去。
‘咔擦——’
“啊啊啊!!!”
一聲骨裂開聲傳來后,隨之而來的就是孟園殺豬般的慘叫,沒有任何的曲折婉轉,單就簡單的直沖云霄,因著他的這聲慘叫,周圍幾只幸存的黑背大狗瞬間狂吠,與春花家離得更近的人家圈里的豬也開始不斷的哼哼,原本寧靜的黑夜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小心翼翼的托著自己如同斷枝般的右臂,孟園嚎叫了片刻后慘白著一張臉,對站在一旁沒有任何動作的夏霽良吼道:“師兄你還站在這里干嘛,為什么不把這家伙殺了,這家伙明顯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妖怪!”
暗道一聲不妙,夏霽良下意識的便朝對方看去。果不其然,那男妖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看向蘇玖的眼神說不出的詭異。
“蘇玖,你是特意把這些飯桶帶回來殺我的?”
沒有任何預兆的,周圍的溫度瞬間低了下來,這次就連蘇玖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神色不愉的看了眼夏霽良一行,蘇玖無奈道:“沒辦法,若是不帶他們過來的話,小春花家估計就要被他們掀了。”
聞言,借著月色看了眼眼前雖構造簡單卻十分整潔的小院,夏霽良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抹羞色,取了一粒藥丸喂進孟園口中后,對一旁的人道:“將你師兄帶到附近最好的醫館,若是不及時治療的話恐怕會落下病根。”
來人剛要應聲,便見孟園將藥丸咽下后立刻跑到夏霽良身前不可置信的問道:“師兄你難道不該陪著我去醫館嗎?萬一那些人都是庸醫怎么辦?!”
“沒事,你這就是普通的斷骨,尋常大夫都能醫治的。”
聞言,一旁的凩衍心情似乎好上了些,甚至對蘇玖微微笑了笑。
“可我這疼法它完全不像普通的斷啊!我整個手臂都軟趴趴的,而且里面還有一股寒氣,肯定是家伙做了什么手腳!”
往前踏了一步,凩衍朝著滿臉怒意看著自己的人扯了扯嘴角:“你這只手也不想要了嗎?”
看著猛然把自己左手背到背后的孟園,蘇玖輕笑了一聲,而因為這聲輕笑,孟園臉上怒意更甚,對夏霽良不耐道:“師兄,我覺得這次你必須陪著我,那些庸醫哪怕能醫好我的手,但這家伙動的手腳也只有你能有辦法!”
見夏霽良臉上還有些猶豫的神色,孟園當即靠在站在自己身邊的師弟身上哼哼唧唧喊著自己太痛了之類。
“我出門的時候父親跟我說,這次跟著你霽良師兄一定要乖乖聽話,這一路我都做到了,難不成師兄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我這胳膊廢了嗎?”
“嘖,要滾就滾遠些,吵死了。”
不大不小的哭聲一噎,孟園當即躲到夏霽良身后,怒道:“雖然現在沒有看出來你做了什么,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完了!”
懶得理會翻來覆去就只會放狠話的孟園,凩衍呵了一聲便眼尖的看到躲在窗口偷看的爺孫兩人,臉上恢復了往日的面無表情,抬腳就朝院內走去。
看了眼手腫得發泡的孟園,蘇玖柔笑道:“他,你們也看了,若是察覺到什么異樣想來也不會站在這里說這么多廢話,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就請回吧。”
殘存地面的妖氣確實布滿了戾氣與怨氣,但剛才那男妖雖說詭異,卻不像常見的惡妖怪那般令自己感到無盡的殺戮氣息,但看它的表現絕對不是什么善類……
想罷,夏霽良朝蘇玖行了一禮,繼而道:“既然蘇道友與我等都是為了解決人面蛛而來,這個村里也沒有適合我們留宿的地方,我便帶著幾位師弟到鎮上落宿,只是為了保證突發情況下我們也能取得聯系,若是可以的話我想把蘇師弟留下,不知蘇道友意下如何?”
看著頓時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少年,蘇玖掃了眼院子,斟酌道:“可春花家似乎沒有合適的空房了。”
“沒事的,我經常外出露宿,到時候在春花家隨便找個地方落腳就行!”
點了點頭,夏霽良也道:“將蘇師弟留下也是為了方便我們通信,而且蘇師弟輕功極佳,必要時傳訊也更為方便些。”
“師兄,快些,我疼得受不了了……”
瞅了眼聲開口就無比虛弱的孟園一眼,蘇玖眼中帶了抹笑意,不由得想起了凩衍剛才的動作,故而道:“既然如此就只能委屈蘇道友了。”
聞言,夏霽良和蘇澤寧兩人臉上都笑了笑,牽著帶著疏離,后者則是笑瞇了眼,一口白牙在黑暗中頗為顯眼。
“蘇師弟,這幾天便辛苦你了。”
對自家一板一眼的師兄說了些客套話將人送走后,蘇澤寧滿臉興奮的轉身卻見蘇玖不知何時已經轉身進了房間,先是頗為失落的嘆了口氣,繼而又生龍活虎的開始四處尋找著自己落腳的地方。
“大哥哥,你跟我來吧,爺爺給你準備了空房。”拽了拽蘇澤寧的衣擺,小春花終是板著一張臉開了口。
這個人和剛才的那群人一看就是來找蘇姐姐他們的麻煩,雖然木大哥哥也很討厭,但是如果要選更討厭的話,自己還是討厭這幾個穿著白衣服的!同樣都是穿白衣服,木哥哥可是比他們幾個好看多了!要不是爺爺讓自己來,自己才不來呢!
看出自己不受眼前這小女孩歡迎后,蘇澤寧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果然,無論自己走到哪里似乎都有些不討喜?
想罷,趁著沒人看到,蘇澤寧笑顏中難得的帶上了一抹失落,但很快便消失得一干二凈,變得與往常無異。
自己留下只是冥冥中覺得那位蘇大人和那個男妖跟自己的羈絆比常人要深上一些,而不是為了給師兄他們做眼線的,但顯然兩邊都誤會了……
不過這樣的話說出來估計沒什么人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