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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空無一人

向大夫和解風塵等人從早到晚足足練了三天有余,這可讓解風塵叫苦不迭,可奈何大師兄向大夫對師弟嚴格無比,他也不好說些什么。三天時間下來卻也讓他記住了這套止息劍法的招式,向大夫又將止息劍法的心法指決傳授給了眾多師弟,讓他們快速記住,能不能融會貫通就看個人悟性了。

十二一早,寅牌時分,天色朦朧,蜀山上白霧蒙蒙,解風塵等六個長真真人一脈弟子便始下山。蜀山離伏龍山距離尚遠,一者在巴蜀四川,一者在浙江沿海一帶,若是騎馬,道上沒什么耽擱,也需要個兩天左右。六人一下蜀山上了市集,便買了六匹快馬,食過早飯買了點干糧備上,便驅馬往浙江錢唐(今杭州)趕去。

到錢唐時,已是十四了,聽長青真人說起過,神秀方丈英雄貼上寫著是在聚義閣聚會。聚義閣在錢唐繁華街市上,是由青刀幫開設,明面上是一間酒樓,實則是青刀幫每次大會的根據地,而青刀幫的人聽說這次剿滅魔教的行動,又恰巧聚義閣離這伏龍山不遠,就自薦讓江湖豪杰在聚義閣聚會。

這聚義閣是錢唐最大的一間酒樓,今天掛著牌子說暫時歇業,酒樓里沒什么人,只有幾個小二和掌柜敲著算盤,像是在記賬。向大夫帶著五個師弟走入聚義閣,便立馬有個小二前來,連忙說道:“這幾位道爺,咱們聚義閣今天不營業了,請另找地方喝酒罷。”

向大夫說道:“我要找掌柜的。”

店小二有些為難說:“這位爺臺,我們掌柜的吩咐了,說今天不見外人。”

向大夫聽這話,清了清嗓子笑著說:“盛世江湖,八般武藝顯神通。”

這店小二聽了,嚇了一跳,說:“幾位道爺,里面請。”說完迎著六人便走到一張酒桌前坐下,自己則一溜煙的跑進柜臺后一房間里。

解風塵不懂方才向大夫所說的話,問道:“大師哥,你干嘛說這些書呆子說的話?”

向大夫笑著說:“這是這次聚會的暗號,咱們聚會剿滅魔教,為了不被魔教中人知曉,這青刀幫幫主便想出以暗號接頭這個辦法。”

正說著,卻見從那房間里走出一個儒生。那儒生白白凈凈,臉上似笑非笑,在這秋黃時節,這儒生竟然扇著扇子,一股高深莫測的味道,他走到酒桌前,手中折扇兀自不停,隨后說:“亂世武林,三流功夫逞英雄。”對完暗號,拱手道:“蜀山劍派的各位師侄,久仰久仰。”

向天笑看著這個儒生,隨后笑著說:“想必這位便是搖扇書生林大哥,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這搖扇書生便是青刀幫幫主林正一了,武林中人都知道,這青刀幫幫主在外行走之時都是書生打扮,手中扇子搖個不停,所以給他起了個外號搖扇書生。林正一說道:“不敢不敢,向賢侄乃是蜀山劍派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我是佩服的緊啊,”說著看了看四周,疑惑道:“怎么這次長真真人卻是沒來?”

向天笑笑著說:“家師上個月與魔教教主云中我大戰之后,想創出一套克制魔教云中我的劍法,就閉關潛修,遲遲未能出關。”蜀山劍派不敢將長真真人受傷的事公之于眾,對外一直宣稱長真真人閉關研究劍法,但也確實是閉關,不過是不是研究劍法就無人能知了。

林正一搖了搖頭,扇子一合說道:“此次剿滅魔教大事,長真真人未能前來實在是令咱們武林正道少了一大助力啊。”

向大夫說道:“哪有此事,想必道觀山須彌真人,少林寺神秀方丈,武當山澄心真人峨嵋派清靜師太,全真龍門派玉虛子還有正一教空為真人都已經到了吧。”

林正一大笑道:“向賢侄料事如神,如今這幾位掌門已在鄙閣喝茶議事,就等蜀山劍派的幾位賢侄啦,待我替幾位引路。”

說著便往梯級走去,向大夫帶著五名師弟緊跟而上。

六人隨著林正一走上二樓,這聚義閣不愧是錢唐第一酒樓,二樓之大解風塵等人見所未見,單數房門,便有二十來間。林正一帶著六人走到其中一間廂房門口,敲了敲門,便有一名和尚前來開門,只見這偌大一間廂房中只坐著六人,倒是有不少剩余空間。其中分別是四個道士,一個和尚還有一個年紀三十來歲的尼姑。

林正一說道:“蜀山劍派的六位師侄到了。”

里面一個身穿青色道袍年紀四十歲左右的長須道士聽了這話,便笑著說:“向師侄還請落坐,怎的尊師長真真人沒來嗎?”

向大夫帶著五名師弟就找了位子座下,說:“須彌真人,家師在觀云洞中閉關研修新的劍法,此次未曾前來拜訪各位前輩,還望莫怪。”

這青袍道長,便是道觀山三代掌門人須彌真人了,須彌真人說:“向師侄說的哪里話,若長真真人能新創一套劍法造福武林同道,實在是武林之福啊。”

向大夫點了點頭,說:“武當山澄心真人,峨嵋派清靜師太,正一教空為真人,全真龍門派玉虛子我都是見過的,想必這位大師便是少林寺新方丈神秀大師了吧。大師年紀輕輕便是已貴為少林寺方丈,實在是我們這些同輩中人難以企及的啊。”

神秀皮膚蠟黃,身材高瘦,他說:“阿彌陀佛,向師侄謬贊了,既然蜀山劍派的英雄也到了,小僧便說正事了罷。”

林正一關上房門,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神秀便說:“如今魔教日漸猖獗,為禍我武林正道,若是任他為非作歹,咱們中原正派怕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武當山澄心真人說道:“貧道聽說,前陣子魔教教主云中我前去攪擾少林寺,與弘忍禪師打了個兩敗俱傷,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神秀點了點頭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澄心真人所說確有其事,只不過方丈他老人家因為年事已高,與魔教教主云中我比拼內力之后身負重傷,已經不幸圓寂了。”

眾人都是知道此事,但也不由得為弘忍方丈感到惋惜,想來,這武林正道又少了一位高手。清靜師太說道:“神秀方丈節哀順變,弘忍方丈圓寂前將云中我打傷,這正是鏟除魔教的大好時機,咱們趁此機會鏟除魔教為中原同道造福,弘忍方丈功不可沒。”

正一教空為真人問道:“怎的東來府宋歸期卻是沒來?”

神秀說道:“阿彌陀佛,宋掌門說是不愿介入此事,便回絕了小僧一番美意。”

空為真人怒道:“當初他東來府被魔教搞得一分為二,如今正是報仇的大好時機,他卻不來,原來東來府凈是一群慫包。”

須彌道人說到:“空為師兄不必發怒,東來府來與不來算不了什么,只要咱們這幾個門派,便已經足矣剿滅魔教。”

神秀方丈說:“須彌真人所言甚是,只是咱們此次前往伏龍山,人生地不熟的,怕是會中了機關埋伏。”

空為真人聽了這話,臉上似笑非笑,說道:“我聽說蜀山劍派有位解師侄曾在魔教三進三出,不知,那位解師侄此次可有一同前來啊?”

向大夫知道他們想讓解風塵引路,便說:“空為師伯,其實我解師弟他……”

還不待向大夫說完,解風塵便將其打斷說道:“正是在下了。”

空為真人笑著說:“想不到解師侄年紀輕輕,便已經在魔教三進三出創下偉績,咱們這些老東西可不中用了啊。”

解風塵笑著說:“空為師伯說笑了,這三進三出不敢當,一進一出卻是有的,只是這都十年過去了,晚輩也不知還記不記得起那條通往魔教地盤的路。”

空為真人笑著說:“這伏龍山不過就是一座山罷了,怎么不濟也不會忘了吧,林兄,麻煩你取文房四寶來。”

林正一聽言,便吩咐下去要人取過文房四寶。

解風塵說到:“空為師伯,我解風塵琴棋書畫樣樣不精,若是要我畫下來,卻是不易的。”

空為真人說道:“咱們也不是要你畫的多精致,只需把山形畫出,機關所在也是畫下來,便可以了。”

解風塵點了點頭說道:“那倒也好。”

說著,店小二便取來了文房四寶,空為真人磨墨注水后,用毛筆沾了一點墨水,將之筆交到了解風塵手上,說道:“請吧。”

解風塵接過毛筆,在宣紙上畫了起來,過了約莫半盞茶時間,解風塵把筆一擱,便算是畫完了。眾人見他畫完,心中好奇心起,都是湊上前去觀看。向大夫等人雖然知道解風塵的底細,卻也不知他畫了些什么。

澄心真人看完畫,臉上一陣酸苦,說道:“這,這,這算什么?”

空為真人冷哼一聲說道:“你這畫的是什么?”

解風塵說:“這便是你讓我畫的伏龍山啊。”原來,解風塵只是畫了一個幼兒畫那種山,難怪澄心真人等人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空為真人說:“全天下的山都長這番模樣,誰又知道這是不是伏龍山?更何況機關陷阱你也沒畫下來。”

解風塵笑道:“空為真人可真會說笑,小子都說了自己琴棋書畫樣樣不精,你又何苦讓我畫那伏龍山呢?更何況畫與不畫那陷阱其實并沒有什么關系。”

空為真人臉上一陣陰霾,冷聲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解風塵笑嘻嘻的說:“請問,空為師伯,你家若是遭了賊,你會不會給家里換把鎖啊?”

空為真人想了想說:“這是自然。”

解風塵又說:“既然如此,魔教伏龍山我去是去過,但我一進一出伏龍山的事跡普天之下人盡皆知,就連久居四川的空為師伯您都知道,那魔教教主又怎會不知?知道了又怎會不把什么機關陷阱改上一改?”

空為真人大怒,說了聲“你”,但他辯不過解風塵,雖心有怒火,可奈何這里人多不好發作,只是冷哼一聲便不說什么了。

須彌真人看出了解風塵并未去過伏龍山的真相,于是勸解道:“解師侄說的也在理,咱們這里人多,即便不了解那伏龍山的機關陷阱,想來也奈何不了咱們,大不了另辟蹊徑便是了。”

解風塵笑著說:“還是須彌師伯明白事理,小子是怕繪了那伏龍山上的機關,自己死了倒是不打緊,若是稍有差錯害的大伙受了什么傷,我解風塵真就成千古罪人了。”

空為真人說道:“油嘴滑舌。”

須彌真人不再接話,眼神轉而掃過場上所有人,說道:“不知大家有何高見?”

全真龍門派玉虛子沉吟一會說道:“依我來看,這伏龍山上想必把守森嚴,又機關重重,若是白天前去,勢必會敵暗我明,若是晚上的話……”

清靜師太說道:“那就是敵明我暗了,玉虛子好生英明,小妹佩服。”

須彌真人想了想也點了點頭說:“那事不宜遲,咱們今晚便去魔教,來個夜探伏龍山!”

神秀說道:“阿彌陀佛,既然事情定下來了,各位便稍做修整,舟車鬧頓,想必大伙也累了,晚上三更時候,正是人一天中最困乏的時候,屆時前往伏龍山,打他個措手不及。”

林正一點頭說:“在下為各位備好了上房,就請各位屈尊下榻了。”

眾人點頭,便走出了廂房,林正一安排小二帶領這些人前往各自的臥房,蜀山劍派一行人進的是一間大廂房。進了廂房后,朱大常再也憋不住,笑著說:“老四嘴巴可真厲害,方才我還真怕那空為真人大打出手呢?”

解風塵說到:“那怕什么,咱們這六個人,不見得打不過一個老東西。”

向大夫說:“老四狗掀簾子全憑一張嘴,這次倒也沒讓咱們蜀山劍派丟人。”

解風塵躺在床上,笑嘻嘻的說:“那是那是,小師妹都說我有兩張嘴了,他空為真人再厲害,也不過就只有一張嘴,怎么和我這兩張嘴的比。”

向大夫不再回答,正色道:“今晚兇險萬分,你們自己招子都放亮點,若是有什么閃失,師父出關了我可不好交代。”

解風塵說到:“有勞大師哥掛懷,咱們六人到時候走在中間,誰也奈何不了我們。”

當晚更夫打完二更之后,林正一便叫人前來挨個挨個敲房門,花了半個時辰準備好,眾人便在聚義閣門口集合了。這次前來參加圍剿伏龍山的各大派門人弟子加在一起有四五百人,一個大院站地密不透風,就只有蜀山劍派只來了六人。眾人點起火把悄無聲息便往錢唐城外慈溪趕去。魔教大本營是在慈溪城外伏龍山上,以此往外方圓十里內都無人煙,所以一直沒人知道伏龍山的真面目。

此番前來聚會的多數是正一教,全真龍門,峨嵋派,少林寺,武當山的門徒,少數是一些無門無派的散人,這些人全都是身懷武功,走起路來輕功一運,那是沒有半點聲音,特別是蜀山劍派三步采蓮的功夫,道觀山登天梯,更是在中原大有名氣。

浩浩湯湯的人流往伏龍山走去,若此時街坊人家打開窗戶往外瞧去,定會嚇個半死,怕會以為是閻王派鬼兵鬼將前來索命了罷。

不過半個時辰功夫眾人已經進了慈溪城,一座高山巍峨壯麗,形似臥龍,難怪名叫伏龍山。伏龍山高聳入云,四面峭壁懸崖,也不知魔教中人是如何上去的。

清靜師太問道:“不知這次魔教中人是如何上伏龍山的,這四面陡壁,難不成他們會使妖法?”

須彌真人四處走動,時而抬頭看山,時而埋頭看地下,過不一會說道:“我看不然,這魔教若真會妖法,他們教主云中我又怎會傷在弘忍禪師手上?我看這山定有什么蹊蹺。”

空為真人咦的一聲驚呼,眾人聽到驚呼聲,都是朝他看去,只見空為真人站的較遠,正仰著頭,往山上看,眾人也就順著他的目光看上去,卻不見有什么東西。

澄心真人問道:“空為真人,你在看什么?”

空為真人聽言說道:“你們沒看到山上有片閣樓嗎?”

眾人聽他這么說,又看上去,卻哪有什么宮殿,雖說夜色昏暗,但在場的都是內功修為較高的武林高手,眼神都是極好。

澄心真人說:“那有啥勞什子樓子閣子的,你不會是看花了眼吧。”

空為真人說:“不會有錯,你們過來看。”

澄心真人率先過去,站在空為真人那個位置往上看。這一看可不得了,果真看到一片閣樓,閣樓上燈火通明,原來這山下窄上闊,像一個大碗,而恰好空為真人看的那個地方有個豁口,好巧不巧就看到了伏龍山上的閣樓。

澄心真人大呼,說道:“大家快來看,這山上確實有一個閣樓,難道這魔教中人真生了翅膀,飛上去的?”眾人聞訊趕來。

空為真人向蜀山劍派一行人走去,到解風塵面前,說道:“小子,你不是來過這里嗎,這里怎么上去你倒是去帶路啊。”空為真人身材矮胖,蓄著兩撇八字胡,看模樣十分猥瑣,但他畢竟是一派掌門,自有一種獨特的威嚴。

解風塵卻也不懼,說道:“不是跟你說不記得了嗎?”

空為真人記得下午時候解風塵的巧言舌辯,此時長了記性,不跟他多說,腳下步子一變一下閃到解風塵左邊,右手緊扣他少沖穴,解風塵只覺手上有鉆心之痛,解風塵大叫“哎喲。”

向大夫見自己師弟被空為真人制住,大是不悅,手上拔劍便刺了過去,使得是蜀山七劍中的道陵觀天,這一招劍刺咽喉穴。卻不料空為真人固然身材矮小,但身法卻是極快,他鬼魅般躲過這一劍,右腳一踢,彭的一聲便將向大夫佩劍踢為兩半。周圍蜀山劍派弟子長劍都已出鞘,但向大夫還是將他們攔了下來。

空為真人嘿嘿一笑道:“憑你這點三腳貓劍法便想來殺我,這也忒小瞧我空為了吧,要想殺我,除非李不凡親自前來。”

向大夫背上已經流滿了冷汗,說道:“前輩好好說話,莫要傷了我解師弟。”

空為真人說:“原本我不愿得罪你們蜀山劍派,只想讓這解賢侄帶我們上了這伏龍山,我便放了他,但既然你動手在先,我就先廢了他一雙爪子!”說完一腳便要踢向解風塵手肘處。

忽然一劍刺了出來,劍到空為真人右腳前時,空為真人已然察覺,左手食中大三指便欲夾住那柄劍,但這劍來勢很快,去勢也讓人無法料到,這讓空為真人夾了個空。空為真人驚訝的說:“咦,易燃劍法,沒想到你們年輕一輩中竟然有人會使這套易燃劍法,難得難得,不過,使得卻不太熟練。”

說話間,身形一變,手臂一長,抓入人群中,將一個皮膚白嫩的男子給提了出來。

解風塵一見這男子,心中好不驚訝,大叫道:“小師妹,你怎么來了?”

雖女扮男裝,但卻騙不過朝夕相處的師兄弟,解風塵一眼便瞧出這人便是李若均。

李若均一吐舌頭說:“我想來七師兄可還攔不住我。”

解風塵說到:“空為老道,我帶路便是,你快放了我小師妹。”

空為真人嘿嘿一笑道:“放她倒也沒問題,待你帶我們上了這伏龍山,我便放了她,再留下你兩條爪子便是了。”

解風塵道:“隨你便了,到時候我師父再來找你報仇便是。”

空為真人哈哈大笑道:“你師父想必也不會因為我廢了你兩條臂膀便把我們這么多年的鄰友關系給忘了。快帶路!”

說著就推了解風塵一下,解風塵漫步向前,后面的四五百人也是跟上,他們之所以沒有管空為真人與解風塵的事,一來是因為他們認為解風塵是知道這伏龍山秘密的,二來則是不愿多管閑事。

解風塵正在想怎么騙這空為道人,卻突然耳中傳來一句話:“山南方有一松柏樹,樹下有塊石板,石板左邊旋轉一圈,便可打開上山通道。”這聲音異常沙啞,很難辨別是誰所說,解風塵轉頭看其他人的反應,卻見他們都毫無察覺,仿佛只有自己一個人聽到。這才想起師父長真真人曾經說過:有些內功造詣奇高之人能使出傳音秘術。他想這沙啞聲音,定是一位前輩高人以精湛的內功,對自己使出的傳音秘術。

心下感激:多謝前輩指點。

隨后領著眾人往山南方向走去,走了大約兩柱香時間,這才繞到了伏龍山南邊,果然跟那人說的一樣,這山南方草地上兀自長著一棵松柏,而松柏前正有一塊不規則的石碑。

解風塵說到:“大伙兒,只需你們旋轉這石碑一圈,便能找到這伏龍山的入口了。”

空為真人遣人前去扭轉石碑,就在那人要到石碑前的時候,空為真人大呼一聲:“等等。”那正一教門徒不解,看向空為真人。缺見空為真人正一直盯著解風塵,盯得解風塵心里發怵,他接著說:“你去扭那石碑。”

解風塵心想:這空為老道也不是好對付的主,若是這石碑有陷阱,死的人就是我了。但轉念一想:若是被這老道廢了雙手,那活著也沒什么意義了。

解風塵便說:“沒想到你空為真人這般膽小,我解風塵可沒你那么膽小怕事,去便去。”說完,掙脫開空為真人的手,有恃無恐的走到石碑前。他雖然表面上不害怕,但到了這里,懼意卻是越來越濃。心想:那老前輩不會害我吧。

李若均叫道:“四師兄,小心啊。”

若是在平時,解風塵一定要貧上兩句,可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他已經不記得貧嘴了。他雙手握住石碑兩邊,逆時針旋轉了一小圈,卻發現手心里全是汗水,在褲子上擦上幾下,便又開始扭轉石碑,隨著石碑被轉滿一圈,伏龍山那陡峭的石壁上突然露出一道門,解風塵看見并沒有變故發生,總算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間汗水,卻發現自己雙手都已經酸軟乏力,想來是因為精神過度緊張。

那道石門后是一個甬道,甬道中是一個青石磚鋪就的樓梯行,并著走可以容下四五個人。看清甬道后,方才那蒼老的聲音又傳入解風塵耳中:“前五十階靠左走,后五十階靠右走。”解風塵確認這入口確實由那石碑開啟之后便不再對著傳音秘術之人心存猜疑了。

空為真人說道:“這甬道中想必機關重重,就勞煩解師侄你帶路了。”他以解師侄相稱,表面上是尊敬之意,實則暗含嘲諷意味,他認為之前解風塵在聚義閣中心藏這魔教伏龍山的出入之道,乃是居心不良,他哪知道有人以高深內力隔空傳音告訴解風塵這伏龍山秘密所在。

解風塵說道:“這甬道臺階前五十步必須走左邊臺階,后五十階必須走右邊臺階,若是錯了,會有亂箭射出啊。”

空為真人等人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畢竟這窄小的甬道中,若當真有亂箭射出,饒是自己武功高強,也是難以閃躲的。

于是在解風塵的帶領下這四五百號人有序走入甬道之中,甬道左右兩側每隔十級臺階就有兩盞火盆燃燒著,也不知用了什么材料,才讓這火盆一直熊熊燃燒。

走上了一百級臺階,便是一處石室。環顧四周,可見這石室當中共有四扇門,四扇門分別雕刻著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圖,每一處浮雕都栩栩如生,仿佛要從石門中跳出一般。

這時,那聲音又傳來,說:“當走玄武門,方可上伏龍山頂。”

空為真人問道:“這四扇門當走哪一個,還請解師侄告知老夫。”

解風塵看著空為真人手中拉著的李若均,心下有些不快,但奈何自己不是這空為老道的對手,一籌莫展下,只能說:“走那扇玄武門。”

空為真人冷笑道:“那就請解師侄前去開門。”解風塵自然知道這空為真人的用意,大踏步走上前去,一邊敲打著石門,一邊仔細摸索,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隨后用力一推,那玄武門發出陳舊的聲音,輕松便被推開。這門內又是一處甬道,想必便是直通上伏龍山的才是。

解風塵也不逗留,率先走入玄武門,眾人只敢遠觀,不敢走進,空為真人問道:“解師侄咱們可以進去了吧。”

解風塵大吼道:“放心,師侄我知道空為師伯你膽小,已經幫你確認里面沒有機關了。”

空為真人冷哼一聲,說道:“咱們走。”

說完,便帶著李若均走入玄武門。隨后緊跟而上的是蜀山劍派的五名弟子,過了約莫一柱香時間,所有的人才都走進了玄武門中。

這甬道比上山時的那甬道要寬敞許多,足足有七八人寬,一直走了兩柱香時間才走完,到得盡頭,眾人都停了下來,只因為這甬道的盡頭是一扇石門。

沙啞聲音繼續說:“左側有一個機關向右旋轉一圈半,右邊的機關向左旋轉兩圈,不可稍有半點不對,否則毒煙便會放出。”解風塵聽完,不由打了個哆嗦,心想:若是在這窄小甬道中放出毒氣,只怕誰也跑不掉。定了定神,便照著這沙啞聲音所說去扭轉機括。

兩邊機括確認都扭到位了之后,那石門緩緩打開。登時只覺一股涼風撲面而來,想來上面便是伏龍山頂了。

解風塵照舊率先走出石門,緊跟著四五百號人走了半盞茶時間方才全部出門。出得門來,可見這山頂之上是一塊平地,四下空空如也,前方不遠處有一道拱門,門頂有一塊牌匾,龍飛鳳舞的寫著尋真教三字。牌匾后是瓊樓玉宇,真是宛若身處云頂天宮。可讓眾人奇怪的是,這偌大一個尋真教并沒有一人把守,只有四周火盆孤零零的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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