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蔡孟敖才聽說許才叁到過南京，只短暫停留了一天就返回了上海。

蔡孟敖心說許才叁不地道，他自以為這一天的短暫時間，許才叁一定是和蔡瑤芬在一起，美色在前，完全沒有兄弟情義，所以才沒來看他。

于是蔡孟敖一通電話撥到上海警備司令部，等著討個公道，可一連打了兩通，電話都沒有人接。

蔡孟敖以為許才叁在忙，于是就打電話給六子的辦公室，不想，也沒有人接。

蔡孟敖越來越覺得奇怪，往常電話響鈴都不會超過三聲，可今天卻是響了一遍又一遍。

到底出了什么事？

蔡孟敖懷著疑惑，給最后一個人打去了電話，這個人就是他的姐姐蔡瑤芬。

聽到蔡孟敖說許才叁到過南京的事，蔡瑤芬滿腔都是驚訝：“怎么會？我沒見到他。”

蔡孟敖說：“怎么不會？情報室主任一早就把這情報報到了侍從室，說上海警備區副司令許川于一周前到過南京，次日返回。”

“返回？”蔡瑤芬握著電話，然后在腦子里開始回想，突然，她想到一個節點：“三哥來上海具體是幾號？”

蔡孟敖想了想，說：“臘月十九，南京下雪那天。”

臘月十九……

“壞了！”蔡瑤芬忽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那天，娘叫了梁舒航吃飯，晚上是梁舒航送我回去的。”

“所以，三哥是吃醋了？”

“不行，我得去上海一趟。”

“可婦救會那邊麻煩很多……”

那畢竟是夫人的主意，蔡孟敖想勸蔡瑤芬先留下來處理這邊，但沒等他說完，蔡瑤芬就掛了電話。

沒辦法，作為弟弟的蔡孟敖必須為姐姐蔡瑤芬兜底。

他立刻打電話給梁舒航，請求他幫忙處理一下婦救會的事情。

梁舒航與蔡孟敖是同窗好友，又欽慕于蔡瑤芬，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只是他還隨口問了句：“你姐做什么去了？”

蔡孟敖也隨口回他：“去上海找我三哥。”

他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不給梁舒航繼續問的機會。

上海這邊，六子親眼盯著電話響了又掛，反反復復幾遍，直到徹底沒了動靜，他才跑去正在靶場練槍的許才叁身邊匯報。

聽完他的匯報，許才叁并沒什么反應，繼續抬手舉槍，子彈顆顆都落在靶心上。

他不說話，六子就候著。

可是候的時間長了，六子又是個憋不住屁的，就緩緩湊上前問：“三哥，這哪一出啊？”

從南京回來，六子就一頭霧水。

不就是看見個蔡瑤芬和梁舒航在一塊兒嘛，也沒撞上倆人睡一起，也沒撞上倆人拉手擁抱親嘴兒，氣個什么勁兒呢？

但這些話他不敢說，他只能問。

而六子的問題也讓許才叁射擊的手停了下來，他甩了甩頭，等被槍響震到耳鳴的感覺消失了，他才說話，但卻不是回答六子的問題，而是另一件事兒：“去，查查婦救會，我要全部的資料。”

婦救會？

六子愣了一下，那不是夫人的地盤嘛。

誰敢查？

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湊上去又問：“三哥，查婦救會？你沒開玩笑吧？”

“三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許才叁直接變相肯定了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