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宇和冷兮要訂婚了。
時間就定在七夕情人節那天。
兩人自小就有婚約,也彼此喜歡多年,兩家人也期盼了許久,訂婚在意料之中。
只是這兩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硬要堅持考完試再回去訂婚。
“風兒,老實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歐陽黎舀了一大勺從歐陽倩那里搶來的半截西瓜放進嘴里,“你是沒考過試嗎?要訂婚了都不忘考試。”
風宇笑道:“都已經準備好了的,沒準備的也有父母為我們操心,不影響考試。”
歐陽黎問辛文,“你相信風兒說的話嗎?”
辛文搖頭。
歐陽黎又問顧言之,“言之你信嗎?”
顧言之沒說話,但顯然是不信的。要是他即將和尤卿訂婚,根本就沒心思想其他的。
只是他什么時候才能和她訂婚?
“算了,都是兄弟,我還是說實話吧。”風宇道:“兮兮從幼兒園開始就一直在和我比,比考試成績,比身高體重,比發型帥氣……每次都是我贏,不過這次我想輸。”
梨園502寢室。
冷兮道:“他從小就一直在和我較量,我考一百分他就要考一百分,哪怕我跳級后依然如此。我報興趣班他也報興趣班,即使他根本不喜歡小提琴后來卻拉得比誰都好。太多太多次,每次我都不讓他,卯足了勁超越他。”
冷兮道:“但這次,我不想了。”
在愛情里,兩人適當退一步才能走得更遠。
歐陽倩翻了個白眼,“就這點芝麻小事被你倆這一弄,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說,竟然覺得自己不配參加這次期末考。”
在她們說話之際,尤卿聽到鑰匙響起的聲音,抬頭一看,就見站在門口的陳言諾,驚喜道:“言諾,你回來了?”
陳言諾道:“嗯,回來考試。”也隨便看看他。
歐陽倩高興得跳了起來,隨后跑過來給陳言諾一個大大的擁抱,“耶,我們寢室的四小花終于團聚了。”
開學后,言諾只來過學校一次——請假,之后就沒再出現。
尤尤這學期不是在醫院就是在實驗室,空出的那一丟丟時間也全給了顧言之,回寢室的次數是少之又少。
還有兮兮,風宇整天來找她,兩人前幾個月天天膩在一起,后幾個月因為要忙著訂婚,在學校里幾乎見不著她。
這下好了,都回來了。
歐陽倩突然覺得期末考也挺好的。
尤卿和冷兮對視一眼,隨后走過去和她們抱在一團。
四人聊了會天天就黑了。
花城的夏夜不炎熱,適合吃火鍋,歐陽倩道:“火鍋火鍋,走起走起,集美們,你們不在,我和別人吃火鍋都不香了。”
寢室四人的聚會,沒有其他人,卻到火鍋店的時候見到也來吃飯的顧言之一行人。
盡管在夏夜,火鍋店的生意也爆好,四人小桌都坐滿了人,只有大桌有空閑。
歐陽倩大大咧咧的,想到水木非不在,問過大家后就說一起拼桌。
顧言之幾人都沒意見。
顧言之特意走在后面只為拉尤卿,“卿卿,你要去風宇和冷兮的訂婚宴嗎?”
“嗯,去的。”
“那記得帶上我。”
尤卿笑了出來,原諒她現在已經算半個社會人了又是從事醫學工作的,思想難免有些…呃,帶顏色。
他問她:“笑什么?”
尤卿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畢竟她還說過比這更黃的給他聽,于是湊到顧言之耳邊道:“我只聽到后兩個字。”
顧言之呼吸瞬間變得急促,大手環在她腰上將她拉近,“學姐凈學一些不來實踐的。”
“那你等著。”放狠話誰不會。
“我等著。”
走了幾步,腰上的大手也不見放下,尤卿道:“顧言之,我問你個事。”
顧言之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在學校里只牽手,為什么到學校外要…摟腰?”
“注意影響。”
“是嗎?”尤卿明顯不信,“注意影響的話,你怎么老是在寢室樓下,學校小樹林,操場上,甚至是圖書館,親我?好幾次都被人看到了,臉都被丟光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有一次甚至還被沈亦珩學長看到了,這就算了,偏偏那次是她主動。
記得好像是顧言之突然惹毛了自己,于是她反手一推,將顧言之低在墻上不說,還用食指勾起他的下巴。
最無語的是,她也不知道當時腦袋哪里出問題了,居然還說了句“乖,叫學姐”。
最最重要的是,顧言之刻意壓低聲音叫了她一聲。
天啊,他簡直是想讓她犯罪。
好吧,她確實也犯罪了。
將他狠狠地親了一遍。
只是等她親夠了后,抬頭的瞬間瞧見沈亦珩的身影,不過也沒事,她可以當做沒看見的,無語的是顧言之還特意和她強調沈亦珩剛剛就從他們身邊走過。
每每想到這件事,她都覺得自己無臉再面對沈亦珩學長。
“卿卿,在學校里我已經很克制了,在外面的話想隨心所欲些。”顧言之道:“我回答了學姐的問題,學姐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剛剛在想誰?”
“你家住海邊啊!”
“有房子,沒住過。”
二樓到了,他們沒再聊。
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喝了點小酒,這頓飯吃得可熱鬧了。
只有陳言諾偶爾走神。
吃完飯,冷兮被風宇拉走,顧言之也明目張膽地將尤卿摟在懷里。
見狀,歐陽黎和辛文相互勾搭著肩走了,歐陽倩也挽著陳言諾的手離開了。
走了一小段路,歐陽倩問:“言諾,你是有心事嗎?”
校園小路上,陳言諾渾渾噩噩地走著,腦海中全是歐陽倩剛剛不小心說漏的話。
“水木非他出國了。”
話說陳母發火那次,雖然水木非的爸爸也就是水博軒在醫院沒有表態,但當晚等顧言之將醉酒的水木非送回家離開后,水博軒揍了水木非一頓不說,之后更是將昏迷不醒的他捆上飛機。
水木非被迫出國,身上的證件全被水博軒沒收,根本回不來,抗議過,還想方設法準備聯系顧言之。
但水博軒直接對他說:“我可以將電話拿給你,甚至將你送回國,但你知道我的脾氣,你保住了自己就意味著別人會遭殃。你是我兒子,我對你還算仁慈,但別人就不能保證了。”
別人是誰不言而喻,不是陳言諾就是她的母親。水木非妥協了,“我都聽你的安排,你別傷害他們,阿姨這事我也有責任。”
“要不是這樣你以為當她責罵你和你媽媽的時候我能忍住?”水博軒道:“我向你保證,只要你在學校里認真念書且達到我的要求,我不會對她們怎樣,甚至會幫助你想見的人。”
“爸爸,我相信你。”就這樣,水木非放棄了聯系顧言之。
顧言之知道水木非的去向,卻沒和尤卿說,就怕她忍不住和陳言諾提起。
而尤卿或許也猜到顧言之知道此事,從不向他打聽。
至于其他人,水博軒刻意抹去水木非的痕跡,無人知曉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出國念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