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余令站起,把枯木丟回原來的位置,“我去買的,你守著它,等下它跑了你們就沒緣了。”
桐月捧著白鴿,笑著說:“謝謝你啦?!?
余令走后,手里的白鴿在桐月平坦的手上轉(zhuǎn)了一個圈,看著他離開時的地方。
桐月溫聲問道:“阿儂,你是不是跟我一樣很喜歡余令???”
阿儂真的點了點它的頭。
桐月驚呆了,“天吶,你聽得懂我說話?”
阿儂又點點了頭。
桐月對著它笑出了聲,它真的讓人喜出望外,太逗人了。
桐月一直在和它對話,還用手摸摸她的頭頂,戳戳它的背肌,阿儂也很樂意的陪她一起鬧。
“桐月?”楊晨宇站在門口,疑惑地看著她。
桐月抬眼看他,愣了半響,站起身來,朝著他走去,“你怎么來了?”
楊晨宇低眼看她手里的寵物,似鳥的怪可愛的,“哦,我來找阿令。你養(yǎng)寵物了?”
桐月把阿儂伸到離楊晨宇很近的距離,讓他能清楚的看見,“可愛吧,我們撿的。”
楊晨宇用食指輕輕點了點阿儂的頭,“嘿嘿,挺可愛的。”他抬頭往屋子里看,問,“那個阿令在你這嗎?”
大家都知道周小依去旅行了,所以余令的三餐當(dāng)然是在她這邊解決的。
“他去買鳥籠了,過一會兒應(yīng)該就回來?!?
“哦,我手機在他著,找他來拿。”楊晨宇實在忍不住吐槽道,“桐月你知不知道昨天呀,阿令就跟瘋了一樣,凌晨一點叫我?guī)ヅ郎?,可把我嚇?biāo)懒恕!?
“大晚上的山上,一個人都沒有,草叢動物竄來竄去,你是不知道多陰森恐怖,我服了他了。”
桐月弱弱地問道:“他去爬山干什么?”
“去系經(jīng)幡啊,”楊晨宇一臉的無奈,“去就去吧,那還挑個大晚上,爬了二個小時,我腿都廢了。”
系經(jīng)幡?!
他真的說到做到了?!
“他…”
楊晨宇突然笑道:“他系經(jīng)幡時候,還摔了一跤,我都要笑死掉了?!?
“他沒事吧?”
“沒事,那點小傷他能有什么事?!?
“也不知道他那經(jīng)幡是給誰系的,問他他也不說,”楊晨宇嘆息道,“昨天天又那么黑,也沒有看清他經(jīng)幡上寫了什么?!?
“可惜啊,陪了他一晚上都不知道他祝福誰呢?!?
祝福誰呢?
她呀。
她許的愿望第二天就實現(xiàn)了,以前的愿望從沒有實現(xiàn)過,這么久以來,這是她實現(xiàn)的第一個愿望。
在世界上,留下印記,名字。
若以后不在了,在天上往下看,能看見自己的名字,還有他給的祝福。
這是她所想的。
很感動,也很欣慰有這樣的一個朋友。不論是愛情還是友誼,都覺得有他很值得。
“玉子?”余令拎著鳥籠,拍了拍楊晨宇的背,“你咋來了?”
楊晨宇嘆氣:“我手機啊!大哥?!?
“在我房間呢,我去給你拿,急什么急!”余令把鳥籠交付給了桐月就回家去了,楊晨宇也跟著走。
桐月把阿儂放進了籠子里,沒有關(guān)上門,把它放在地上,自己去家里找螺絲釘和錘子,找到了就到紅杏樹旁的墻面敲了個洞,隨后把鳥籠掛上去。
這幅鳥籠挑的非常的精美,里面還有飯碗,桐月屋子里倒了點水,放在裝水的小碗上。
阿儂也很會領(lǐng)會她的意思,啄了兩口水。
桐月想著既然阿儂有靈性,就不必關(guān)著它,它想走就走,想來就來,隨它所意。
她回屋,準(zhǔn)備洗碗,就聽見手機鈴聲響起,她小跑到沙發(fā)的茶幾上,接通電話,“喂?”
“喂。”
“班長有事嗎?”
“就是…你有空嗎,我想約你一起學(xué)習(xí)。”
“有,在哪?”
“地址發(fā)給你了?!?
“好?!?
桐月去二樓收拾了一番就跑下來,背了個小包,她幫屋子門鎖上,把鑰匙放進包口袋,走到阿儂鳥窩前,對阿儂說:“我出去一下,晚點回來,到時候買些吃的給你?!?
阿儂點點頭。
桐月滿懷期待的出門,打了輛車,五分鐘就到了約定的地點。
約在一個寫字樓里。
因為聽龔岸尋說,是班上的一些成績中下等的人提出來的互補學(xué)習(xí)。對于學(xué)習(xí)桐月還是能幫點就幫點,而且暑假期間,自己也沒有什么事可以干,也樂意再把一些他們不懂的題目再講一遍。
桐月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見了他們一群人,她笑著走進來,大伙們見她也熱情的招呼坐下。
室內(nèi)空調(diào)開的強,桐月感覺全身冷得慌,可大家都覺得很涼爽,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一點不適關(guān)了空調(diào)。
她忍著冷慌,幫大家講題,解析。
龔岸尋一直看著桐月,本在欣賞她的認真,越看越見她唇色發(fā)白,整個臉臉白的嚇人,他見狀,出門找店家要了毯子,放在她倚靠上,“蓋上吧。”
桐月扭頭看見毯子,二話不說的把她披在自己身上,可過了一會,也覺得非常的冷,她又突然咳起來,她實在忍受不了這里的冷空氣,背著包跑出去。
龔岸尋見狀也跟了出去。
桐月在門口扶著墻緩了一會,直喘氣。
龔岸尋見她直冒汗,擔(dān)心地問:“你怎么了?”
桐月苦笑著:“沒事沒事,我去一下廁所。”
龔岸尋說:“我陪你吧?!?
“不用不用?!蓖┰路词职醋「共?,無力地笑著說,“我只是來月假了?!?
“那你去吧,小心點。”
桐月點頭,她走的很快,到女廁里面的洗漱臺上,全部憋在心里的痛,一瀉千里,她瘋狂咳嗽,每一咳,腹部絞痛。
她趴在洗手臺上,把咳出來的痰一一吐到下水道里,黃色的黏痰,越咳,痰就越紅,到最后咳出血。
見到血的那一刻,桐月懵了,腦里一片空白,她慌亂的打開水龍頭用水沖走,血。
她低下頭,灌了兩口水,在口腔里翻滾,而后吐掉。
她低下頭翻找包里的藥,心里有重石壓著自己,不再冷靜,抖出兩個藥,往嘴里翻,又到洗漱臺灌了點水喝下。
靠在墻面,緩了好一會,才沒有難以說的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