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羌 壩 之 行(一)
- 夫君作死要翻天
- 五月魯冀
- 3636字
- 2022-06-26 00:00:00
公主府經過這一系列的變故,當年關于嘉慧公主的所有事情的脈絡也就清楚了。當年嘉慧公主陪嫁的近兩千人,除了被收買利用的人,其余的都被誠王舜錦夫妻以各種借口滅口收拾干凈了。
嘉慧城游離大秦政權外十年,終于迎來了第一次自主政權上的曙光。公主府小二公子商重七九死一生,傷愈后留下了體弱的后遺癥,需要后期好好將養。
司空燕的身體留下的暗傷,在陳太醫的調理下正慢慢好轉。過完年后商流火決定等春暖花開時,再啟程前往羌壩。
四個寶已經十一月,長得活潑愛笑粉雕可愛,都能顫顫巍巍的學走路了。小七長得五分像澄明五分像母親,尤其喜歡聽父母講故事看幼兒圖畫書。小八是長得最像母親的一個,性子活潑好動也最淘氣脾氣也大。
姐姐小六除了一雙大眼像母親外,長得簡直就是舜月的翻版,美的仿若畫上的仙童。小九最愛笑也是最安靜的一個孩子,模樣集合了母親和荀傲雪的優點,胖嘟嘟的小臉,性子也有點靦腆。
小重五雖然沒有雙臂,經過商流火好幾年細心的訓練已經走得穩當了。而且小重五過目不忘的本領,已經開始在學習方面得到充分體現。公主府一家人并沒有把他當特殊對待,所以小重五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成長的健康快樂,喜歡黏著母親問東問西。
商承鈞也沒有仆人之子的自卑,學習很刻苦也很懂事,知道照顧比他年紀小的弟弟妹妹。
司空燕每日待在公主府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心里就五味雜陳。這也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想要緊緊抓住,可是對自己來說總覺得遙不可及。
每次一家人用膳時,他常常沉默寡言,坐在一旁默默看著商流火滿腹心事沒有胃口下咽。他越來越無法眼睜睜看著眼前女子和別人一家子其樂融融笑顏如花的模樣,越會想起自己妻兒現在處于水深火熱的處境,就越是覺得自己愧疚又心焦。
明知道這樣不應該,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追隨女子身影的目光,所以常常一個人在無人的角落默默嘆息發呆。天氣寒冷,現在啟程找人確實不是最好的時機,羌壩此時正是大雪紛飛最冷的時候,那些強盜同樣也在等著春暖花開。
臘月初八,公主府在府門口給百姓免費分完府里做的臘八粥,天色已經黑了。澄明脖子上架著小重五,去兵營檢閱特種兵年底訓練摸底測試。
自從商流火來到嘉慧城后,城里再沒有乞丐這等流離失所無所依靠的人。城內不管老幼孤寡,都會被安排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營生,維持自己的生計。
包括衙門里的公差不論官職大小,每年年底商流火會給他們發雙倍月奉,外帶一部分年貨福利。過年潛火隊的人和留下當值的人,還免費給他們提供食宿,年后開筆還給雙倍的月奉。所以衙門里家里無事的單身漢,都爭著留下值守多賺一些潤筆費。
人人都感激遇上了商流火這個活菩薩,他們辛苦了多年,終于在商流火接管嘉慧城后,過上了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滿身光華的女子,走到哪里無疑都是人們的焦點。而這些由她推行的清奇舉措,常常讓跟在她身邊學習實務的幾個男人由衷的佩服。臘月二十六衙門封筆,商流火帶著家人親自檢閱了,特種兵的訓練成果。
每五百人組成的方隊,身穿統一的紙甲手拿著統一的兵器,整齊劃一的邁著堅定步伐,從點將臺走過。那個震撼人心的場面,叫人終身難忘。
侯德宗和澄明看著,場上氣勢恢宏的軍隊也是兩眼放光,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有這樣氣勢的兵。裴玉雄心情激動的站在商流火的身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場地中整齊的兵陣,心里倍感自豪。
點將臺上十七歲的商流火,發表了本年度檢閱最后感言:“大秦的將士們,為了守護國土的完整,人民的安寧,你們拋頭顱灑熱血,不畏寒暑艱苦訓練,今天成為大秦精兵里的至尊兵者。你們都來自普通的百姓,為了嘉慧城更好的明天,大秦強盛的未來。你們默默奉獻自己的青春,我為你們的勇敢感到驕傲!希望你們不忘初心,致死擁護國家的尊嚴,莫忘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守護親人的安寧。你們就是我們大秦的英雄,是這世上最可愛的人。我預祝你們在接下了的考評中,再創佳績給自己的訓練,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這次測試合格者,將得到一個隨我外出實際演練的機會,開始吧!”
場上的兵將都是熱血男兒,被商流火煽情的話語,激蕩的豪情萬丈,瞬間摩肩擦掌躍躍欲試。他們和羽林軍中的精兵對決,比試結果幾乎是特種兵壓倒性單方面的碾壓。這個不一樣的技能比拼,注定在一眾士兵的心中,產生不一樣的視覺沖擊效果,這樣的結果太讓人意外和震驚了。
在場的士兵們,也被商流火特別的練兵技巧,大膽聰慧的頭腦所深深折服。一個十七歲的女子有如此能耐,若為男子哪里還有別人的活路?果然博士的家學底蘊深厚無人能敵。
測試后裴玉雄選出二千名特種兵,準備各種使用的武器和隨身裝備,年后跟隨商流火前往南楚羌壩救人。
幾位后來的青年俊才,都沒有回家過年的愿望。所以公主府今年的年夜飯,在一片和樂的氣氛中熱熱鬧鬧的吃完。然后守歲打麻將小賭娛樂,輸了的人給贏的人分壓歲錢。
紅燈映照家人相守,女子身邊愛人相依相伴,孩子繞膝聰慧懂事。朋友肝膽相照,滿屋子充滿溫馨和祥和。
雖然都是別人的幸福,可是司空燕看著那個明艷動人的女子,滿身靈動的光華還是忍不住羨慕。可惜他們相遇的太晚了,彼時他已娶妻生子,而她已將嫁為人婦。他就在一邊默默感傷邊看邊獨酌,最后醉倒了被人抬回了房間。
上元節過后,商流火和幾個男人商量好了留守的人員安排。他們此行由裴玉雄帶二千特種兵隨行,司空燕和青鸞也跟隨。每個人只帶隨身衣物和干糧及武器,雙馬換騎快速趕路,差不多一個半月就能趕到羌壩。
這次裴玉雄帶兵跟著商流火上路,又見識到了她不一樣的野外出色的適用能力。隨身攜帶鹽和香料,識別野菜、野菌、設陷阱捕獵,就地取材解決溫飽。
每個隨行的人在行進途中,必須做到能自給自足,遇到突發狀況即能單兵作戰又能同隊員協作作戰。并且照顧好自己的兩匹坐騎,行動起來不得拖大家的后腿。
同樣是雙馬換騎,她自己沿途也和大家一樣,不叫苦不叫累不拖大家的后腿。這個女子的強大不只是表現在外表,應變能力和堅韌不拔的心性,一樣不輸給任何一個男人。
這樣快馬走了十天,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外,她的精神依然神采奕奕,沒有一絲疲憊。到羌壩的路程已經走了將近一半,馬不停蹄的趕路身心俱疲的司空燕累病了。他們不得不趕到了附近的醅城落腳,計劃請個大夫給司空燕看病,其他隨行人員也順道休息幾天再走。
進入客棧她先派人去藥鋪請了大夫來,又安排青鸞買來了外傷藥,她的兩條大腿因為騎馬都磨爛了。為了防止傷口感染,自己清理干凈傷口,好好處理包扎一下。同時囑咐裴玉雄在本地大量購置,傷寒藥丸和止血藥以及治外傷的藥隨身攜帶。
大夫給司空燕看過后,覺得他是肝郁血虛,思勞過度又染了風寒,給他開了藥方,囑咐商流火好好開導他安靜修養就好,她一一答應。她主動和他的長隨舒安輪換照顧他,親自給他煲湯做病號餐。
她端著熬好的鴿子湯坐在床上喂他時,看著他扭捏的樣子,不由得感嘆道:“唉,你這個大老爺們,可真是個金貴的人!快喝吧,不然還得折騰我和舒安不得安寧。”說的司空燕臉一紅,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奪過碗慢慢喝起來。
“我自己喝。”
“你不用覺得別扭,名義上你還是我的贅婿呢。畢竟你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別人不了解詳情。舒安又是男子心粗由他照顧你,我也不放心,不如我親自看著還安心些。這幾天你也不用著急上火了,反正西北羌壩的春天來得晚,沿途的大雪化不透路就被封著,他們也走不了。所以你就好好養好病再趕路,省的到時給我們拖后腿。”
司空燕聽了心里悶悶的痛,嘆了口氣道:“唉,終歸是我拖累了你,流火謝謝你。”
“我們之間客氣話就不要說了,自從你在燕南城簽下那份協議起,我們就拴在一起了。我商流火雖是女子,但也感佩你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有勇氣對自己命運堅韌的抗爭,這世道不慕榮華,能對妻兒不離不棄的男人也沒有幾個了,你是個有良心的君子,值得我一諾千金。”
“謝謝。”司空燕聽到她說這番話,就覺得心里即發酸又感動。不由得垂眸紅了眼睛,從心底由衷地感激她的坦誠。
四天后在商流火細致的照顧下,司空燕終于能夠趕路了。剩下的一半路,每天根據他的身體承受力,有計劃地趕路不再急趕。而她也感到自己的身體撐到了極限,這幾天明顯的感覺疲累易乏胃口也差了許多。
為了避免自己體力過度透支拖累大家,隨后她重新調整了行路計劃。每走五天就停下休息兩天補充體力,但是她的身體狀況沒有好轉,反而還嚴重了,偶爾著急起來還會莫名眩暈。青鸞擔心她的身體健康,勸過她好多次先看看大夫再趕路,她都沒有放在心上。
半月后就到了離羌壩四百里外,一處叫雪狼山的峽谷中。這里的天氣還很寒冷,峽谷中人跡罕至白雪覆蓋,天空中偶爾有一兩只禿鷹飛過。
為了防止隨行的人員得雪盲癥,所有人都帶著黑色幕笠,騎馬在峽谷中慢行。走了大概十來里,他們就被一伙身穿各色服裝的盜匪圍住了。
裴玉雄立刻將她和司空燕圍在中間,拿出隨身武器隨時準備出擊。那些身穿雜色衣裳的人,一看他們的隨身裝備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一般人。他們訓練有素行動迅速,分工嚴明配合默契,雙馬換騎裝備精良,讓人完全近不了身。
他們在一個大胡子頭領的帶領下,呼和著拿著各種各樣奇怪的武器,從山上沖下來。雙方一交手,不過半個時辰就被裴玉雄帶人單方面打趴下了。押著他們一路行了近二里路,才到了他們那個修建粗糙的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