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不舒服逐漸消退，整個人好像泡到了溫暖的溫泉里。

眉頭漸漸舒展，季今今原本緊繃的小腿也慢慢放松。

想不到肖莫生不僅殺人厲害，療傷也挺厲害。

“小姐好點了么？”

肖莫生的手臂緩緩放下，自然垂在腰間，黑色的衣袖有被撕扯的痕跡，露出他蒼白到幾近透明的手臂。

“我好多了，”往上挪挪身子，盯著肖莫生的衣袖，季今今開口問道，

“肖莫生，你右邊的衣袖……？”

將右手撤到背后。

“不知小姐醒來，莫生還未整理衣物。”

肖莫生恭敬的行禮，淡漠又疏離。

“污了小姐的眼，請小姐責罰。”

“我沒想……”罰你。

頭里猛的傳來一陣巨痛，好像腦袋里一瞬間涌入了數萬個針頭。

季今今的話只說了一半，原本低頭準備領罰的肖莫生剛要抬起頭來，頭頂的上方就傳來一道聲音。

一道甜美似糖可聽在他耳里卻十分刺耳的聲音。

“不要在這跪著，你出去！”

黑漆漆的桃花眼緊緊的盯著地面，似要將地面燒出兩個洞來，肖莫生眼底的陰郁愈來愈來劇烈，好似狂風暴雨來臨時一大片黑壓壓的烏云。

出、去？

僅僅是衣袖刮破，露出了他的手臂，這樣就惹得她厭煩了么。

那他余毒未清，忍著蝕骨剜心之痛替她療傷又算些什么。

呵……

根本不算什么……

他只是一條狗，這只是他做為狗應該做的事情罷了。

肖莫生眼底的陰郁停住了，又好似沒有停住，只是換了個讓人看不到的地方，瘋狂又肆意的生長。

等到有一天，生長成一個可以吞噬一切的龐然大物……

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半點不悅，好似完全的服從。

“好，莫生這就出去。”

輕輕的關門聲響起。

季今今松了一口氣，剛才的肖莫生真的讓她感到窒息，好像下一秒他就要黑化一樣。

希望這是個錯覺。

無意瞥到肖莫生方才跪過的地方，那塊地方竟然有數道帶血的抓痕。

隱隱約約的，季今今覺得這些抓痕好像本該出現在她身上。

后背徒然一涼，季今今趕緊別過頭去。

看來不是錯覺，肖莫生剛才是真的差點黑化……

可他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黑化！

一想到這個問題，季今今的小嘴一抿，臉頰頓時氣的圓鼓鼓的。

肖莫生身上的技能點很多。

當他把靈力輸入到別人體內時，表面看似是別人受益，實際則是肖莫生獲利。

因為他可以操控這股靈力，進而操控別人。

而剛才她腦袋里一瞬間的劇痛，大概率就是肖莫生所為。

可是她只是關心一下他的衣袖為什么會被刮破，并沒有想罰他，但他卻用看似為她療傷，實則想控制她的方式，讓她腦袋一陣劇痛。

這樣真的很過分。

昏迷了三天剛醒的季今今記混了一件事。

肖莫生確實有控制別人的這個技能，可這是他在后期潛伏在主角團時，機緣巧合下才領悟到的。

而現在的肖莫生，并沒有這個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