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槿仁皇后一直禁足于宮中,寧樂安將皇貴妃貶為貴妃,升康貴妃為康皇貴妃,二公主寧蘭一直沒有了動靜。
離寧樂安成婚只剩下十日了,寧仁帝設下夜宴,全部官員攜妻兒盡數到場。
寧樂安打扮好就去了御和宮。
這次的女眷依舊聚集在御和宮。
寧樂安到的時候嘈雜聲驟停,紛紛看向寧樂安,眼中的神情很是奇怪。
寧樂安徑直朝著最上座走去,坐下后,女眷行跪禮。
有一個女子筆直的站著,寧樂安睨了一眼,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楊琉。
書月和寧樂安都不說話,任由眾人跪著。
楊琉大聲嚷嚷道,“喂,你看不到這些人都跪著么?”
寧樂安接過書月一直握在手里的茶盞,輕呡一口。
丞相夫人對于這個前夫人留下的大小姐一言難盡,向著寧樂安連磕幾個頭,“安國公主殿下饒命,是臣婦管教不嚴,求安國公主殿下饒命。”
丞相夫人在替楊琉求饒時,楊琉哼了一聲,先是對丞相夫人喊到,“你為何要那么說?你為何要誣陷我?”
之后又義正言辭地斥責寧樂安,“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是尊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你憑什么高人一等?”
寧樂安覺得楊琉大概是被鬼上身了。
不止寧樂安這么想,滿宮都是這樣想的,丞相夫人及丞相府一眾婢女已經面色蒼白,絕望之色溢于言表。
寧樂安沒有什么表情,吩咐書月將方才楊琉的話一字不落地傳到寧仁帝,寧昭以及一眾大臣耳中,并通知他們楊琉大概是參加不了晚宴了。
書月很快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臉色極差。
寧樂安還在猜測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就見溫鶴時踏進宮門。
一眾女眷驚呼了一身,以袖遮面,婢女們都擋住自家主子的身子。
寧樂安皺眉,溫鶴時怎么今日這么的沒規矩。
還不待寧樂安開口,楊琉就先喚了一聲,“溫鶴時!”
溫雀年從人群里竄了出來,二話不鎖將溫鶴時往宮外拉,寧樂安震驚的看到溫鶴時一手推倒溫雀年。
溫雀年坐在地上,大張著嘴巴,愣住了。
寧樂安和平子櫻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的不可置信。
“年年,到本宮這里來。”溫雀年從地上爬起來,挪到寧樂安身邊。
寧樂安拉著溫雀年的小手,冷聲道,“溫大人可知此處乃是后宮,外男不得詔令不得踏足?”
“知道。”溫鶴時臉上表情很是孤傲,“但是你說琉兒參加不了晚宴,你有什么資格不讓她參加?”
寧樂安心里清楚來的人一定不會是溫鶴時,溫鶴時沒有這么蠢。
“溫大人,你乃是孟州郡守,不要做糊涂事。”寧樂安提醒一句。
“我可沒做糊涂事,琉兒的事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事。”
眾人都知道寧樂安之前愛慕景長安,景長安卻要娶寧蘭,之前溫鶴時又當街向寧樂安表明心意,如今卻又和旁人搞到了一塊,讓人覺得多少有點可憐了。
面前的這個人,從容貌到氣息都和溫鶴時一樣,武功也讓寧樂安感覺到非常熟悉,但是,整個人的氣質確是寧樂安陌生的。
“既然楊小姐迷的溫郡守失了分寸,相比是禍水了,來人,押入天牢。”寧樂安不是一個管不住情緒的人,只是面對的是溫鶴時,一點小事都能讓她炸毛。
“我看誰敢!”溫鶴時將楊琉護在懷里,寧樂安看著溫鶴時懷中小鳥依人的楊琉,氣的咬牙,胸口悶疼。
“溫鶴時!此處乃是皇宮,本宮乃是安國公主!”寧樂安重重地拍了一下凳子,“你現在在這里胡言亂語是在沖撞本宮,已經足以讓本宮懲戒你了。”
“你這種封建腐朽的思想是不可取的,現在你瞧不起我,將來說不定我們兩個到底誰坐在上面還不一定呢。”溫鶴時昂著頭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未來如何,你我都說不準。”
寧樂安氣的渾身發抖,顫抖著發出幾個音,胸口一疼,竟是噴了口血。
“殿下!”書月驚呼。
寧樂安搖頭,抓著書月的手,“出差錯了。”
“沒關系的,殿下,還有時間,殿下別想了,奴婢去叫御醫。”書月急哭了,手被寧樂安死死拉著,她根本沒法離開。
平子櫻已經迅速跑出御和宮。
寧樂安視線移向溫鶴時和楊琉,臉上浮現絕望,“阿月,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怎么會這樣,只剩下最后幾步了,為什么?”
“沒事的殿下,還有別的人可以這么做。”書月安慰寧樂安。
“阿月,溫鶴時和楊琉藐視皇權,打入天牢,溫鶴時買孟州郡守,迫害皇嗣,此后禁止入宮,楊琉行跡詭異,精神瘋癲,以火刑之。”
“你這是殺人!”楊琉高喊一聲。
寧樂安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笑了,大笑幾聲,送開書月,搖搖擺擺地站起來,嘴角的血跡將寧樂安襯的更加凄美,“殺人,哈哈哈,本宮殺人,本宮五歲時就殺人了,從沒有人敢說什么,你算什么東西。殺人,殺人,殺人,都得殺掉……”寧樂安突然倒在地上,書月看到從殿外跑進的景長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