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也正是他們要交《論語》的一天,他們晚上都忙的夜不能寐。
桐月還是一到十點就上床睡覺,早上五點半就起床了,她在煮稀飯時的閑暇時間繼續(xù)抄寫。
其實抄五遍也就才五萬多字,但對于學(xué)生來說,還有作業(yè),還要睡覺,還有很多事可以干,都不想花時間在這身上。
桐月喝一口稀飯就寫一段,因為她還差最后五百字。用了二十多分鐘寫完了最后一段。
她終于放心吃飯了,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一天。
桐月提前去學(xué)校,她想找個章千千不在的點偷偷摸摸把題目放到她辦公桌前。果然來得早,辦公室就蔡音老師一個人。
桐月一推開門就和正在吃包子的蔡音相視。
桐月反應(yīng)靈敏,熱情打招呼:“蔡音老師好。”
蔡音吃包子的嘴頓了一下,隨后開始咀嚼,問:“桐月是吧?”
桐月點頭,她往章千千的辦公桌走,“蔡音老師,我來給章老師送題目。”
蔡音好奇地座椅一轉(zhuǎn),面向她,“什么題目啊?”
“數(shù)學(xué)物理題。”桐月把題目平鋪在桌面上,覺得不夠安全又拿英語教材壓在上面。
“蔡老師,你等會等章老師來了,你跟她說一聲。”
“好。”
桐月覺得她來的已經(jīng)是很早的了,沒想到,竟然在樓梯間遇見了龔岸尋。
他似乎好像從來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在大部分的人認(rèn)知中,有那么一句話“王者都是孤獨的”。他好像就是那個王者。
桐月加快小碎步追上龔岸尋,熱情打招呼:“班長。”
龔岸尋側(cè)頭一看,驚問:“你怎么這么早來學(xué)校啊?”
桐月和他并肩上樓梯,步伐一致,“來送題目。”
“哦。”
桐月:“班長你吃了嗎?”
“還沒呢,”龔岸尋問,“你吃了嗎?”
桐月趕忙應(yīng)聲:“沒呢,一起吧。”
龔岸尋看她,“真的嗎?”
桐月用力點頭:“嗯!”
龔岸尋是班上的班長也是管鑰匙的,他沒來,大家基本都進(jìn)不去,所以他總是提前很早就來。
他們兩人把書包放到位置,就一起出門。
往校門口走,他們路上商量吃什么,桐月對學(xué)校周圍的店沒什么研究,也沒消費過,她以養(yǎng)生為生活。
龔岸尋帶她走進(jìn)了一家以主打賣粉的店,店鋪越陳舊,吃的東西就越美味。暴露式廚房讓顧客可以完全看見他們做的美食,擺著瓶瓶碗碗,還有小吃,紅色醒目的菜單高高掛上,讓顧客選、順便告知價格好下單。
快接近七點,這家店基本都人滿為患,里面的桌子坐滿了早起的人。
龔岸尋站在老板工作的地方,抬頭看著菜單,跟老板娘說:“來兩牛肉碗粉。”
桐月極力制止,她早上喝了整整兩碗粥,她再吃下去午飯都可以不用吃了。
“老板一碗!一碗就夠了。”桐月解釋說,“我早上吃的不多。”
“那來兩個蕎麥果吧,這里的蕎麥果特別好吃,料特別足。”
老板從蒸籠上拿了兩塊大大餡足的蕎麥果放到白色盤子里,給了他們。
龔岸尋帶著盤子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桐月坐在他對面。
龔岸尋從筷架上拿了雙一次性筷子給桐月。
桐月拆開筷子外殼,用筷子輕輕戳了兩下蕎麥果,懵懂道:“這是啥呀?”
“沒吃過嗎?”龔岸尋說,“這個很好吃的,里面是蘿卜絲餡,外面是面粉,和包子一個原理吧。”
桐月聽得懵里懵懂,不就是進(jìn)化版的蘿卜絲包么。
“你要吃嗎?”
龔岸尋搖頭,“我吃牛肉粉就夠了。”
“哦。”
桐月想等他的牛肉面送上來,再一起吃。龔岸尋見她沒動筷,問:“你不吃嗎?不喜歡?”
“我喜歡,我怕等一下我吃的太香,你要跟我搶,”桐月調(diào)皮道,“所以等你的面上來,咱們一起吃。”
果然沒過幾秒,老板娘就喊道:“帥哥,過來拿一下牛肉面。”
龔岸尋拿牛肉面放到桌上,又起身道小料區(qū),打了幾個好吃的配菜放到蘸料碟上,端來。
這下可以開動了,桐月早就惦記蕎麥果好久了,雖然也就短短的兩分鐘,但奇異的外觀,總是讓人好奇想撥開它的所有真面目。
桐月吃了口,滿嘴爆汁,特別有味,外面裹著的綠面皮配上厚厚的蘿卜絲餡馨香四溢,簡直是人間美味。
沒幾口就干完了兩個,桐月覺得沒吃夠胃口一下子被打開,跟老板娘又要了兩個。
其實這種東西她至少能吃八個。
龔岸尋靜靜地嗦面,看著她天真可愛的模樣,就覺得很美好。
不知不覺桐月已經(jīng)吃了六個,如果她早上沒有喝稀飯的話,她覺得她還能再吃兩個。
以前她對這些小吃毫無興趣,甚至還有些不待見,不喜歡,總覺得那是不健康的食物,卻不曾想到有一天會被它們感化,愛上了它們。
他們來得早,吃的有點久,因為一直在嘮一些零零碎碎的瑣事。
龔岸尋牛肉面的湯都涼了,他才發(fā)現(xiàn)再過五分鐘就要上課了。
兩人比賽似的跑進(jìn)學(xué)校,一起往教學(xué)樓沖刺,剛到門口,上課鈴聲打起了這踩點踩的好。
兩人一前一后的進(jìn)班上,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早讀前夕班上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章千千來的前五分鐘必須要安靜,因為畏懼。
桐月呼哈呼哈的呼吸,她站在余令旁邊,說:“我要進(jìn)去。”
余令神色有些冷淡,他起身讓位,動作都故意發(fā)出響聲。
桐月坐進(jìn)去,拿出本子使勁扇風(fēng),熱氣一直未散,她也一直哈呼。
她忍不住看余令,他今天有些莫名的怒氣,那眉毛皺得都要連在一起了。
早讀課,章千千還是沒有出席,太家心寒又心慌,都猜疑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好像大家都不習(xí)慣她不在,就像拋棄的孩兒一樣無助。
終于有人開口了。
“班長,你去看看老師,去問問她怎么沒來?”
“對,去看看老師到底怎么了。”
“就是找不到老師,就去找主任。”
“對對對。”
在一眾人的催使下,他作為代表去找章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