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婚事

“翠翠姨，我回來了！”

因著狍子肉難得，所以吳囡囡想著趕緊把肉給張翠翠做了，也免得又有像趙清休那一流的想要來撿個便宜。

只是，剛進院門，沒有見到張翠翠，卻見到了聞香而來的錢氏。

“我當是誰，大伯母不去田中鋤草，佇在這兒做什么？”吳囡囡邊說著，邊把撩著的狍子腿給放下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把草弄完了才回來的？”錢氏反懟一句，眼睛吊起來不自然問道：“喂，你這狍子肉從哪兒得的？”

“與大伯母好像不相干吧？畢竟我可不是從您這兒偷的。”吳囡囡說完也沒理會錢氏，既然都已經被她看到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提著狍子肉走進自家屋子里邊兒。

吳小丫和吳鐵蛋兒都沒在家。

雖然吳老太太在吳囡囡好不容易的央求下準許張翠翠能夠不用下地干活，可那樣不也就說明*家今天一天都沒有進賬？所以算計精明的老太直接算到了兩個小人兒身上，讓他們出去幫著做。

沒看到他們兩個，吳囡囡只好把果桑一類的吃食零嘴給放桌上，來炕那邊去找張翠翠。

果不其然，張翠翠并沒有閑著，就算躺在炕上也在繡些鞋樣子。

吳囡囡不樂意起來：“翠翠姨，我不是說了休息嗎？”

“不礙事兒。”張翠翠樂呵呵一笑，卻被吳囡囡手上提著的狍子腿和兔子嚇了一跳：“這是哪兒來的，這么多肉？”

“正經賺的就行！我還能偷能搶啊？”張翠翠別的都還好，就是小女人見識。不過只要是對自己好的人，這些計較起來也就沒有意思了。

“我想過了，畢竟兔子雖然是整只的，但是狍子腿才是實在東西。”

吳囡囡將東西放下，扶著張翠翠從炕上起來，對她繼續道：“趁著現在大家還沒回來，一會兒我們這邊把這只兔子留下，給這一房打牙祭，狍子腿留給老太太，分切小兩份兒留給三房和我小叔他們，翠翠姨你看好不好？”

她這樣分自然有自己的道理，狍子腿當然比兔子好吃又多肉，但是到了老太太房里邊兒難免還會拿出來再分配，大家都有著落。

張翠翠點頭，想吳囡囡思慮周全，卻也眼圈兒一紅，道：“囡囡，你為你姨，有心了！”

為什么讓她拿去老太太屋里邊兒？還不是想討個好，讓老太太對自己有所改觀，從此以后能少受點氣。

吳囡囡大手一揮，雖然這是自己的意思，可的確微不足道：“翠翠姨快去吧，我今兒好累就不吃飯了，明天還要出去一趟呢。”

廢話，在祁大川那里吃地撐著不行，她還能吃得下都是怪事兒。

只是兩個人話才剛說完，吳囡囡抬腿要出去，窗口突然出點兒動靜。

“誰在外面？”張翠翠驚疑不定，忙把兔子藏下，看地吳囡囡好笑。

吳囡囡眸光一轉，唇角微勾，已猜著外邊兒的人是誰寬慰張翠翠：“不是誰，許是貓呢！”

嗯，還是一只小饞貓！

第二日，想著和祁大川說好的事兒，吳囡囡老早就到了約定的地方，原本以為自己大早上的已經夠早了，沒成想祁大川居然也等在那兒。

“來這么早？”吳囡囡有些詫異，看祁大川面色跎紅，明顯是有些害羞的，不出十七八分就猜著，事情多半是成了。

“嗯，一有消息了就等這兒，想著早告訴你。”

祁大川面色淡漠，卻又略微顯得有些拘束。

“那不知道你考慮地怎么樣？”問這話的時候吳囡囡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合歡，事實上她自己也沒能夠平靜到哪兒去。

“只要能孝敬我爹，怎么都可以，這門婚事我同意。只是往后過個三兩年你有了中意的了須得告訴我，我總不能耽誤你不是。”

大哥，咱們這再過兩年還耽誤啥啊，今年就耽誤過了。

“那行，你這邊也等不得，我回去就給家里邊兒說兩邊把婚事簡單一辦就算完了！合作愉快啊！”

吳囡囡是現代女性思想，假結婚這事兒吧看地開些，倒是祁大川覺得這事情怎么著也是耽誤了人家，結果又把昨兒個打剩的那半只袍子都拖出來給吳囡囡。

“又讓我給你烤肉？”

“不是不是，這是我爹說讓給你家帶的，而且我這手藝這么好的肉砸我這兒也不合適。”

你爹是讓你先送個聘金啊小伙子，你倒好，嫌自己手藝不行。

“行，收下了，這個我帶回去，反正來日方長，以后烤肉可以給你慢慢做。”

話音未落，忽地有個人從林子里邊兒鉆出來。

“慢慢做？好一對東西，我說平日里你這肉哪兒來的！”吳囡囡聽聲音也知道必然是錢氏了。

從前她說話還有幾分顧忌，沒說地這么難聽，現下是覺得逮到把柄才把話都撩開了說？

“大伯母，你背后跟蹤人能道德到哪兒去？”

“你管我，我走我的道，今兒個是我自己撞見了這回事兒。吳囡囡，你個未出閣的閨女家，和個男人在小樹林里邊兒碰面，還不敢讓人說了？我要回去給你奶奶說說，看養的什么不要臉的東西。”

明著要說，底下腿抬也沒抬，這是在等吳囡囡做反應，眼瞅著那只袍子想當做封口費呢！

吳囡囡還沒多說，那邊祁大川眼神一凜，冷淡道：“誰男盜女娼，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他生地本來就嚇人，這下錢氏登時沒了言語，也不敢威脅，只是道：“你們……你們給我等著。”吳囡囡無語地看一眼祁大川，這還沒嫁娶呢，事兒就來了。“我來處理，沒事兒。”

她也不拿狍子腿了，抄近路飛快跑回家中，錢氏剛踏進屋，于是她直撲進吳老太太懷里：“奶奶，我今兒想進林子里看看能不能弄到野狍子啥的，大伯母撞見了說我幽會男人呢！”

惡人先告狀，誰還不會啊？

“你——”錢氏被哽地半天沒說出一個字兒，吳老太太眉目一橫，拿起手上的拐杖就朝著進來的錢氏戳了一陣。

“你個惡毒娼婦，在外邊兒說囡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