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這太子妃可以不當
- 予小蘇
- 3040字
- 2021-09-18 22:36:40
時間來到十一月,天氣越來越冷,雪也下得越來越勤了。
“你怎么穿這么少就出來了?”容與看見祁舒穿的太少了,拿出一件披風穿在她身上。
“你忘了,我從小生長在北地,那里比這里的冬天冷多了,”祁舒笑了笑,望著紛飛的大雪,笑容又逐漸凝固了。
容與看著她的臉說:“想家了?馬上就要過年了,今年應該是你第一次在外過年吧,”
“是呀,離家這么久了,肯定想。以前都是和爹爹、哥哥一起過,放煙花,守歲,拿壓歲錢,和一群小伙伴每天到處瘋玩,買零食、放風箏、堆雪、爬山、鑿冰抓魚,可讓人開心了。父親也只有過年的時候如此放縱我,平時他還是希望我有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過年的你聽起來確實不是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不過那樣的你應該很幸福,那樣自在的生活也是大部分人的向往”
“你也喜歡自在的生活?”
“當然,沒想到相處這么久了,你還這么不了解我。”容與一臉傷心,痛心疾首地看著祁舒。
“我知道,但我總覺得聽你說了才安心,我怕自己感覺錯了,理解錯了。”
二人在廊下聊了很久。王論走了過來。“參見齊王、齊王妃。王妃,太子妃在云亭擺了小宴,邀你一起賞雪。”
“又找我?我馬上就過去。”祁舒看了一眼容與,“我先走了。”
“早點回來,”看不見祁舒的背影,容與才回到屋內。
祁舒在王論的指引下來到云亭,已經有一批人在那了,看見大家,祁舒走了進去。
“你來了,快坐,今年這雪可真多,俗話說瑞雪兆豐年,今天我們就在這好好坐坐,祈禱來年豐收,天下太平。”太子妃王尹之看見祁舒就招呼她入座。
“參加太子妃”禮數不可廢,不然又會落人話柄,祁舒趕緊行禮。
“齊王妃”她行完禮,孫零露也見禮,眾人見過之后才終于落座。
閑聊之際,陵王妃呂靜言姍姍而來,“見過太子妃,”
王尹之看見她:“不知凌王妃忙什么呢?這么晚才來。”卻不讓她起身。
“王爺有些小事找臣妾談了談,所以來晚了。”
聽見陵王,王尹之臉上的笑容更淡了,看來對自己的表哥還沒有放棄,對這位陵王妃也充滿了敵意。,卻又礙于顏面不得不請她。
女眷有自己的天地,那朝堂之上的男人們事就更多了。
“王爺,最近快過年了,好多卷宗都亟待解決,但你也要注意身體,”
容澤最近處理起政事孜孜不倦,為了給皇帝和朝臣留下一個好印象。
作為岳父的呂大人還是挺為女婿著想的,時常就勸陵王注意休息,也讓呂靜言多陪陪陵王,奈何女兒不聽。
呂大人正在想如何讓女兒女婿聽話,就有太監來報:“王爺,路御史求見。”
“應該是來說西山縣之事,快讓他進來。”
“是”。太監應聲而出。
“路御史,西山縣令貪贓枉法之事是否屬實,查明白了嗎?”
“回王爺,所有情況均已查明,全部屬實,一干人等都拿下了,等候發落。”
“按律法如何處置?”
“縣令趙修貪污數目巨大且是主犯,理應斬首。所有從犯革去官職,發配流放。”
“只是殺主犯是不是起不了震懾?難道不該嚴懲?”
“王爺,官員貪贓枉法乃朝之不幸,但眼看就要接近年末了,不應懲罰過重。”在旁邊一直站在的呂功怕自己的女婿有了暴虐之名,趕緊勸阻。
“呂大人此言差矣,對于觸犯律法之人豈能姑息,不嚴懲讓他人都效仿我朝律法該如何自處。”路御史義憤填膺反駁了回去。
“路御史所言甚是,那趙修立刻斬首株連三族,從犯一干人等全部死刑。”
“王爺慎言,是否太嚴重了些,要不還是請示一下皇上。”呂功聽見容澤的宣判,戰戰兢兢,這殺戮之心駭人。
“父皇病重讓我監國,這些小事就不要讓他憂心了,岳父是覺得小婿太不近人情了?”
“微臣不敢,王爺英明。”
半月后,趙修及其家人、從犯被押到京城,于菜市口全被斬首,鮮血染滿了整個菜場,京城人把整個刑場傳得繪聲繪色,一時間全京城的人的心如冬雪一樣飄零,無人敢犯事。陵王也對自己的震懾效果滿意。
祁舒在宮中也聽聞了這件事,并派初一去查探了一番。太子現在禁足中,她必須要幫他了解外面的情況,讓貴妃母子為所欲為絕不可以。
初一沒有讓祁舒失望,確實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你是說趙修確實貪污,但是他貪污來的錢大部分不見了。”
“是的,他的錢并沒有拿來過奢靡生活,他家的園子算不上金碧輝煌,更奇怪的是周圍的人、以及衙役們都覺得他過得簡樸。但他貪贓枉法的證據也并無破綻,一律屬實。”
“你能查到的那應該那些官員也查到了,他們怎么沒有發掘其中的蹊蹺?”祁舒想了想,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這趙修貪贓枉法是誰先查到的?”
“是路御史,不對,應該是路尚書,這件事之后陵王就讓他成為了刑部尚書。”初一看了看祁舒用食指磨手的樣子,她家小姐又陷入了思考。“小姐,這件事疑點重重,感覺沒那么簡單。”
“不管是簡單還是不簡單,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我們靜觀其變就是。陵王這等性情,運氣是不會站在他那邊的。”
兩人還要說些什么,容與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父皇怎么樣了?”
“吃了藥,已經睡下了,太醫說父皇最近的身體有好轉,相信不久就能痊愈了。”容與掀了掀衣衫,坐下來“你們在聊什么?”
“就是趙修那件事,總覺得他們太慘了。”祁舒邊說邊給自己和容與倒了一杯茶水。
容與看了看祁舒,又看了看初一。祁舒發現他的動作,忙問:“怎么了?”
“初一,雖然你輕功很好,但這大晚上闖皇宮還是不妥吧,還有你,你怎么能讓她做這么危險的事,她被抓住了,你怎么辦?”
祁舒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是喔,你說的是,以后我們不會了。”
到了十二月初,又一個地方官員因貪贓枉法被陵王嚴厲處置了,初一查到,和趙修的情況一樣。
事情越來越蹊蹺了,這兩官員之間無任何聯系,相同的僅是他們的罪名。
陵王為什么要爭對這些人,是為了新官上任樹威信,急需要功績,還是在鏟除異己,祁舒怎么也想不通。
但好在朝中有些官員已經對陵王的殘酷手段頗有微詞,皇上的身體也越來越好了。
而在眼前,對于全天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過一個年。到大年三十的前一天,都沒有大事發生,
陵王也沒有什么雷霆了,所有人都在祈禱新的一年。
大年的三十這一天,皇帝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熱熱鬧鬧守歲,禁足的太子也被放出來參加家宴。
祁舒這一晚喝了很多,因為難過、也因為高興,家人不在身邊,但好在她又有了新的家人。她是被容與抱著回到房間的,喝的實在不省人事。
容與輕輕地把她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看著祁舒那喝醉酒那可愛的樣子,容與忍不住伸手觸了觸她的臉,很燙,但軟軟的,容與情不自禁的捏了捏,睡夢中的祁舒嘟囔了一聲,揮開了容與的手。
相處了這么久,容與發現祁舒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聰明,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和她待在一起,就感覺很輕松,他只是一個眼神,她就能知道他需要什么,而且立即遞給他。
他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心思,對于她和太子的一切,他該問出來的,可他不敢,怕一切只是他的誤會,只是他多想了,她那么聰明,應該所有人的心思她都能看透。
他這個江湖中人在她面前不就是個透明人。他已經陷進去了,是什么時候的事,是在十一樓看見她和太子說說笑笑產生的嫉妒之心嗎?
出神的容與,沒有發現床上的祁舒已經睜開了眼,呆呆的望著他,“嘻嘻,我又夢見你了,真好,我總是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救我時的樣子,可帥了……”
說著說著,祁舒撐著手要起來,容與忙把她扶起來,免得喝醉的她支撐不住,看著靠近的容與,祁舒笑得更燦爛了,伸出兩只手抱住了他,容與僵住了,一動不敢動,聽見祁舒說:
“你呀,雖然武功高,但對人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雖說別人傷不著你,但那些壞人的手段可多了,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再被人下藥了,好嗎?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我聰明,我會幫你防著別人的,我保護你,不怕。”
說完還輕輕拍了容與的背,容與越聽越覺得哪里不對,可當聽見“我保護你,不怕”容與感覺自己的心漏了一拍,傻傻地笑了起來,身體也不再僵直,緊緊地抱住了祁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