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告別了欒冰然，從酒吧出來后，才發現手機上有幾十個未接來電。

其中一個陌生號就打了二十五次。

徐遠還打算回家以后再給回過去，沒想到剛離開酒吧門口不遠，電話再次響起。

“余先生，你可算接電話了。”

對面的聲音，徐遠并不熟悉，聽這口氣，找自己有急事？

便問道：“你是？”

“我姓白，是電視臺的副制片，想邀請你上一檔訪談節目。”

對面的聲音直接了當，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原來是他，徐遠腦海里瞬間出現了一個胖胖的，略有些憨的身影。

“哦，白制片你好，不過，錄節目就算了，我不想平靜的生活被人打擾。”

白制片似乎急了，“余先生，你聽我說，市里對你的見義勇為事跡可是非常重視，而且這對你本人升職加薪也是有幫助的，而且錄節目還有薪酬，不會讓你白干活。”

“白制片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并不缺錢，如果沒事的話，就這樣吧，我還有事。”

徐遠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便掛了電話。

來自白富貴的負面情緒值，+666...

徐遠謀劃了這么久，就是為了等著錄節目的這一天，怎么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現在拒絕白制片，只不過是為了將來能與電視臺討價還價，按照自己的要求來錄這檔節目而已。

原劇情的節目尿性，徐遠看的是相當不爽。

余歡水就是個被人任意支配的提線木偶，沒有任何自己發揮的空間。

這事放到徐遠身上可不行。

白制片的電話再次打進來，徐遠直接掛斷，將手機調成靜音，放在口袋里沒在管。

回家的路上，白制片源源不斷的貢獻著負面情緒值。

在出租車后座上，徐遠忍不住的偷著樂，給出租車司機看的莫名奇妙。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電視臺，副臺長辦公室內。

白副制片拿著手機氣的咬牙切齒，不愿意錄節目就罷了，現在連電話都不接。

自己堂堂一個電視臺制片人，親自給你打電話，那是多大的面子。

這人太可惡了，年輕人真沒禮貌。

還英雄，我呸！

“臺長，這余歡水太囂張了，這種人真的有必要大力宣傳？”

白副制片在電視臺工作這么多年，還從未受過這么大的氣。

要不是上面下達的任務，誰愿意搭理你一個窮屌絲。

副臺長示意他坐下，“你啊，這么些年還在副制片這個位置上得不到提拔，你知道原因嗎？”

白副制片茫然的搖搖頭。

“就是你沉不住氣，放不下身段。”

“節目做好了，該是你的成績就是你的成績，別人是搶不走的。”

副臺長恨鐵不成鋼的望著白副制片，“你做節目四平八穩，不懂得變通，又放不下身段向別人請教，這樣的節目做出來，收視率可想而知。”

“既然余歡水不接電話，你就不能上門去請？”

四平八穩也可以理解為另一個意思，墨守成規。

白副制片的理解能力還是有的。

只是，一想到要登門去請余歡水，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又起來了。

憑什么？

我寧愿在副制片的位置上干一輩子，也絕不求人。

.......

次日。

徐遠才吃了早餐，房門就被人敲得震天響。

強忍著怒氣打開門，看到白制片大包小包提著一堆東西站在門口，眼睛滴溜溜四處亂看，就是不正眼瞧徐遠。

這個態度，徐遠可就不客氣了，就算后續的謀劃還得依靠電視臺，但是這個氣徐遠可不打算受。

腳下一勾，徐遠就打算關門。

在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一條腿硬生生插進了門縫里。

“余...老弟，等一下。”

白副制片忍著疼，帶著一絲強笑走了進來。

余歡水三個字脫口而出的瞬間，也變成了老弟。

拿的東西倒是不少，還有兩瓶五糧液，倒是用了點心思，就是這個態度依然讓徐遠很不爽。

索性，徐遠回到屋里也沒搭理他，去了廚房收拾餐具。

白副制片坐在沙發上，見徐遠不搭理自己，也有些無趣，便來到廚房門口。

摸了摸鼻子，胖乎乎的大臉上擠出一絲笑意，“老...老弟，這個訪談你看...”

徐遠回過頭道：“我去也不是不可以。”

這話一出，白副制片的笑容就自然了許多，看來還有的談。

“但是...”

來自白富貴的負面情緒值，+999...

凡事就怕但是，反轉來的如此之快，白副制片覺得這趟又涼了。

“但是怎么錄制你得聽我的。”

“不可...呃，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這特么是什么要求，你以為電視臺你家開的，還聽你的。

白副制片險些沒忍住。

不可能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還好收回來的及時，不然余歡水不知道又會鬧什么幺蛾子。

不過，白副制片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電視臺有一套自己的錄制流程，如果你的要求合情合理，也是可以考慮的。”

徐遠隨后問他所謂的錄制流程是什么樣子。

結果與原劇情大同小異，著重表現余歡水偉光正的一面，家庭和睦，工作上進，就是一個有為的進步青年。

這當然不是徐遠所要的結果。

如果只是這樣，那錄這個節目毫無意義。

白副制片這個人，即便有著副臺長的指引，還是不太上道，看來自己得給他好好上一課。

“既然想要讓我錄節目，那我的意見你就要采納，這是我們合作的前提。”

白副制片掏出來一個小本子，點著頭道：“那是，那是。”

“按照你們以往的流程來錄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錄制出來的內容就顯得太假，英雄也是人，是人就會有缺點，不能只是表現好的一面，有瑕疵的那一面也呈現在大眾面前，才顯得真實，才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尊完美無缺的雕塑。”

“缺憾也是一種美嘛！”

白副制片眼睛一瞪，“英雄怎么會有缺點，他就......”

看著徐遠又要發怒，白副制片訕訕道：“你繼續。”

接下來的時間，倆人在友好協商中，就節目的內容進行了溝通。

白副制片額頭的汗水在徐遠提出要求后，就沒有斷過。

徐遠覺得，自己的要求也并不是很過分，合情合理呀。

為什么白副制片離開時是用跑的呢？

而且，這些負面情緒值是怎么回事？你是有多不滿？

看來還得找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