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找到人?你們一個個都是干什么吃的!一個女人都抓不住,我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什么用!”
“啪”的一聲,石桌上小巧精貴的茶杯被拿起來,狠狠的摔在地上。
男子暴怒的聲音,陰鶩的臉色更是讓人都恨不能連呼吸都消失了,那張原本美麗至極的臉上此刻盡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恐怖之色。
“世子息怒,屬下定當竭盡全力,必找到少夫人。”
周元看那些人都被嚇的屁滾尿流,好像快要哭出來似地,心中對他們有呲之以鼻,也有憐憫。
世子平時看著風輕云淡的,冷冷的樣子都已經讓人望而生畏了。
雖然從不亂發脾氣,但那身睥睨天下的氣度光是令人看著就已經不由自主的生出敬畏之心。
不發脾氣,不代表沒有脾氣。
相反,世子發起脾氣來,就算是皇上,皇后娘娘也是有幾分害怕的。
世上甚少能有人讓人世子如此的大發雷霆。
可以說,對什么世子都秉承這無所謂的態度,想讓他生氣也是極有難度的一件事情。
從小跟著世子,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世子發如此大的脾氣。
想來,少夫人在世子的心里是占有極大的地位的。
已經,可以操控到世子的喜怒哀樂。
操控世子的喜怒哀樂,聽起來是多么讓人恐懼的一件事情,真不知道是少夫人的幸運還是不幸。
“盡力盡力!你們就只會說這句話,就沒有別的話說了嗎?三日之內,如果找不到人,你們,你,你,你,你,就提頭來見吧。”
見周元出面求情,楚墨臉色稍緩,周元自小跟著他,情分是常人不能比的。
可這也不能平息他的怒氣,他的手指一個一個的點過那些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的人,語氣里的殺意如此明顯。
“是是是,三日之內,屬下定當找回少夫人。”
也不管能不能,為首的人趕緊忙不迭的點頭應承,能躲得一時是一時,還有三日,他至少還能活三日。
這三日他就祈禱少夫人趕緊回來吧,不然他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少夫人啊,您趕快回來吧!
“都給我滾!”楚墨煩躁的一把把石桌上的糕點,茶壺掃了一地。
茶水四濺,瓷器落地碎成一片一片的尖銳的碎片,觸目驚心。
那些人如蒙大赦,屁滾尿流的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隨著所有人的離開,院子里又安靜下來,微風穿過樹葉,吹起沙沙的,寂寥的聲音,周元安靜的站在一旁,靜靜的不出聲。
楚墨暴怒的情緒一點點的平復下來,他站在竹蔭下,烏黑的眼珠望著遠方,天際天色昏暗,微風擺動他的衣角。
“周元,你說,她為什么要跑?”
良久,楚墨才低低的說話,像是詢問一旁的周元,又像是問自己,聲音里掩飾不住的寂寞。
“也許,少夫人有什么難言之隱。”
周元琢磨了半天,斟酌了半天用詞,也沒想出來應該怎么安慰楚墨,只模棱兩可的回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話。
實在是他也琢磨不透少夫人為什么要逃跑。
世子這樣舉世無雙的男子,無論是放在哪里,都是少女,少婦們追逐的對象,能嫁給世子,恐怕是大燕朝每個未出閣的女子的終極夢想。
那些嫁了人的更是羨慕嫉妒,恨不得再投胎重生一回,只要能嫁給世子,哪怕是當一個妾室,當一個暖床丫鬟,都心滿意足。
當時皇上一賜婚,尚書府的大小姐下嫁給楚世子,一時間不知有多少未出閣的少女憂郁成疾,多少的羨慕投向她。
可是,少夫人居然要逃跑,還是在世子心動之后,少夫人心里想什么,他是真的猜不透,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楚墨。
“什么難言之隱不能告訴我?什么難言之隱連我這個做丈夫的都不能知道?什么難言之隱要讓她如此費盡心機的逃跑?”
周元的話顯然是激起了楚墨的怨恨和郁結,眼里的光芒宛如一把實質的刀割在身上。
“這……”周元摸頭,蒼天可鑒,他就說了一句話而已。
“呵呵,她下手也真夠狠的,一個大宅里出來的大家閨秀下手還真是不留一點面子,她竟然一點羞恥都沒有,就……就……”
許是那事情太過難以啟齒,繞是楚墨都說不出來那種話,憋得一張臉鐵青。
只要想起她干的事情,他真恨不得把她吊起來打一頓,連男人褲子都敢扒,真真是厲害啊。
雖然他事后知道了,那個何玉門也沒逃過一死,可一想到她竟然看到別的男人的……別的男人的……
他就恨不得把她的眼珠子摳出來。
當然,前提是能把她找回來。
“呵呵,少夫人,少夫人真真是女中豪杰,機智勇猛。”
周元只要一想到那日何玉門的慘狀,他都覺得有冷風嗖嗖的從脊背往上竄,褲襠那塊涼颼颼的。
干笑了兩聲,搜腸刮肚的找著能用來夸獎少夫人的詞。
那日世子收到玉清的飛鴿傳書,立馬就派他去了玉門,他快馬加鞭趕到玉門。
那家倚翠樓已經前前后后被圍的水泄不通,案發現場也保護的一絲不茍,他一進門就看到何玉門暈倒在床上。
中了蒙汗藥還沒醒。
再一看,白床紅血,還有跟身體主人已經分開的那個,他當時只是反射性的就捂了捂自己的褲襠,涼颼颼啊涼颼颼。
“這個,是夫人干的?”
雖然很不想相信,他還是帶著十二萬分的不可置信詢問玉清,希望從他嘴里聽到否認的詞。
玉清的動作和他如出一轍,臉色難看極了,萬分艱難的點了點頭。
夫人,還真是做事都出乎意料,膽大包天,這事,她一個婦道人家到底是怎么干的出來的?
從傷口的切口上看來,下刀之人還真是手起刀落,利落制劑,不帶半點拖泥帶水。
把情況報告給世子知道后,世子當時的那個臉色,他現在都不愿意去回想。
他發誓,他這輩子都沒見過世子能嚇人成那個樣子,周身冷冽的氣勢仿佛都實體化了,駭人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