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低眼，“是啊，但我一直在這不好吧。”

“你留這，等我吃完，我去拿試題給你寫寫，”桐月真誠地看他，輕輕說，“不會的，我教教你。”

余令往后退，坐回位置上，“喲，這么早開課。”

“反正我也沒事，你說是不。”

余令點頭。

桐月五分鐘就解決完西紅柿雞蛋面，去廚房洗了個碗，就到二樓書房拿試題和書本，一大疊的試卷和練習(xí)本。

她放在餐桌上，又跑去廚房切了盤水果出來，“咱們勞逸結(jié)合。”

余令：“這么營養(yǎng)？沒點薯片辣條？”

“你要吃嗎？”桐月站起，“要吃的話，我去小賣部買。”

“不用了不用了，”余令瞅她傻不拉幾樣，“你給我買的東西夠我吃了。”

“行，那開始吧。”桐月拉著凳子往余令靠近，拿出一張理科綜合卷和一本草稿本，一支筆，遞到他面前，“寫吧，我看著你寫。”

余令拿起筆，認(rèn)真地審題。

他們這么一寫，一教，就是一個下午。

桐月的這套試卷，大部分都有超綱題，余令做的頭都大了，草稿本都列了整整十大面。

桐月見他琢磨最后一道題，琢磨太久了，便搶過他的筆，跟他講解。

公式列在草稿本上，每一步怎么來的，桐月都說的清清楚楚，思緒清晰，簡單明了。

余令聽懂了，點頭，“這題真難啊！”

桐月說：“這是去年的高考題。”

“我靠！你還有高考試卷？”

“沒，怎么可能有。”桐月解釋說，“出題人是我老師，是因為我錯過了高考，他覺得可惜，就給了我這套試卷，讓我做做。”

余令豎起大拇指，“牛啊。你成績那么好，不是應(yīng)該保送嗎？”

“是啊，但是，我不想要，”桐月抿嘴微笑，“別人有的，我都想經(jīng)歷一遍，高考的緊張，學(xué)習(xí)的苦悶，還有有好朋友的快樂。”

桐月這么多愁善感，正經(jīng)說話，讓他不免遐想，她過得不好，“那你以前沒有嗎？”

“沒啊。”桐月輕描淡寫，“還挺慶幸來這，以前因為成績好，總跳級，高年級的，都不愛跟我玩。不過到這有你們就很好。”

余令尬笑，“那你說，你成績那么好，教人邏輯清晰，是不是以后要去當(dāng)個大學(xué)老師。”

桐月?lián)u頭，“學(xué)習(xí)好？……可以說是被逼的，我以前也很煩讀書，但是為了讓父母開心我才認(rèn)真讀的。”

余令詫異，“為什么要討他們開心啊？”

“因為他們不愛我啊。”桐月苦笑。

余令：“……”

該死的話題，讓氣氛瞬間窒息。桐月看起來不在意的樣子，更能讓人從外觀看出她的失落不滿。

“噯噯噯，不聊這了，”余令轉(zhuǎn)移話題，“那你以后，想干什么啊？”

靜默了良久。

“旅拍師。”桐月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最好可以開個攝影館，把自己拍的美景都放進(jìn)去，讓大家看。”

她說向往時，眼淚都是光，像似這樣的夢想就在不久的將來。

余令被感染到，“主要拍什么呢？”

桐月思考了會，“日落。”

“各個地方不一樣的日落。”

余令笑：“挺有想法的。”

“嘖。”桐月突然反應(yīng)回來，“我們是來補(bǔ)習(xí)的，不是來討論未來的，快寫！”

余令驚了，“哇，桐月你變臉真快。”

桐月無所謂地?fù)u頭。

余令越看桐月的臉越覺得比之前圓潤了不少，“你家伙食是有多好啊，你這臉大了不少。”

桐月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心里悶悶的，她突然一笑，“那我可愛嗎？”

余令憋著笑愣了一下，沒多久就破功，哈哈大笑：“跟豬一樣。”

桐月白了他一眼，生氣道：“快寫！”

余令繼續(xù)寫另一份試卷。

桐月盯著他握著筆的手，有些愣神，自己臉突然的大都是因為藥水里的激素殘留。其實看起來也不是很大，只是比以往圓了些。

他們寫了一下午。

余令想休息一會，可桐月像怕沒時間一樣，讓他再寫一張，又哄又騙的讓他寫。

他也拗不過她，一個下午寫了四張試卷。

寫得他頭都大了。

寫完第四張試卷的最后一題，他擺筆，“我不寫了，要寫你寫。”

桐月又再次哄道：“余令你看時間還早，再寫一會唄。”

“我靠，你不累嗎？”余令冷冷地瞥她，“在你這比上學(xué)還累。”

桐月委屈地說：“我不是想讓你多學(xué)點嘛。”

“又不是沒有明天了，明天再來也行啊。”

桐月低著頭，“哦。”

“我走了。”余令收拾桌面，挑走了剩下的試卷，“這些試卷我晚上自己去寫，寫完，你幫我看看，OK嗎？”

桐月開心地點點頭：“嗯嗯嗯。”

余令整理好桌面，起身拿起水果盤的叉子，叉了個哈密瓜，向她揮手，“拜拜。”

“明天記得來上課。”

…

…

第二天，天氣晴朗，陽光不烈不溫。

桐月到學(xué)校已經(jīng)是早自習(xí)剛打鈴，大家都安分地坐在位置上，讀著英語單詞。

她聽著朗朗的讀書聲，慢慢地走進(jìn)班上。

所有人在她進(jìn)來那刻，都默契地停了聲音。

桐月來時，碰巧章千千被主任叫走。

班上突然一靜，桐月的腳步都走地很緩慢，她詫異地看著班上的人，用驚訝不可思議地眼神看著自己，她尷尬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班上的大部分都以為桐月不會再回來了，才會如此的驚訝。

余令：“終于來啦？”

桐月把書包放進(jìn)抽屜，“對啊，我給你帶了奶。”

她從書包拿出一瓶陽光奶瓶裝的奶，“我定了兩瓶，以后都給你一瓶。”

余令勾唇，“怎么對我這么好啊？有事求我？”

桐月?lián)u頭，“沒啊，給你喝，一起長高。”

“我還需要長？”余令把奶放回她桌子上，“你多喝點吧，長高。”

桐月唉聲嘆氣，失望地說：“連奶都送不出去，我真失敗。”

余令低頭看她，已經(jīng)作出一副要哭的樣子，服了她了，“我喝，以后啊，你不給我，我就打你。”

桐月轉(zhuǎn)變的快，憋笑著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