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內(nèi),槿仁皇后和寧樂安相對而坐。
“母后,都怪兒臣,害得母后被父皇禁了足。”寧樂安低著頭,充滿歉意。
“這件事情不關(guān)安安的事,今日他能不顧你的感受,將二皇女推給云景王爺,明日就能不顧母后的感受,將別人推上太子的位置。”槿仁皇后揉揉眉心,“這樣,安安,母后寫一封信給你舅舅,你想辦法傳給葉家。”
“好。”
槿仁皇后提筆就寫,將此事情況說明之后,寧樂安立即派人送出宮。
“安安,你先回去吧,讓母后自己一個(gè)人待一會兒。”
“兒臣告退。”推出鳳儀宮,寧樂安就看到了躲在樹后面,畏畏縮縮不敢上前的景長曦。
“你來又是做什么?也來看本宮的笑話么?”寧樂安冷哼一聲,朝著自己的無憂宮走去。
“不是,二嫂嫂,你聽我解釋。”景長曦慌忙跟上,被書月攔住,沒有靠近寧樂安。
“二嫂嫂?本宮可不是你的什么二嫂嫂,你二嫂嫂是寧朝的二皇女。”寧樂安不想搭理景長曦,直接回宮,落了鎖,不準(zhǔn)任何人的進(jìn)出。
翌日一早,寧樂安剛準(zhǔn)備用完膳就聽人通報(bào)宮妃全都來請安了。
“平常看不到她們什么動(dòng)靜,母后一出了事情,一個(gè)個(gè)的都活躍起來了,真當(dāng)本宮好欺負(fù)的么?阿月,讓她們在偏廳等著。”
“是。”
用完膳之后,寧樂安才慢慢悠悠的晃到偏廳,穿過兩行人,坐在了主位之上。也沒有著急開口,先品了一口書月端的茶,才抬眼將宮妃和一眾皇子皇女都看了一遍,然后才問道,“康美人來了么?”
“臣妾給公主殿下請安。”康美人沒想到寧樂安會問她,愣了一下,然后才出列給寧樂安行禮。
“本宮見你挺歡喜的,這美人之位配不上你,就抬個(gè)位份吧,貴妃的位子挺不錯(cuò)的,就你了。”說罷,不等康美人的意愿,吩咐書月,“阿月,從咱們宮里調(diào)幾個(gè)人去康貴妃那里,將康貴妃的東西收拾到無憂宮旁邊的玉琪宮,小心伺候著。”
康貴妃先是震驚,之后是狂喜,冷靜下來之后立即跪倒在地,“臣妾感念公主殿下抬愛,只是臣妾無才無德,貴妃之位臣妾著實(shí)不適合。”
“適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是本宮說了算。行了,都坐下吧。”
一眾人這才坐下。
“公主殿下,啊不對,應(yīng)該是安國公主殿下,畢竟現(xiàn)在宮中可不止一位公主了。”皇貴妃語氣中的得意遮都遮不住。
寧樂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皇貴妃。“本宮也是不知道你在囂張什么,一個(gè)靠著和親得來的公主之位你居然能看得這么寶貝。”
和皇貴妃不對付的后妃都笑出了聲。
“二公主確實(shí)是靠著云景王爺?shù)昧藗€(gè)公主,但是安國公主殿下可是沒落得個(gè)好,連二公主都搶不過。”皇貴妃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槎逝脑颍匠R粦T有的靈活頭腦都不知道用在了哪里去了。
“皇貴妃,本宮必須要提醒你一句了,就算是二公主被封了公主,和你,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父皇不會因?yàn)槎鞯脑驅(qū)δ闱嘌巯啻阋膊粫驗(yàn)槎鬟^的比以前更好。但是你現(xiàn)在在本宮面前耀武揚(yáng)威,本宮覺得吵鬧,這樣吧,你回去閉門思過三年,二公主的大婚你也不必參加了。”不待讓人反應(yīng),寧樂安就吩咐道,“書芒,去通知徐酋,皇貴妃對本宮不敬,禁足宮中三年,一應(yīng)待遇同才人相當(dāng)。來人,送皇貴妃回宮。”
門口的禁軍立刻進(jìn)來了兩人,不理會皇貴妃的掙扎,將她一路拖回了宮。
一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事情的發(fā)生。
寧樂安平靜地又飲了一口茶。“你們吶,怎么就是不明白,在寧朝,除了父皇母后和太子,最有權(quán)利的人就是本宮了,非要眼巴巴地跑來招人厭煩做什么?”
此話一出,眾人立即起身,退出無憂宮。
等人全都走完了,寧樂安將茶盞隨手放在桌上。
“可定下了云景王爺和二公主的婚期?”
“定下了,就在兩年之后的冬日。”
“冬日里啊,冬日好,雪厚,可以直接埋上。”寧樂安輕聲說了一句。
大概是因?yàn)樾闹袑帢钒驳降资谴媪饲敢猓诙臻_始,寧仁帝就力排眾議讓寧樂安參與朝政。
大殿之上,龍椅之下,寧昭坐的白玉鳳椅和寧樂安坐的白玉凰椅一左一右并行排著。
有朝臣反對寧樂安參政,寧仁帝和寧昭都沒有說什么,等著寧樂安開口。
寧樂安也不著急,靜靜地坐著,等到時(shí)間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開口,“看來今日諸位都沒有什么想議論的。”
“同公主殿下參政想比,沒有什么大事。”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大家還沒有習(xí)慣二公主的存在,依舊喊寧樂安公主殿下。
“東南水患,邊境侵?jǐn)_,山匪截道,看來在諸位大人眼里這些都是小事。”
眾朝臣心中都是一驚,沒有想到寧樂安居然會知道這些事情。
“既然諸位大人都是這樣想的,本宮覺得寧朝走不長久,為了寧朝著想,本宮覺得還是將諸位大人換成本宮自己的人比較靠譜,畢竟和諸位大人相處,他們知道什么是大事。”寧樂安說話的聲音無論什么時(shí)候都是輕輕柔柔的,好像羽毛一樣輕盈,但是好像沒有什么力量的話語中,滿是尖銳的目的。
“公主殿下什么時(shí)候有隨意罷免官員的權(quán)利了?”
“本宮一直都有。”寧樂安這話說的自信。
寧仁帝在她開始懂得朝政的時(shí)候就給了她這個(gè)權(quán)利,只是從前寧樂安的重心不在這方面,所以一直沒有使用這個(gè)特權(quán)。
沒人說話了。
“今天時(shí)辰差不多了,本宮下朝之后會同陛下和太子商討剛剛本宮說的那些問題。本宮給各位一個(gè)機(jī)會,如果明日各位還是覺得寧朝最近沒有什么大的事情的話,本宮會讓他好好閑賦家中。”寧樂安又叮囑了一句,“明日,各位記得奏折之上要將所有你們能看到的問題全都記錄下來,再注上你們能想到的解決措施。別想著什么歪心思,你們是認(rèn)真寫的,還是抱著不干不凈的心思寫的,本宮一眼就能看出來。”
寧樂安朝著徐酋使了個(gè)眼色。徐酋立即明白,高呼“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