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為什么一盞燈都沒有啊?”
“嗯?”桐月把電話拿開耳邊,看了眼時間十點半,懶懶道,“哦,我剛睡醒。你在我家樓下嗎?”
“對啊,你下來接接我唄。”
“好,等會。”桐月起身,身上的骨頭都發出響聲,她坐在床邊,轉了兩下脖子,套上拖鞋下樓。
客廳的燈亮起,她打開客廳的門,小跑出去,見到了院鐵門外的女子,扎著低低的馬尾,短上衣,腹部沒有贅肉,有肌肉線條,馬甲線一眼就認出,短裙相配,看起來少女感滿滿。
素顏的狀態下,也是極美。
桐月打開鐵門。
呂思佳站在原地愁眉苦臉地看著桐月,眼神憂郁。
桐月靠近她,略微抬起頭,問道:“你怎么了啊?”
呂思佳鼻尖呼出一口氣,唉聲嘆氣,“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呂思佳難得有嚴肅的時刻。
“那你進來。”桐月拉著呂思佳進院子,她鎖上院門,“今晚跟我睡嗎?”
呂思佳偏頭看她,“你怎么知道,我想跟你睡啊?”
“你都卸妝來找我,不跟我睡還能去哪呢?”
“還是月月聰明。”
桐月關上客廳的大門,問坐在沙發的呂思佳,“有想吃的東西嗎?”
呂思佳眼珠轉了轉,刁難般問:“有酒嗎?”
“巧了,還真有。”桐月往廚房走去。
呂思佳轉身,背靠在沙發側,“真假?你不是滴酒不沾的嗎?”
桐月從冰箱拿了一瓶梅子酒,放在灶臺旁,又拿了兩個杯子,從廚房出來,“明天我舅舅要來,他喜歡喝梅子酒,我就買了點。”
桐月把酒和杯子放在茶幾上,拿起沙發上的抱枕,墊在屁股下,最后敲開酒蓋,兩個玻璃瓶里都只倒了半杯。
“諾。”桐月遞出酒杯,“所以,你怎么了?”
呂思佳喝了口酒,有些心虛,她也拿了個抱枕,墊在屁股下,把酒杯放回茶幾上,深吸又深呼氣,“我…我…唉。”
“怎么了啊?”
呂思佳很少這樣欲言又止,心事和焦慮寫在臉上。
“你不能罵我。”
“???”
這更讓桐月不懂。
“我罵你干嘛啊?”桐月問,“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了?”
呂思佳焦慮,“差不多吧。”
桐月抿嘴笑,溫柔地說:“沒關系的,我很好說話的,而且,你也算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干了什么,我都不會生氣的。”
這感動的話,徹徹底底把呂思佳搞破防了。
呂思佳緊張地都快哭出來了,她表情都在預告她下一刻的模樣,她帶著哭腔調說:“我…我好像喜歡上了你舅舅了!”
“啊?”桐月也傻了,“你不是有玉子嗎?”
呂思佳哭了,“我知道啊,我知道,但是我現在就喜歡你舅舅,我第一次那么心動了,怎么辦啊,我要崩潰了。”
這信息量有點,桐月也破了例,拿起酒杯悶了一大口酒,面對呂思佳的哭泣,她都不知道說點什么緩解。
桐月顫顫地把酒杯放回去,伸手扯了下桌面上的紙巾,身子向前,為呂思佳擦擦臉上的淚水,“別哭了,別哭了。心動很正常,很正常。”
她都有點語無倫次。
“怎么辦,可我有玉子,我有玉子,”呂思佳昂頭擦眼睛,可淚像斷了弦嘩嘩不停地掉,“但是我就是好喜歡好喜歡你舅舅,我滿腦子都是你舅舅,怎么辦啊,好煩啊。”
桐月繼續安慰著:“你別激動,別激動,我們想想辦法,思考思考。”
“月月,我好難過。”
這種道德情操真的讓人難過,呂思佳現在對楊晨宇已經是愧疚不已,自己精神出軌,說到底就是自己的錯。
等呂思佳緩解過壓力后,她們才正正經經的聊天。
兩個人都抱膝,靠著沙發,望著面前黑色的電視機,整個客廳安安靜靜的,氣氛已經很感性。
呂思佳嘆氣:“我應該怎么辦啊?這輩子沒這么糾結過。”
“你喜歡我舅舅什么啊?”桐月納悶。
呂思佳搖頭,“不知道,反正就好喜歡,一閉上眼睛就是他的樣子,”她瘋狂抓腦袋,“就……我好煩啊!”
“會不會是一時的好感啊,”桐月分析道,“你也不了解我舅舅,他可能就長得好看了點,讓你過了下眼福,你才誤以為是心動,可能就是好感。”
呂思佳搖頭,“不是好感,是心動,你不知道,我當時在臺上看見他,我真的整個腦子都在說我喜歡他,心臟跳的都快跳出來了。”
“但是。”桐月欲言又止。
“你想過嗎?玉子怎么辦啊?”桐月很直白道,“說點現實的,你覺得我舅舅他會喜歡未成年的小屁孩嗎?而且還是自己侄女的同學,你覺得現實嗎?”
“還有玉子,陪你了我也不知道多少年,肯定好久了,”桐月抓起呂思佳的一只手用兩手包住,認認真真地說,“別辜負愛你的人。”
“我舅舅他只是個過客。”
呂思佳聽了這番話又漠然地墜眼淚,“我明天可能和你一起跟你舅舅吃頓飯嗎?”
“可以。”桐月又扯了張紙,幫忙擦臉,“就是不能太迷戀我舅舅。他來無影去無蹤的,工作很忙,總是不定時的出差,所以吃頓飯打消掉你的小悸動。”
呂思佳撅著嘴,輕輕地眨眼。
晚上她們躺著床上徹夜聊天,桐月了解了呂思佳和楊晨宇的愛情故事。
呂思佳從小就愛和男孩子玩耍,最先玩在一起的是余令,從小學三年級一直玩到高中。
初中時期的余令那可是大哥大的傳說,誰也不敢惹的,甚至不敢和他交朋友,除了呂思佳一個好友基本上都是塑料友誼。
直到有一次,呂思佳放學回家的路上碰見了只很小很可愛的小貓,她愛心泛濫,蹲在小貓面前撫摸它,和它玩耍,碰到了剛打完籃球的楊晨宇。
他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她整整半小時。
都不帶出神的。
直到呂思佳玩貓累了才起身,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抱著籃球的男孩,一直看著她。
呂思佳從小就自來熟,拽里拽起地說:“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
楊晨宇愣了下,慢慢走向前,開口就跟查戶口的一樣,“你叫什么名字啊?幾歲了?哪個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