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以為要轉戰去衙門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傳來個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們(某些臟話)把老子叫來,現在是要把老子晾在這里嗎?”大家回過頭看去,只見個風姿卓越的男人臭著張臉,手里領著鋤頭和鮮筍大踏步走來。
圍觀的女子見到男孩的樣貌,瞬間紅了臉,這,這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沈若輕看見來人,偷偷松下口氣來,等了這半天,終于把江予安這位祖宗給等來了。
江予安臭著臉,把鋤頭和鮮筍往地上一扔,繼續罵罵咧咧道:“老子在洲青山上挖筍挖得好好的,非要老子趕過來!死人啦!”
大家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了江予安,內心道:確實死人了。
沈牧看著這突然沖出的人,皺著眉看向徐老三,以為又是他欠了錢。
徐老三趕忙搖了搖頭,天地良心,他怎么可能認識這種人物。
“你是誰?”徐老三為了證明自己不認識這個人,連忙上前問道,“你是不是和他們一伙的?你休想傷我兒子!”
江予安本就心情不好,現在被這么一攔心情就更加不美麗了,兇道:“你個(某些臟話),給老子滾開!你那個(某些臟話)兒子躺在那里,還需要我傷?”
在場的女孩臉上又是一紅,這人雖然很帥,但是怎么這么兇?不過兇得好帥啊!
“不知閣下是何人?我侄子現在生死不明,還牽扯到官司,閣下還是表明身份的好。”沈牧倒是說得有禮有節。
“這年頭,救個人還得先表明身份嗎?”江予安冷眼瞅了眼沈牧,臭著臉從懷里掏出個令牌遞到沈牧面前,“本官有資格救人嗎?”
沈牧看了眼令牌上的字,瞬間冷汗從頭上滲了出來,他居然是御醫!
在場的女孩更是不淡定了,這人長得好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個御醫!
江予安將牌子揣進懷里,蹲下身,仔細摸了摸那人的脈搏,笑著說道:“這下毒的人還真是有錢,這么貴的毒藥也舍得下。”
他這一笑可不得了,現場的那女孩都要激動得不得了,恨不得現在就嫁給他。
可江予安的笑落在沈牧眼里卻是十足的威脅,沈牧皺了皺眉,難道這御醫也是沈若輕找來的?
不過,連豫王都要為她出頭,這御醫還真不好說。
沈牧思量了下,開口哭訴道:“可見下毒之人何其歹毒,是要將我這侄兒置于死地啊!”
“我就這么個兒子,你們面館為何要這種毒手啊!”徐老三趕忙哀嚎道。
沈若輕有些緊張地問道:“他還有救嗎?”
“那就要看有沒有藥引了。”江予安從袖子里掏出盒藥來,然后走到眾人面前,問道,“你們這里可有童子?”
因為剛剛那人又是吐血又是昏死的,不少孩子已經被家里人帶了回去,現在只剩下寥寥三人。
幾個女孩含著羞將這三個孩子推到前面,可這些孩子被這場景給嚇壞了,說什么也尿不出來。
江予安也有些無奈,看了看又補充道:“只要未經人事,年紀大些也無妨。”
大家紅著臉面面相覷,誰會承認自己這么大年紀還是童子身呢。
“若是有人愿意幫忙,本店愿意出十兩銀子以作答謝。”沈若輕上前一步對眾人說道。
見大家不為所動,站在后面的劉爺開口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有人愿意肯出手,我再給添十兩銀。”
這重賞之下,還真有勇夫出現。
“我!我可以!”徐老三就是那個勇夫了。
聽到沈若輕給賞金時,他就已經很是心動,當劉爺將賞金提到二十兩后,他就坐不住了,將手舉得高高的。
張月華卻很是疑惑,指著地上的大壯說道:“他,不是你兒子嗎?”
徐老三尷尬地撓了撓頭,圓謊道:“他是我撿的,我這個人還是比較潔身自好的,這么多年,我還是童子之身。”
“徐老三,怕是沒人愿意和你睡吧!”人群中有人調侃道。
“去去去,我那是潔身自好!”徐老三憋紅了臉,笑著躲到角落里去制作藥引了。
沈若輕有些擔憂地走到江予安身邊,輕聲問道:“他的,管用嗎?”
江予安狡黠地笑了笑,道:“管用,誰的都管用。”
少頃,徐老三端著滿滿一碗澄黃的“藥引”過來,不少人嫌棄地捏住鼻子。
江予安看見他滿滿當當的一碗,便皺了皺眉:“你這是來敬酒啊!”
眾人被引得哄堂大笑,江予安將手中的藥丸遞給徐老三,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大壯:“先把藥給他塞進去,然后再把藥引給他灌下去。”
“誒!”徐老三按著江予安所說,將藥塞入大壯的口中,然后將那碗“藥引”一股腦地灌了進去。
圍觀的大家都臉色不大好,紛紛皺著眉頭,撇著嘴。
可這藥還真靈,沒出一會,躺在地上的大壯便吐了起來。
這是這嘔吐的味道再加上尿騷味,更加難聞了,不少人受不了這味道,便先行離開了。
江予安倒是不在意,捂著口鼻,仔細看了眼嘔吐物,又搭了下脈搏:“毒解了,沒事了。”
徐老三看到毒解了,興沖沖地跑到沈若輕和劉爺面前:“劉爺,沈老板,這賞錢?”
現在沈若輕更加確定了,這地上躺的和徐老三沒半毛錢關系,她從口袋里掏出十兩銀子遞給徐老三。
徐老三顛著手里的錢開心極了,這泡尿可真值錢,足足二十兩啊!
躺在地上的大壯虛弱地張開眼,只覺得嘴里一股腥臊味,實在難受。
“侄子,你現在覺得如何?”沈牧見人醒了,連忙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說道。
大壯看到沈牧,氣不打一處來,剛要發作,手心里傳來了銀子的質感,讓他忍了下去,干什么都不能跟錢過不去。
“啊呀,我這頭啊,還是有些不舒服啊。”大壯捂住頭,裝模作樣地說道。
江予安冷笑了聲,看向年輕人:“還覺得不舒服?那個誰,你還有尿嗎?再給他來一泡!”
“不!不!不用了!已經好了。”一想到自己剛剛喝了那糟老頭的尿,大壯就覺得極為惡心。
他撇著嘴看向沈牧,想著等到事情結束,必須再好好敲一筆!
沈牧嘆了口氣說道:“這人現在是沒事了,可我侄子也不能白白受次劫難啊,總該有個說法吧!”
“那按你的意思,該怎么辦呢?”人群外又傳來個威嚴的聲音。
沈牧皺了皺眉,今天這來來往往怎么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