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才叁把牛排切好，擺在蔡瑤芬面前，又把刀叉放進她的手心里，然后看著她機械的吃飯咀嚼，沒有半點生氣。

過了許久，許才叁問她：“吃飽了嗎？”

她搖搖頭，說：“餓。”

于是許才叁又帶她去了一家點心店，買了她最愛吃的點心，放在車上吃。

她依舊不知足的吃著，只是動作慢了些。

車子駛向另一條街，許才叁帶著她下了車。

許才叁又問她：“吃飽了嗎？”

她依舊搖頭，重復了那個“餓”字。

這一次許才叁沒有帶她去任何地方，只是就近為她買了一串糖葫蘆，帶她坐在了酒館墻外的臺階上。

她依舊不斷的吃著那個糖葫蘆，一下又一下。

只是等她吃完的時候，許才叁沒有再問同樣的問題。

她等了好久，等不到許才叁的問題，她就自己開口說：“餓。”

她試圖用這種可笑的方法留住他。

許才叁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的說：“你吃飽了，很飽了。”

她倔強的搖頭，眼眶蘊紅，依舊說：“餓。”

許才叁忍不住紅著眼眶說：“阿瑤，你真的吃飽了。”

說完，他起身離開，卻被狠狠地從身后抱住。

她用幼稚到可笑的語氣說：“三哥，陪著我吧，你陪著我我才可能有勇氣活下去的。”

許才叁握住她盤在他腰間的手，說：“阿瑤，再給三哥些時間，等三哥想清楚，好不好？”

蔡瑤芬搖頭，然后悲傷的說：“我不想給你太多時間了，三哥，沒有你的日子我快熬不下去了。”

說著，她就在他的背后狠狠地哭了起來，哭到嘔吐，那些早已超出負荷的食物統統都被吐了出來。

蔡孟敖看見這一幕，趕緊從車上拿來了水，遞給蔡瑤芬讓她漱口。

吐過之后，蔡瑤芬無力的癱倒在許才叁的懷里，用僅剩的力氣緊緊的抱住他，在他耳邊乞求道：“三哥，求求你，好不好？我真的快要死了……”

說著還沒等到許才叁回應，蔡瑤芬整個人就從許才叁的懷里滑了出去，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中心醫院里，醫生約翰剛剛檢查完蔡瑤芬的身體。

他說：“她好像很久都沒有睡覺了，所以精神有些恍惚，再加上不正常的飲食和生活習慣，導致她現在格外虛弱，她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好好照顧她吧。”

約翰說完就離開了病房。

蔡孟敖看著床上虛弱的姐姐，忽然跪倒在許才叁面前，他迫切的懇求說：“三哥，我求求你救救她。”

許才叁連忙扶起他，“孟敖，你這是在逼我。”

蔡孟敖倔強的不肯起來，他說：“你就當我是在逼你好了，你要么一槍把我斃了，要么就答應我。”

說完他就真的拿槍頂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看著蔡孟敖堅決的眼神，又看著床上失去了生機的蔡瑤芬，許才叁忽然覺得可笑，那些可憐的恩怨竟把他們都逼上了這種境地？他們居然都變成了這幅可憐樣子？什么恩啊仇啊，都是什么？都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