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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逢賭必贏

見原本空無一人的十字路口突然涌出許多提著麻布口袋的人。

這些人都發瘋似的奔向金條,就像餓了許久的狗見到金燦燦的屎一樣。

他再也顧不得女兒的呼喊,一個箭步飛竄過去。

他將金條盡數壓在自己的懷里的同時齜牙咧嘴的朝人群發出野獸般的吼叫。

提著口袋的人群見黃金有主,而且這個主兇惡異常,都心有不甘、罵罵咧咧的走了。

想必他們都在惱怒自己發財腳為何總是慢別人一步。

他再看對面時,紅燈已經亮起,女兒已經消失在燈牌下面。

他脫下自己的衣服,將金條抱緊后裸著身子招來一輛的士飛快趕往自己租住的地方。

一寸光陰一寸金,天地間仍和事物都可以明碼標價。

時間和感情自然也可以用秤來稱,用金錢來度量。

四下環顧一周,確定安全后他將包裹好的金條放在了一個偏僻診所的電子秤上。

“16.5kg!”

讓他震驚的不僅是金條的重量,更是他在這個世界活過的歲數——33歲。

如此一來,等于他以前每一年的光陰就值一斤黃金。

他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機度娘。

此時的黃金250元/克。

計算器上顯示的數字讓他嘴巴都合不攏了。

“四百多萬吶!”

這就是買彩票中了五百萬除去20%的稅后的實際收入。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去TM的努力奮斗、去TM的第一桶金。

一夜之間,他就要躋身城市青年富豪的榜單了。

他盡量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迷幻的眼睛已經讓他不能自拔。

他的血液此時已經比從萬米地心噴涌的巖漿還要熾熱。

一連喝了幾瓶冰凍礦泉水,又回到租住地用冷水噴淋了自己一個小時候,他稍微的冷靜了下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在黃金還沒有出手換成現金前,他必須尋找一個絕對安全的藏金之處。

租住的房子肯定是不行的,他甚至認為慈眉善目的房東老頭臉上的笑容都變得獰猙狡黠起來。

他想找個隱蔽的山洞,可是又怕野豬等不識貨的野獸將黃金拱了出來。

他又擰著黃金急沖沖到農具市場買了一把鋤頭,準備在租房下面掘地三尺。

才挖了幾下,他又覺得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于是扔下鋤頭擰起黃金回到屋里。

原本已經洗干凈的身體又是大汗淋漓。

一個“煩”字已經不能詮釋他此時的心情。

莫名其妙的擔憂將他折磨得一夜未眠。

他將太陽已經出來,翻身下床就去買了一個質量杠杠的胸包,還不忘到鎖店買了一把密碼小鎖。

為什么不買背包而買胸包?

因為他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被人從后面割了。

從此,他就每天掛著三十三斤的包上班、擺攤、當服務生、做家教。

連睡覺的姿勢都從四仰八叉變成了匍匐在床。

說來也怪,每時每刻都掛著幾十斤重的物體不但沒讓他感覺道疲憊,反而讓他將身上的肌肉練得更加誘人。

當然,如果將金條換成石頭或者磚頭,恐怕沒有人能如此堅持。

這就是金錢的魔力。

不是堅持就有財富,而是財富讓人堅持。

酒吧的老板是第一個忍不住的,破口大罵一番后將剝奪了他服務生的權利。

單身富婆也面露不滿之色,因為胸包貼得太緊,她們無法再在塞消費得時候趁機摸一把健碩得胸膛揩一把油。

郭老板雖然也頗有微詞,奈何他是銷冠,客戶源源不斷,只能忍著不發作。

至于家教的孩子嘛,就一句“魔法包包,里面有神奇得東西,只要學習得了第一就可以滿足一個愿望”就將他們哄得團團轉。

金條這個東西,對于普通人來講,如果不變現其實和磚頭沒有啥區別。

一段時間后,他感覺到了這一點,于是開始思考如何變現。

一次性出手時不可能的,除了會招來不必要的風險外,估計沒有一家金店又一口氣吃下的能力。

化整為零,分開變現。

他的思路時對的,成色十足的金條到哪個店里都十分吃香。

沒過多久,他已經將胸包中的金條處理得只剩下了最后兩條。

不是他賣不出去了,而是他要留下兩條抽空回到父母妻兒身邊,找個好得金匠鋪子給他們打造手鐲和項鏈。

看著多張銀行卡里滾動上漲的數字,他臉上的笑容比鮮花還要燦爛。

中南海已經刺激不了他的神經,大重九是最低配置。

公交車和的士車上的味道已經十分難聞,BMW才安放得下他得屁股。

他已經比郭老板還有錢了。

開著BMW送學習機、開著BMW擺地攤貼膜、開著BMW去家教。

當然,必須開著BMW去酒吧。

不過不是去當服務生,而是去消費。

酒吧老板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開除了一個百萬富翁。

他的圈子慢慢變了,以前桌上得全是打工者,而今舉杯的都是有錢人。

喝茶、釣魚、打麻將。

會所、山莊、俱樂部。

“躺著就把錢掙了,才是會做生意的人!”

他第一次體會到當初有個老板囂張跋扈的話語原來真是如此。

錢這個東西也和人一樣,你越是有它就越是來找你,找得你都覺得它很煩。

從5塊到10塊再到20塊,他還有些心慌。

如今多大的牌局在他眼里都跟玩兒似的。

還是那句話:“打牌不怕大,誰怕誰趴下!”

最大的底氣來源于他總是贏,贏得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賭神附體、賭圣轉世。

結交得有錢人經過多場通宵血戰后,都敗在了他得手下。

一時間,竟然在沒有人找他切磋了。

他原本充實得生活變得有點兒寡淡無味。

這一天,他正在河邊野釣,一輛路虎車嘎吱停在了他屁股后面。

他扔桿起身剛要發作,卻見車里出來兩張熟面孔。

正式自己得牌友和釣友杜老板和莫老板。

他正納悶兒之時,駕駛室的門開了。

他心中一驚:“這不就是十字路口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暴躁老板嗎?”

杜老板和莫老板似乎眼睛是瞎的,竟然看不出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七兄弟,這是皮城金融的皮老板,聽說你牌技了得,想和你切磋切磋,哈哈!”

見皮老板伸出手,他慌忙接招。

握手的片刻,他竟然有一種自己握自己、左手握右手的感覺。

他心中疑惑,于是指著河面故作鎮定笑道:“你看,還沒有魚上鉤呢,呵呵!”

皮老板一改十字路口那副囂張的嘴臉指著自己笑道:“李老板,你要釣的魚在這里,哈哈!”

就這樣一個通宵下來,他面前的現金數量已經比地上的煙頭還要多。

皮老板這個以前已經是“獨孤求敗”的老麻神佩服得五體投地。

“李老板如此神手,不去澳門玩玩真是可惜了,呵呵!”

皮老板臨走前的這句話刺激了他。

他早就聽聞澳門是中國男人的天堂、拉斯維加斯是世界男人的天堂。

既然自己這段時間賭場得意、何不將贏來的去天堂瀟灑走一回呢?

拿定主意后,他和皮老板、杜老板、莫老板定了一個“豪華八日”。

專機豪車接送自不必說,香檳美女作伴也不在話下,笙歌曼舞那是常態。

那種花錢如流水、錢財如糞土的感覺才是爽到極點。

他的運氣并沒有因為來到了澳門就離他而去。

如果說他的城市孕育了他運氣的種子,那么澳門才是種子開花結果的地方。

三天下來,他贏得的籌碼已經需要專人來打理。

當然,他也成為了最不受歡迎的人。

第四天已經沒有對他開放的場地。

不得已,他只能獨自一人去瞎逛這座城市。

葡萄牙人在這里搞出了許多花樣,如今葡萄牙人已經不在,留下滿地的葡萄和牙。

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這是許多人心中的魔。

他心中也有魔,只是這個魔已經被飛來橫福養得溫順如羊羔罷了。

剛踏上鼓浪嶼,杜老板就打來電話。

他急沖沖趕到時,皮老板已經如一個被戳了孔的皮球~癟了。

見他進來,皮老板爬過來朝他不斷磕頭求救,傷心處竟然眼淚鼻涕一起流。

“李老板,您救救我呀,我家里還有父母、女兒、還有老婆她,嗚嗚。。。。。。”

這個場景其實和他求自己爺爺救命沒有多大區別。

他本來不想出手相救的,但皮老板和自己一模一樣,說不定就是時空中的另一個自己。

想到反正自己錢也是這里贏得,就當免費來玩了一次,于是點了下頭。

皮老板見自己有救,當即千恩萬謝磕頭不止。

他讓杜、莫兩個老板做了中間見證人,讓皮老板打了借條,摁了手印。

從此,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得皮老板在他面前就如同一條哈巴狗一樣,見面就露出笑容。

皮老板如果有尾巴,估計他搖起來比狗還要來勁兒。

找他借錢的人越來越多,借錢的金額也越來越大。

關鍵是很多借他錢的人到了還錢時間卻總是以這樣那樣的理由和借口讓他寬限幾日。

幾日其實在他們的時間里就是幾個月或者遙遙無期。

他終于忍不住了,一個一個的尋上門去,找他們還錢。

即便如此,他得到的卻是如同擠牙膏一樣的結果。

他終于爆發了,拿起電話挨個威脅恐嚇,罵了這些老賴的祖宗十八代。

法院起訴、找收債公司。。。。。。

但凡能使的招都用盡了,但效果微乎其微。

錢沒收到多少、感情卻破了窟窿。

好幾個朋友的妻子竟然在他的面前尋死覓活、一哭二鬧三上吊。

甚至傳出他要將許多人逼死的惡語。

他終于體會道了借錢又當孫子的滋味兒,也理解了自己以前欠別人錢別人為啥要抓狂謾罵。

一段時間后,他總算放平了心態:“就當這些借出去的錢喂了狗了!”

皮老板是欠他最多的,但他卻從不催債。

因為在他心里有道坎兒過不去:

皮老板的老婆和女兒他見過一次。

雖然長得不像自己的老婆女兒,但始終感覺母子倆的一舉一動、一個笑容都帶著自己老婆和女兒的影子。

逼迫皮老板,其實和逼迫自己沒有區別。

更何況皮老板賭場出來后,似乎變了一個人。

除了對自己竭力伺候、到處安排打點外,最關鍵的是他一改以前的囂張跋扈,經常點頭哈腰,見人就笑。

皮老板已經從一個暴發戶老板蛻變成了一個好人、一個疼老婆的丈夫、一個愛女兒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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