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讓他空著肚子出去吧，”桐月說，“畢竟要盡地主之誼。”

“那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了，”余令站起，高高在上，鞠了個躬，漠然道，“謝謝。”

桐月：“……”

“滾好吧！你是這種人？”呂思佳嫌棄道，“別在這嚇死人了。”

“……”余令坐下，繼續吃，“我是那種人？”

呂思佳拿出手機：“你想知道嗎？我可有視頻喲。”

楊晨宇喝著粥突然大笑，差點嗆到，連咳兩聲，好笑道：“阿令，還記得你昨天抱著垃圾桶表白嗎？”

“……”

余令秒慫，討好道：“思佳，留點面子。”

呂思佳嘴角勾起，“叫爸爸。”

“滾。”

“行。”呂思佳換了個要求，“那你星期天來看我芭蕾舞比賽，給我拍照，做我的攝影師，全程只能拍我。”

余令比出ok的姿勢，“那你把視頻給我刪了。”

“OK。”呂思佳當著余令的面刪除了視頻，但她備份了。見余令釋懷的樣子，呂思佳忍不住偷笑。

隨后四人一起抄小路去學校，一路上磨磨唧唧地走，眼看著快到校門時，呂思佳突然一乍，道：“操！校服，我們沒穿校服。”

余令扶額，無語道：“我們這都能忘？！”

楊晨宇崩潰道：“天吶，要驚動章千千了。”

呂思佳幸災樂禍道：“反正我沒事，你們就完了。”

桐月見他們焦頭爛額，默默脫下校服，塞進書包里，“我陪你們一起吧。”

“好家伙，”呂思佳一手搭在桐月的肩膀上，夸贊道，“這就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余令眉眼一低，斜視她，“有毛病，還嫌兩個人不夠被罵？”

桐月真誠地和他對視：“我沒被老師罵過，想試試。”

余令語無倫次，默默拍掌，“牛。”

楊晨宇一和：“就屬桐姐最牛了。”

呂思佳噗嗤一笑：“牛人們，走吧，受章老師的制裁吧。”

楊晨宇桃花眼一挑，“思佳，你未必太幸災樂禍了吧。”

“反正我老師不管我，”呂思佳突然停住腳步說，“但，看見你們老師我都背后發涼。”

“章老師很可怕嗎？”桐月忽然問道。

“不可怕嗎？”楊晨宇反問道。

桐月搖頭：“不啊，她挺溫柔的。”

余令“呵”了聲，走在前頭，“你剛來沒多久，對你好點正常。”

桐月咬字用力道：“哦！”

校門口站著的兩名值日生，身上掛著綬帶，認真負責的手拿筆和紙，觀察著進出的學生。

他們四個人壯著膽子，出現在值日生兩人面前。

一名男值日生上前問道：“校服呢？”

楊晨宇理直氣壯地說：“沒帶。”

“幾班的？沒校服不能進，”男值日生說，“或者讓你們班主任來接。”

呂思佳積極地道：“我高二七班的，”隨后指著他們說，“他們高二八班的。”

女值日生把手里的本子拿出來給他們，“填上班級和姓名。”

男值日生說：“你們先站里面來等。”

四人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排站在校門口，像是學校顏值代表一般，各有各的美處，耀眼非凡。

所有進入學校的學生都如出一轍的朝他們四人看，隨后便靠在一起討論起來。

上課鈴聲打起。

早讀是所有班主任要在場監管的。

值日生忙完后，才有閑空來管他們。男值日生說：“哪個是七班的？”

呂思佳向前走一步，“我。”

女值日生拿來保安處的電話，“給班主任打電話吧。”

“哦。”呂思佳拿過電話，一時想不出電話號碼，放下電話問，“保安叔叔這邊有蔡音老師的電話嗎？”

保安大叔說：“我找一下，”桌面上擺著大大小小的資料，從中翻找，拿出了老師的電話名單，從第一排往下細看，指著倒數第二排，“找到了，這。”

女值日生從窗戶拿出紙張，放到呂思佳面前，她記憶一下被喚醒，快速打出蔡音的電話號碼。

撥通后，呂思佳漫不經心道：“老師，我沒穿校服被留在校門口了，你來接一下我唄。”

呂思佳是蔡音的得意芭蕾舞學生，舞姿閑婉柔靡，比過大多她教的芭蕾舞學生。所以兩人的相處很少有師生之別，更多的是欣賞者和舞者之間的情誼。

“你也只有闖禍了，才會想到我，”蔡音在電話那頭嘆氣，“要是多花在心思在舞蹈上——”

呂思佳打斷道：“別說了姐，我回去自罰去舞蹈室練一個小時。”

呂思佳掛斷電話，興高采烈地說：“輪到你們咯。”

女值日生說：“你們記著老師的電話嗎？不記得話，這邊可以看。”

桐月說：“我記得。”

呂思佳突然爆笑：“月月你看他們跟世界末日來了一樣，哈哈哈。”

楊晨宇：“……”

余令：“……”

桐月接過電話，熟練地打出號碼，電話貼近耳邊，“嘟”了幾聲后，傳來了嚴肅的聲音：“喂”。

“老師。”桐月很輕松，沒有負擔，一絲不掛地說，“我和余令、楊晨宇忘記穿校服了，然后被留在門口，你能來接一下我們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刻，章千千沒帶一絲感情地說：“好，你們等著。”

桐月把電話還給了保安大叔，這時蔡音也到了校門，一點怨言都沒有，還有些溫柔道：“思佳快走了，去舞蹈房給我練一個小時舞，沒練完不許出來。”

呂思佳轉身和他們說“拜拜”，后一蹦一跳的跟著蔡音身后，“姐，我自罰跳兩個小時。”

“跳！”蔡音操心道，“都快比賽了，要注意休息和練習懂嗎？別整一些有的沒的。”

“好好好。”

楊晨宇感嘆：“蔡音老師真好，”楊晨宇把手伸出來展示，抖的厲害，像得了帕金森，“我手都開始發抖了。”

“有這么可怕嗎？”

桐月話因剛落，章千千強大的氣場降臨四周，突來冷風吹過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微風。

楊晨宇背后一涼，驚恐道：“我預感，她來了。”

不出所料，章千千踏著高跟鞋，面無表情的朝這邊走來，身后還跟著龔岸尋。

三人不約而同的整齊站一排，默默的等待章千千到來。

值日生們見到章千千尊敬道：“章老師好。”

章千千敷衍點頭：“好，”隨后便站在他們三人面前，以驕橫的氣勢壓住，“你們三個，都給我寫5000字的檢討。班長記得收。”

龔岸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