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爰稼穡。潤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從革作辛，稼穡作甘。木旺得金，方成棟梁。木能生火，火多木焚；強木得火，方化其頑。木能克土，土多木折；土弱逢木，必為傾陷。木賴水生，水多木漂；水能生木，木多水縮……”

講臺上的姜玉上給學生們講著生木之術。

每當講理論的時候，也是最無聊的時候。

唐文和仲啟將練習生木之術的小盆栽擋在面前，私下里竊竊私語著。

“你最近在林長老那里干嘛？還是在天天砍樹嗎？”

“是呀，林長老好像在做什么研究。”

“你知道是什么研究嗎？”

“不知道，沒問過。”

“那你等會兒帶我們去看看唄。”

仲啟點了點頭。他知道唐文感興趣的不是那勞什子的研究，而是對傳聞中救了自己兩個朋友的林長老本人感興趣。

李長樂輕輕推了推唐文的胳膊。兩人抬起頭來就看到姜玉上的目光，兩人立馬立正做好，好好聽課。

……

下課后，仲啟帶著其他人跑到了林院長的木屋中。

“別碰呀！林長老說這鳥有毒！劇毒！”

唐文趕忙收回了手，李長樂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仲啟推開門看到了正在喝茶的林長老，林長老瞇著眼看了仲啟一眼。

“今天可來的有點早啊，仲啟。另外那個同學呢？好幾天沒見他了。”

仲啟撓了撓頭，李元少那貨自從被猼訑嚇到之后就沒來做過事了。

“你帶著這么多人到我這來有何貴干呀？”

看到林長老的微笑，仲啟招呼著小伙伴們一股腦的坐了下來。

“長老好。”

唐文他們都是初見林長老，多少有點緊張，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

仲啟已經來過好幾天了，雖然一直都在幫林長老收集桃木木芯，但是偶爾也會聊聊天，林長老是個非常和藹的人，仲啟感覺他的性格和姜太虛有些相似，都會平易近人。

仲啟給自己倒了杯茶，雖然茶水有點苦澀他不是太喜歡，但這兒也沒其他東西可以解渴了。

“長老，你天天在研究什么呀？”

林長老聽完便笑著看了眼五人。

“這就是你們來找我的真實目的？”

五人點了點頭。

林長老站起身來，走到了他做研究的那張木桌前。

“既然好奇，都過來看看吧。”

五人騰地一下都站了起來，迅速走到木桌旁邊。

只見林長老取出了一個木盒，木盒上雕刻著很多的花紋，盒中是一具小鳥的尸體，而且不是多么完整。

李長樂捂住了眼睛往后推了推，翟非也捂住了嘴，感覺有些惡心。

仲啟則看向了林長老，他感覺這好像有點邪惡。

林長老關上了木盒。

“這只小鳥是被那只鬼所殺，我找到它的時候它被吃了一點點，但是魂魄還未離體。”

“那您保留著這東西準備干嘛？還要我一直收集桃木木芯。”

“通幽之術聽過沒？”

五人搖了搖頭，通幽之術是很偏門的法術，他們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翟非搖頭之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是五人中家世最好的，自然知道的東西更多。

“鬼神之說嗎？”

林長老點了下頭。

“不清楚這個法術的人的確會將它與鬼神之說相掛鉤。但是實際上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么鬼神，或者說鬼神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存在。”

五人聽的一頭霧水。

“那鬼神是什么？”

“所謂鬼神其本質只不過是靈體罷了。”

“靈體？”

林長老撫了撫胡子，拿著盒子坐回了椅子上。仲啟他們也跟在他身后坐了下來。

“靈體又是什么？”

“這種東西一時半會很難解釋清楚。舉個例子吧，人死之后魂魄便會離體，絕大部分魂魄都消散了，而沒有消散的就自然而然成為了靈體。”

五人點了點頭，仲啟則繼續追問，他對于這些東西比較感興趣，有機會自然想了解的更多了。

“那神呢？神是什么？”

“香火。”

林長老說完這兩個字后就不愿意再繼續說了。

仲啟也沒有辦法，只好轉而問他關于研究的事情。

“那這些和您的研究有什么關系？”

林長老喝了口茶。

“知道桃木的作用嗎？”

仲啟和翟非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通靈！”

“正確，我想用通幽之術召喚出這只鳥的靈體，看看能不能從它身上得到一些有關于那只鬼的事情。玉虛林可不是那種東西能隨便進入的。”

五人面面相覷，張大了嘴巴。因為他們沒想到林長老居然還會這么神奇的法術，直接召喚出一只鬼出來。

“你們不用這么驚訝，我這施展的只是一個小法術，真正的鬼物遠比你們想象的復雜。”

仲啟想了想繼續問道。

“長老，您施展一次通幽之術需要這么長的時間嗎？”

“靈體的誕生往往都是巧合，它們是天地法則運轉的產物。想要人為的制造本就是逆天之舉，其難度可想而知，”

“那靈體誕生下來就像鬼物那樣兇殘嗎？”

林長老搖了搖頭。

“靈體誕生之后是沒有靈智的，就如同一張白紙，除了一些生前的本能，他們什么都不記得了。鬼也只不過是被有心人附加了思想的產物。據我所知，這世間僅有兩具靈體保留了生前的記憶。”

“哪兩具？”

“一乃女丑，一乃據比。他們不僅具有自己的思想，還保留了身前的遺體。除此之外我再未聽聞過有靈體能保留下靈智。包括傳說中的王子夜之尸、夏耕之尸等，他們的尸體在記載中倒是出現過，但靈體從未在世間展露過。”

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聽聞女丑之尸的名字了，第一次是道一跟他們說的。

君北離一直都沒有說話，聽到這的時候他好奇的問了一句。

“女丑之尸真的存在嗎？”

林長老打量了一眼君北離。

“你身上有丈夫國的血脈？”

君北離點了點頭，這個秘密好像很多人都能一眼看出來。

“你去過丈夫國的秘境了？”

“是的，您是怎么知道的？”

林長老指了指仲啟，仲啟搖了搖手，表示自己從來沒有和林長老透露過這個消息。

“仲啟手中的陽石只有女丑山才有。女丑之尸是存在的，不止一人曾經見到過她。女丑山也的的確確在丈夫國秘境之內，但是千萬別去那個地方，很危險。”

君北離點點頭。

仲啟則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您這個法術什么時候能夠完成？”

“驚蟄那天，快了。”

“可是雷不是鬼魂的克星嗎？”

“何為驚蟄？正月啟蟄，言發蟄也。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驚蟄乃春雷，而春雷在五雷法中份屬地雷。地雷乃造化之雷，可生萬物。靈體的誕生本就是由死而生的過程，他們怕雷是因為死氣未凈。”

說完這些，林長老卻是不愿意繼續透露更多的信息了。連趕帶攆的將五個送出了木屋。

他們五個也決定驚蟄那天過來觀看林長老的通幽之術到底能召喚出一個什么樣的靈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