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17世紀初臺灣情境
我國防備日本侵臺 萬歷三十七年(1609年),日本人有馬晴信奉德川家康之命,率船往赴臺灣調查臺灣物產,并尋求貿易轉接港口,但未成功。
萬歷四十四年(1616年)夏,長崎代官村山等安動員2,000~3,000人南侵臺灣,但據聞后來在琉球海邊遇暴風雨分散而失敗。明朝則于同年夏從琉球國中山王尚寧處,獲悉倭寇造戰船500余艘欲取雞籠山的情報,當時福建巡撫、右副都御史黃承玄力主防備。萬歷四十五年(1617年)倭寇突竄至龍門港,事后明朝恢復澎湖守軍為1,600人,盼能全年駐防,但萬歷四十七年(1619年)前又裁撤800人。
早期臺灣、少數民族及漢番交易情境 沈有容征東番時,隨行者陳第(福建連江人,時年62歲)乃將當時其親睹臺島之人與事,撰成《東番記》一文。
△《有馬晴信臺灣視察船椗書(規約)寫》(1610年)(臺灣博物館藏)
△ 17世紀往來東南亞的華商
陳第稱東番夷人“居彭湖(澎湖)外洋海島中;起魍港(臺南北門鄉一帶)、加老灣,歷大員、堯港(高雄茄定)、打狗嶼(高雄港)、小淡水、雙溪口、加哩林、沙巴里、大幫坑,皆其居也。斷續凡千余里,種類甚蕃。別為社,社或千人,或五六百,無酋長”“性好勇,喜斗”“鄰社有隙則興兵,期而后戰,疾力相殺傷,次日即解怨,往來如初,不相讎。所斬首,剔肉存骨(例如將其頭顱置于桶中煮至皮肉脫離),懸之門,其門懸骷髏多者,稱壯士”。
臺灣“地暖,冬夏不衣,婦女結草裙,微蔽下體而已”,無揖讓拜跪之禮,“男子剪發,留數寸,披垂;女子則否。男子穿耳,女子斷齒,以為飾也”“足蹋皮厚數分,履荊刺如平地,速不后奔馬”“無歷日文字”“交易,結繩以識”。當時臺灣西南海岸平原早期住民社會為一母系社會,“女子健作;女常勞,男常逸”,夫以妻之家為家,男女“迨產子女,婦始往婿家迎婿,如親迎,婿始見女父母,遂家其家,養女父母終身,其本父母不得子也。故生女喜倍男,為女可繼嗣”“伐竹構屋,茨以茅”“器有床,無幾案,席地坐”“無水田,治畬種禾,山花開則耕,禾熟,拔其穗,粒米比中華稍長,且甘香”“山最宜鹿,儦儦俟俟,千百為群”“居常,禁不許私捕鹿;冬,鹿群出,則約百十人即之,窮追既及,合圍衷之,鏢發命中,獲若丘陵,社社無不飽鹿者。取其余肉,離而臘之,鹿舌鹿鞭鹿筋亦臘,鹿皮角委積充棟”“酷畏海,捕魚則于溪澗”。
國人互市北港如鶩 1580年前后,已有許多閩粵人民前往臺灣沿海捕魚。1590年代左右,海商林錦吾自福建往販澎湖,互市北港(Pakan,當時指臺灣全島),人民日往如鶩。沈有容在1603年征臺前,“嘗私募漁人,直至東番,圖其地里,乃知彭湖(澎湖)以東,上自魍港、下至加哩,往往有嶼可泊”。由此可知,早在16世紀末,漢人已因往返兩岸,而對臺灣有了更多了解。“漳、泉之惠民,充龍、烈嶼諸澳,往往譯其語,與貿易;以瑪瑙、磁器、布、鹽、銅簪環之類,易其鹿脯皮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