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軍營里的一聲怒吼,嚇得周圍士兵身軀一抖,他們家少帥最近的脾氣不太好,搞得身邊的人身心俱疲,送飯的士兵剛進去就被吼了出來。
“軍師”葉豐士走進主帥營帳就看見祁磊發脾氣的場景,彎腰撿起地上的茶杯,放在祁磊的桌案上:
“事情都已經下定決心做了,現在就只能往前看,往后退可就萬劫不復。”
祁磊跳過來抓住他的衣領“事情是你做的,我攤開了,到底是誰會萬劫不復。”
葉豐士一閃而過的難過,但很快就消失了。
“讓祁隆安改線路的信是我安排送的,可用的可是你的字跡,你也是默認了的,現在后悔了,就樣這樣對二叔?”
葉豐士掙脫開來,接著說:“當年就是皇帝與祁隆安聯合陷害葉家造反,把我們抄家滅族,你爹、你娘都死了,我抱著你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和你走散了。沒想到你竟然被祁隆安收養了,還成了晉北軍的少帥。這是天意,天意要助我們葉家復仇,攪亂這大俞朝。”
聽著葉豐士講的一切,祁磊抱頭蹲下,葉豐士走過來安慰道:
“葉家全家都死了,只剩下了我們。我們現在只殺了祁隆安,放過祁舒,算是還他這十幾年來對你的養育之恩。你和祁家已經兩清了,你不欠他們什么。現在我們該為自己掙一個清名了。”
祁磊抬起頭“你先出去吧,讓我靜一靜。你答應過的,不動舒兒。”
“好,二叔說到做到,現在祁家軍在你手里,我又給你帶來七萬新兵。救出陵王,我們擁護新主,為我們葉家洗清多年的冤屈。”
祁磊仰頭無力癱軟在椅子上,他不敢面對祁舒,也不敢回將軍府。
“小姐,小姐,你的信。”簾兒急急忙忙跑進來,把手上的信遞給祁舒,臉上的笑容用芭蕉葉也很難擋住。
祁舒不知為何她那么開心,但信封上的字跡映入眼簾,祁舒也心花怒放。
“小姐,果然,現在只有王爺的消息能讓你稍微開心點。”
不在意簾兒的嬉笑,祁舒開心地撕開信封讀了起來。這封信可真夠長的,祁舒讀了足足一刻才完,期間表情也是諸多變化。
簾兒也好奇了:“小姐,王爺在信上說什么,你怎么一會凝重,一會又有點害羞。”
“我有害羞嗎?”
簾兒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的信被他在驛站看到了,他在路上碰見了些人,在調查事情。處理好了很快他就能到紅葉城了。可我能等到他嗎?”祁舒看著信里的點點滴滴,對以后充滿了擔憂。
“小姐你在說什么呢?”
“簾兒,我猜到了一些,這封信讓我確定了一些事情。你把師傅叫過來,我要說一些事情。”
“是,小姐,我這就去。”
“徒弟,找師傅什么事?該看書還是要看書,可不能荒廢學業。”羅輕輕走進來就對祁舒念叨著。
祁舒扶著他坐下后,來到他的面前,跪了下來,這一舉動讓羅輕輕不知所措,結巴著:“徒兒,我知道你很難過。那醫書你不想看就不看了,不要這樣嚇師傅。”
“師傅,你能答應小舒一件事嗎?”祁舒知道自己突然的行為讓他震驚了,說出自己的目的。
羅輕輕把她扶了起來:“你說的哪件事師傅不答應,上次你一封信我就去了西山。你說,師傅一定答應你。”
“師傅,容與在來紅葉城的路上,我現在離不開。我想讓你和簾兒一起去接他,幫他帶一下路。可以不?”說完祁舒就等著羅輕輕的回答。
沒想到羅輕輕爽快極了:“我還以為什么事呢?這點小事還需要你下跪嗎?”
“那師傅是答應了?”祁舒的語氣明顯開心了很多。“謝謝師傅。”
第二天,羅輕輕就帶著簾兒向南出發,坐上馬車,簾兒掀開車簾看了又看,閉目養神的羅輕輕感覺到車上的動靜,閉著眼睛說:“別看了,臉也不要皺起了。拿好信,聽你家小姐就對了。”
“羅師傅,你剛剛看見小姐的樣子了嗎?她看起來好傷心,但又在極力忍著不表現出來。這封信她讓我交給王爺,可她又說不要給王爺看。還有,王爺自己來就行了,為什么還要我們去接這到底是為什么?”
“丫頭,問題太多了,跟著我走就對了。”
簾兒卻不以為意,絞盡腦汁地想,最后終于有點頭緒,可馬車一個顛簸,把她地靈感全顛沒了,又開始重新思考。
“好了,別想了,我徒弟那么聰明,我給她留了藥,她不會有事的。”
“藥?小姐怎么了?難道……難道北境要出事?她讓我們去接王爺是為了讓我們逃難?那她呢?她怎么辦?”
“她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我們去安全的地方就是對她最大的幫助,我們趕緊遇上容與那小子,讓他去幫小舒就對了。”
“小姐她要做什么事?不能帶上我嗎?我真是太沒用了,都不能幫到小姐。”馬車在簾兒自怨自艾中漸漸向南駛去。
六月二十一,北境告急,北狄長驅南下,攻陷了紅葉城。驍勇無敵的晉北軍沒有祁隆安不堪一擊,節節敗退。紅葉城內混亂不堪,逃難的逃難,搶劫的搶劫,一片祥和變成了哀嚎遍地,餓殍遍野。
祁磊帶著晉北軍后撤,退到了紅葉城南面五十里的融信關,和前來的益州軍匯合,準備大反攻,可主帥祁磊遲遲不下令出兵。只命令屬下抓緊找失蹤的祁舒。
等了一日,急脾氣諸葛將軍就坐不住了,沖進主帳質問祁磊為何還不出兵。北狄兵長途跋涉,歷經戰役,現在我們大軍匯合,是反攻的最佳機會。
祁磊無耐說:“城內還有為逃出的百姓,祁舒也失蹤了,我必須找到她,必須確保她的安全,否則我如何向義父交待,向晉北軍交待。”
“我看少帥也別交待了,晉北軍讓你帶成這個樣子,祁將軍泉下有知,應該很后悔吧。這北境比我那西南還不如,整日黃沙漫天,草木凋零,這是人待的地方嗎?”諸葛氣急,開始了冷嘲熱諷。
“你,”祁磊氣急,指著諸葛。
葉豐士見雙方局勢緊張,趕緊出來打圓場。“諸葛將軍莫急,少帥不出兵除了小姐之外還有其他的原因。此次北狄領兵的是太子孟和,此人才能卓越,不可小覷。”
“不就是會打仗,我也會,讓我和他一分高下。”
“比起將軍,少帥更想斬下此人的首級,就是此人引老將軍入谷,置老將軍于死地。少帥做夢都想手刃仇人……”
帳內正你來我往,帳外有人來報:“將軍,齊王來了,要見將軍。”
帳內三人聽了,各有心思,諸葛喜笑顏開:“王爺來了,”就走了出去。
祁磊與葉豐之互看一眼,交換了眼神,也走了出去。
容與站在軍營門口,沒等一會就看見諸葛走了出來。
“參見王爺,王爺怎么也來北境了?”諸葛剛問出口,就發現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忙說,“王爺本該來,是我多問了,王爺勿怪。”
“沒事,將軍,我們又見面了。”往諸葛身后看去,祁磊走了出來,后面跟著軍師葉豐之。
容與拱手行禮:“祁將軍,有禮了。”
“王爺多禮了,我們不是第一次見,不必客氣。”
“祁將軍見過我?”
“在你和祁舒的婚禮上。”祁磊盯著容與。
祁舒大婚時,祁磊早已見過容與,可容與當時哪把祁舒放在心上,因此對她身邊的人也不熟識。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諸葛打起了哈哈:“王爺,趕路累了吧,我們進去聊吧。”
“不用了,我是來找小舒的。”又向祁磊行了一禮,請他告知。
祁磊也毫不避諱:“小舒不在這里,她失蹤了。”
如遭雷轟,日趕夜趕,還是沒有見到,容與腳步虛浮,“她怎么會失蹤呢?”
容與的狀態讓祁磊驚訝,當初他離開時容與對祁舒完全沒想法,怎么今天,千里迢迢只為尋她?“昨天,情勢危急,我派人去她,讓她帶著府上的人來融信關等我,他們在來的途中走散了。府上的人都過來了,她、初一、還有易勝都沒過來。”
“那她?”
“我已經派人去找她了,一定會找到的。”
“對,一定會找到的,”容與捏緊了拳頭,他真的不想待在這里,他想立刻去找祁舒,可他不能,皇兄收到信肯定會過來,他得在這等他,還有其他得事他需要看著,可祁舒?
“王爺,你怎么了?”容與天人交戰,半天不說話,諸葛看著他的臉色問出了聲。
容與看了看祁磊身后的葉豐士,又看著祁磊:“將軍熟悉北境,還請派人盡快找到小舒。將軍雖和小舒不是親兄妹,但光看外表,說你們是一母同胎也不為過。”
“王爺客氣了,小舒我一定會找到的。”面對容與,祁磊堅定地說到,但不知為何,他從容與的語氣感到了一股不信任。四人走進軍營,祁磊讓人安排好容與的住處,就操練去了,諸葛也緊隨其后。容與剛好借此,找葉豐士帶他到處走走。
故意與管家走散的祁舒,帶著初一與易勝西行,來到了若羌的西林城。
這天下既然已經被攪亂了,那就讓它更亂一些吧。黃沙漫天,草木枯黃,金銀滿地,這就是名滿天下的西林城。
“小姐,那邊的好像是北狄人。”一行三人剛到不久,坐在茶館里有一句沒一句說著,重點是觀察周圍的一切。
“北狄、若羌、大俞本來就是互通有無,都有對方做生意的人,不足為奇。現在大俞和北狄開戰了,北狄肯定不想左右受敵,一定會與若羌搞好關系,所以他們肯定會派人過來和若羌談判。”
祁舒指了指為首的北狄人,“你們看,此人身份一定不簡單,他身上戴的玉是北狄皇室才有的。”
說話途中,北狄人漸漸向茶館移動,三人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認真喝茶。
北狄人走進來,本以為是來喝茶的,沒想到是想找老板兜售茶葉。一番天花亂墜之后,老板確實買了不少茶葉,為首揮揮手,一行人又去了下家。
“小姐,他們好像只是商人。”初一放下手中飄了黃沙的茶,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相信我,此人身份不簡單。”祁舒給了個自信的的表情,又看向易勝,“易大哥,你有見過為首的人嗎?”
易勝想了想:“不太確定,以他的年齡加上玉佩,應該是孟和的皇叔蘇赫巴魯,小舒,這個蘇赫巴魯殘暴無道,在他手下的奴隸都活不過一天,我們不要輕易招惹他。”
祁舒笑了笑,又帶了點苦澀:“北狄人害死了我的父親,不管他們有多厲害,殘忍,我都要他們付出代價。”
易勝看見她這個樣子,不想她去冒險:“可是小舒,報仇的方法有很多,我們回去和少帥一起領兵,而且援軍已到,我們一定能贏,到時也能為將軍報仇雪恨,你是將軍唯一的女兒,他也不想你去冒險的。”
“易大哥,你也以為晉北軍需要援軍才可打敗北狄嗎?”祁舒直直的看著易勝,看的易勝不得不去思考近一個月發生的事情。
“難道……難道晉北軍里出事了?”
“是,出事了,很大的事,我不知怎么去面對,從小到大……這一次,我真的面對不了,我只想遠離”祁舒看著漫天的黃沙,伸手出去摸了摸,手上立刻沾了很多,白白的手變得枯黃,
“有些人已經可能已經被污染了,再也回不去了。”
收起滿身的感慨,祁舒決定不再想了
“好了,現在的我只知道一點,北狄人殺了我的父親,我要他們付出代價。易大哥,你愿意幫我嗎?”
易勝看著祁舒柔弱而堅定的樣子,說:“發現小姐偷溜走的那一刻,易勝選擇跟上,就已決定誓死跟隨小姐。既然小姐要這樣為將軍報仇。任何事情,小姐隨意吩咐?”
“謝謝你易大哥,像剛剛一樣,你還是喊我小舒吧。你幫我跟著剛剛那批商人,確定一下為首的是不是蘇赫巴魯。我和初一在客棧等你。”“好,我這就去。”
“初一,你去幫我找找這個畫像上的人,她很喜歡在城里轉,很容易找的。回來后告訴我她在哪里?都做了什么?還有,你再去開兩間房,盡量離我遠一些。從此刻起,我們不認識,你和易大哥是兄妹,你們來若羌是避難的。如果有事找我,就半夜再來。”
祁舒安排著一切,盡量不出紕漏。
“小姐,我們分開了,怎么保護你?”初一實在不解,語氣有點生氣。
祁舒解釋道:“你別擔心,我們離得不遠,出任何事我都會喊你們的。你知道我給你的畫像是誰嗎?”
初一搖了搖頭。“她是若羌王最疼愛的女兒,霸道蠻橫,但她有個優點,她很喜歡幫助平民,特別不喜歡她的臣民被外來人欺負。所以喜歡喬裝打扮接濟幫助平民。”
“那她還是個好公主。”
“這本就是一國公主該有的胸懷,她的父親把她教的很好。若羌國王不簡單,否則若羌不會在這么短內成為西域大國。”
“小姐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爹爹調查過周邊國家的所有皇室,查到的都記錄了下來,我也知道不少。同樣的,他們對大俞、對紅葉城可能也很熟悉,所以我們一起行動容易暴露。”
“初一明白了,我馬上去找她。”
初一去后,祁舒想想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抱了抱自己的頭,看著自己剛剛寫出的孟和兩字,“這一切是你的錯,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入夜,明月高掛。雖然外面安靜地聽得見樹葉飄落的聲音,但祁舒一點也睡不著,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三更,城內所有的燈火都熄了,初一和易勝先后從窗外飛了進來。“怎么樣了?”
等了太久,祁舒迫不急待地開口了。兩人互看一眼,決定由易勝先說。
“白天的那一群確實不是普普通通的商人,他們一直在城里轉悠,打聽若羌皇室的消息。為首的不是蘇赫巴魯,但他一定來了。為首的回到客棧后進了一個房間后面卻沒睡在那個房間。”
“看來他也在背后指揮。”祁舒磨砂著拇指,問初一:
“古麗公主呢?”
“我在南街看到了她,一身平民大版,身邊跟著幾個平民打扮的侍衛,他們對奇裝異服的人很謹慎,城內沒什么沖突之事,他們就是喝茶閑逛。傍晚時分回了宮。”
“那看來和我猜的差不多,孟和派人來若羌結盟,準備一同對付大俞。若羌現在國力還可以,但單獨抗衡北狄與大俞簡直是雞蛋碰石頭,若羌王肯定也想找盟友,北狄與若羌有地理優勢,他們倆很容易就搞在一起了,”祁舒分析著局勢。
初一冷不丁插來一句:“搞,小姐,你這都跟誰學的?”
“我爹啊,每次他跟我講這些的時候,從來不在乎什么言辭,我也就學來了。”
本是隨口回答,過后三人都楞在了那,“我沒事,你們不用這樣。我們現在就好好打北狄,讓他們一事無成。”
兩人異口同聲:“好,小姐,你有什么計劃?”
“我們不能讓若羌與北狄結盟,而這破環的關鍵就在于古麗。初一,想辦法認識古麗并和她交好,除了你和祁家的關系,其他的信息不必隱瞞她,來西林是找人的,”
祁舒說出了安排,
“易大哥,我記得你會若羌和北狄的語言。”
“從小在北境長大,紅葉城有很多外來商賈,接觸多了,自然而然就會了。”
易勝第一次當官上任時,是紅葉城的治安官,經常處理商人的糾紛,見的外族人甚多。
“那易大哥去認識蘇赫巴魯的手下頭,但不必和他交好,盡量讓他們欺負你。過幾天之后我們制造他與古麗之間的沖突。初一,明天出去后你們就不要再回這家客棧了,重新找一家,離這里遠點。”
“那小姐,你在這里不是很危險的嗎?他的武功不足以保護你。”
初一看都沒看易勝,就戳人一刀。
祁舒尷了個尬,忙看向易勝,易勝倒是淡定,一臉承認事實的樣子,一路上雖少見初一出手,但他已經知道這個冷淡的姑娘武功不知比他多少。
祁舒握住初一抓住自己的手,安撫了她:“初一,易大哥武功雖沒你好,但在這里也足以保護我了。而且我一個人就規規矩矩,沒人會懷疑我。易大哥這幾天我們也不能見面,有事朝我屋里扔紙條就可以。”
都說清楚了,祁舒本以為可以睡覺了,準備起身又被初一拉住了,
“怎么了?初一”。
“小姐,你剛說我是來找人的,我找的人不會就是他吧?”初一指向了易勝。
“原來你不笨,”易勝趁機不怕死的戳回一刀,得到的是初一殺人的眼神,趕緊避開對著祁舒說:“小舒,既然她是來找我的,那我們扮什么關系合適呢?”
沉重的氣憤走了,祁舒開始歡樂起來:“你們說呢?你們倆長得不像,不能扮兄妹。”
祁舒摩挲著手指,眼神笑嘻嘻地在倆人之間流轉。初一看著祁舒的樣子,打了個冷顫,她家小姐又玩起了。
“我覺得你們扮夫妻最合適。”
此話一出,初一差點把剛喝下去的茶噴出來,勉強忍著才沒有失禮,不可置信地看著祁舒,祁舒回應了兩聲傻笑。
“我同意,”易勝三個字一出,初一地手往身上的佩劍伸了去,祁舒趕緊按住。
“我們倆的年齡、相貌都很適合這層關系,可信度也高。更何況我又不吃虧。”
初一一把推開祁舒,方寸之間把劍架在了易勝的脖子上,祁舒趕緊攔在初一面前,
“初一,只是演一演而已,又不是真的。而且易大哥正人君子還會照顧人,一路上我們倆什么都不會,不是他負責我們的飲食起居嗎?沒有他,我們怎么通關過卡。乖,把劍收起來。”
夜深人靜,初一沒有打起來,說:
“扮夫妻可以,不過是因為他一事無成,敗光家產,墮落消沉,精神萎靡,遠走他鄉,所以我來尋他。”
說完就看著易勝,等著他的回答。祁舒正感嘆初一的成語運用。
沒想到易勝脫口而出:“好,沒問題。”初一一臉得意,這樣的人設都演,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