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鴻達飯店的服務員說,劉善清與那個年輕人的口音是一樣的。我看這個逃掉的嫌疑人很可能還是這里人。”鄭誠對魯維維說。
現在他們坐的摩托車行駛在縣城的街道上。那個戶籍警駕著車,魯維維坐在車斗里,鄭誠坐在戶籍警后面。
“那到底可能是誰呢?”魯維維有些茫然地問道。看得出,她的思想有些走神。
“要找到經常和他……”鄭誠的話尚未說完,戶籍警猛地把行駛的摩托車往右邊偏去,并很快將車剎住。然后,他跳下摩托車跑向馬路邊上的一家商店。
“怎么回事?”鄭誠問道。
“可能他發現了什么。”魯維維說著,從車斗里跳到地上,站在那兒往商店里望去。
鄭誠也下了車。
一會兒,那戶籍警便帶著一個男的走出了商店。
這男的四十歲左右,穿著一件垃塌不堪的青色夾克衫,絳綸布褲子縐縐巴巴。當他來到鄭誠面前時,鄭誠看到,這人臉色發青,雙眼顯出一種睡眠不足的疲勞神情。是個賭徒,鄭誠想。
“這兩位是刑警隊的,有事要問你。”戶籍警對那人說完,轉向鄭誠和魯維維,“這是螞蟥,黃貴榮說過,他與劉善清熟。剛才我剛好看見他進了商店。……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聽見了嗎?”
“知道,知道。”螞蟥連連點頭。
“認識劉善清?”鄭誠問。
“認識,認識,和他熟得很。”
“賭友嘛,還不熟悉?”戶籍警帶著譏諷的口氣說。
“嘿嘿,嘿嘿。”螞蟥臉上不自然地笑著。
“你知道他最近干些什么嗎?”鄭誠繼續問道。
“最近?嗯,最近有一段時間我們沒有在一起玩過,不知他在干些什么。”
“真不知道?”鄭誠的聲音提高了。
“真不知道。”螞蟥誠惶誠恐地答道,一只腿不自然地閃動。
“你再仔細地想想。”
“仔細地想……確實最近一段時間沒有來往。”
“……那好吧,你再仔細地回憶一下,記起什么來,馬上報告我們。”鄭誠多少有些失望。他原想,這人或許多少可提供點線索的。
戶籍警把三輪摩托車發動了。
“哎,你們等等。”已經離去的螞蟥突然轉身向這邊跑過來。
“我想起來了。”他對他們說,“前兩天,我碰到過劉善清。”
鄭誠一聽,趕忙又跳下摩托車。
“什么時間?說準確點。”
“是……是大前天,一大早,不到七點鐘吧,我從一個朋友家出來……”
“那么早你到朋友家干什么?”
“嘿!嘿,在那玩了一晚的牌,嘿,這個你們就不要追究了吧?”
“你繼續說。”
“走到火車站門前的時候,我碰到劉善清。我忙問,劉哥,這大早上哪兒?他說搭火車去省城。我說,又是一筆賺大錢的生意吧?什么時候我們哥幾個再在一起玩玩。他很惱火地對我說,去你媽的,老子不跟你這雜種玩。我知道他惱火的原因,因為不久前我們幾個在一起玩時,他被兩個‘川軍’弄走了一大筆。我就說,劉哥,別發火嘛,不是有出有進嘛。去你媽的。他又這樣罵了我一聲,就走了,進了火車站的候車室。”
“就他一個人?”
“哦不,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人。”
“什么人?你認識嗎?”鄭誠禁不住急切地問道。
“我不熟悉,過去沒打過交道。不過,我知道他是青峰塔鎮的,他的哥們都叫他‘財神爺’。一個出手很大方的人。”
“他是和劉善清一起進的火車站?”
“是的。”
“他大概多大年齡?”
“年紀很輕,二十六、七吧?我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