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你就出五萬？”

“是地！”

“那好，我們不賣了，我們走！”嘗到了欲擒故縱這一計的甜頭，我說罷拉起胖子和向茹就要走。

“哎呀！不要走，不要走啦！你們自己開個價好了啦！”見我們要走，黃貴榮真的著急起來。

我看了看胖子，意思讓他拿主意，他卻給我伸出了三個手指頭，我脫口而出：“八萬！少一分不賣！”

“成交！”我話音未落黃貴榮就連忙說道：“我現在就拿錢給你們，你們等一下啦！”說罷走進里面的臥室。

胖子見我說八萬，氣的直拍大腿，小聲給我說道：“我他媽叫你出三十萬！你怎么說了個八萬？”我見他出三個手指頭，以為是五萬再加三萬，哪里知道他的意思？錢利益和老鐘頭在一邊偷笑著。

“喏！這是八萬塊錢，兩位靚仔數一數啦！”黃貴榮拿出包在報紙里的厚厚的一摞錢，遞到我們手里。

我和胖子打開一看，頓時把什么都忘了，那話說的真好“有錢能使鬼推磨”，至理名言啊！眼前這么些錢，我若是做生意，得賺多長時間才能賺回來？何況現在賠了本，還欠了一屁股債，什么多啊少啊的！就這么定了！

我看了看胖子，見他盯著這些錢，恨不得鉆進去抱著它們睡覺，我就知道我倆不在乎其它的了。趕緊讓向茹將錢揣進包里，跟黃貴榮和錢利益打了個招呼，就出了門。

我們三個走在街上，心里那個高興勁兒就甭提了！趕緊跑在路邊準備攔個面的，去最好的飯店海搓一頓。忽然我們后面跑過來個人，將我們叫住了。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滿臉堆笑的老鐘頭。

“原來是鐘老板，你有什么事？”我見他上氣不接下氣，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找您二位聊聊，交個朋友，日后互相照顧一下生意，如何？”老鐘頭瞪著那只滴溜圓的“玻璃花眼”沖我們狡猾地笑著，看樣子也是個十足的奸商。

“沒問題啊！”我和胖子的性格都是廣交朋友，既然是做生意，那就來者不拒。

“夠爽快！今天我請客，咱走著？”老鐘頭咧嘴一笑。

“走著！”

說罷我們四人攔了輛面的，在老鐘頭的倡議下去了人民路上那家叫“樓上樓”的百年老店。

這個店我以前來過兩次，可以說是“川魯粵淮揚，閩浙湘本邦”八大菜系在這里樣樣拿手。一樓早已爆滿，我們好不容易在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和胖子毫不客氣點了滿滿一桌的菜，我最愛吃的就是那個鲅魚水餃，見端了上來就和胖子一陣狼吞虎咽。

老鐘頭在一旁拿玻璃花眼笑瞇瞇地看著我們吃的滿嘴流油，向茹畢竟是個女孩兒，不象我們那樣大嚼大咽的。

一頓胡吃海塞之后，我們總酸填飽了肚子，向茹還在一旁喝著汽水。

“看的出來，兩位小兄弟可是真餓了，哈哈！”老鐘頭見我們吃完，笑著說。

“嘿嘿！為了搞那珠子，餓了一天一夜了。”我這才覺得自己剛才和胖子有些失態，不好意思地說道。

“知道你們拿到的那珠子叫什么名字嗎？”老鐘頭笑著遞過來兩根“哈德門”，我和胖子一人點一一根。

“避水珠唄！”胖子倒學會搶答了。

“你怎么知道的？”老鐘頭這次流露出詫異的臉色。

“你問他！”胖子朝我努努嘴。

“我在書上看到過，呵呵！”我見老鐘頭的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就趕緊說道。

“什么書？”老鐘頭的瞪大了年只玻璃花眼。

“嗨！我爺爺留給我的，叫什么《上古神怪錄》。”我不以為然地說道，心想不就是一本書嘛！但老鐘頭沒等我說完就隔著桌子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嚇了我們一跳。

“哎呀呀！好家伙！這書可是寶書啊！”老鐘頭往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我們，趕緊壓低了聲音說道：“老爺子今年高壽啊？現在何處？”我心想這家伙不是要打這書的注意吧？馬上警覺起來。

“早入土了，活到現在也應該90多了！”

“哦！你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們嗎？”老鐘頭瞪著眼睛問道。

“為這本書唄！”我想將他的意思挑明了，打消他對我的書打主意。

“嗨！我要你那書干嘛！那書固然是寶書，別說見了，這世上知道它的人都沒幾個，但我早年就聽說過，寶書是寶書，但對我沒用！”

“那您的意思是？”我和胖子對望了一下，不解地問道。

“我已是知天命的人了，年紀有些大了，早年還落下了老寒腿，”老鐘頭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在大沽路有家古玩店，收的就是這樣的奇珍，但是價錢高了我可出不起。你們要是有能力，我給你們聯系出的起錢的上家，事后咱們有錢一起分，四六、三七都行，我看二位都是爽快人，干這個行當要的就是有頭腦，有膽識，這些你們都俱備了，怎樣？”

“這個嘛！”我和胖子對望了一下，我忽然想起個東西，讓向茹把那塊璧拿了出來，遞給老鐘頭：“您給我們說說，我們今天賣避水珠的那價錢賺了還是虧了？這玩意兒又值多少錢？”

“好家伙！你們真有手段，這玩意兒是皇帝用來祭天用的，這叫青圭。”老鐘頭贊嘆道。

“青圭？有什么說法嗎？”我不解地問道。

“玉這東西說法多了，青圭也是玉的一種，還有蒼璧、黃琮、赤璋等，種類和做工不同，用途也就不同。蒼璧是用來祭天的，黃琮禮地，你這青圭是用來祭拜東方的。這玩意兒商代多用弦紋，唐代多用獸面紋和螭紋，春秋到秦漢多用云紋和蒲紋，看您這東西的成色和這工藝，應該是秦漢的了。”老鐘頭只是略微露了一小手，卻已經讓我們三個瞠目結舌了。

“不過你們今天賣的那避水珠在我看來有些虧，那玩意兒在國外最少這個數，”老鐘頭說罷舉起了1個手指頭。

“一百萬？！”我和胖子喊道。

“非也，一千萬還差不多！”我和胖子聽了這話大呼后悔，雖然我料到那錢利益會分得黃貴榮一些好處，但沒想到他倆倒手就能賣這么多。這個數在當時來講已經是天文數字了，我老爹一個月的工資才一百多一點兒，但是誰叫我們缺錢呢？

“其實二位大可不必懊惱，這玩意兒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沒什么誰騙誰那一說，再說我看你們也缺錢不是嗎？”老鐘頭不愧是個奸商，一眼就能看到我們心里。

“唉！不缺錢誰干這活兒啊？！”我和胖子有些秦瓊賣馬，楊志賣刀那種英雄落難的同感。

“這就是了，這樣吧！咱既然是朋友，我卻不能趁人之危壓你們這東西的價錢，這東西也不是我能買的起的，出多了我沒有，出少了是我不地道。這青圭你們要是信的過我，我給你們壓些錢，放我那里我幫你們聯系上家將它出手。信不過就拿回去，我還幫你們聯系，你們到時候自己來就行！怎樣？”

“行！也別什么錢不錢的了，你就拿回去幫我們代賣！賣出去了少不了您的！”人家都說道這份兒上了，也算是掏心窩子的話了，既然這樣我和胖子還有什么說的？

“爽快！來，咱們走一杯！”老鐘頭高興地舉起杯子，大家一飲而盡。

“我有個生意，不知二位敢不敢接？”老鐘頭終于話鋒一轉，切入了正題，用那玻璃花眼望著我們狡黠而詭異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