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競賽的成績很快出來了,沒有意外,水木非和陳言諾分別獲得第一名與第二名。
先有顧言之和尤卿同為一等獎的喜事,后有水木非與陳言諾拿下作文競賽冠亞軍的喜訊,可謂喜上加喜。
英語課上,戴老師笑得合不攏嘴,學校最好的獎項幾乎全落在他教的學生頭上,這可是他教書生涯中的高光時刻,越看四人越喜歡。
高興的同時也沒忘記第二次英語聽力即將到來,“下周考聽力,大家別忘了提前半小時到。”
“知道了。”
“聽力是個拉分項,第一次沒有考滿分的同學這次可要認真點了,要知道高考一分可以壓死很多人。廢話不多說,開始上課。”
英語課一般都安排在早上,不像理綜幾乎都在下午,同學們上完物理課,昏昏欲睡,萎靡不振。
水木非注視著物理最后一個大題,試圖把它看穿,這樣就可以不用思考了。
“要瘋了,這題似曾相識,可我就是不會。言之,你說我是不是該多吃點核桃,補補腦子?”
“多吃點豬腦花。”
“你罵我是豬腦子?”
“還不明顯?”
“顧言之,你大爺的。”
“抱歉,我沒大爺。”
尤卿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發現這倆人能玩在一快,不是沒有理由的。性格互補。顧言之沉默高冷愛懟人,水木非幽默搞笑又開朗。
“我不管,顧言之,你得教我。”除了水木非,沒人知道顧言之特別會教人。別看他清清冷冷話不多,他講起題來時比老師講的還要更容易理解。
朽木不可雕,或許是沒有遇到像顧言之這樣的人。
“看題就會,你還想讓我教你?”顧言之合上書,趴在上面睡了起來。
什么叫看題就會?他智商不高但也沒那么低吧!這可是難倒許許多多考生的理綜最后的答題。
見尤卿在一旁偷笑,水木非道:“尤尤,你教我唄。”
班里的大神多了就是好,這個不教可以問那個,這個不懂還可以問其他,不像他以前的那個班,每次遇到不會的題就只能自己解決,水木非嘆了一口氣,這或許就是學霸的煩惱吧。
“行,不過我得先看看。”
水木非都不會的題,肯定不是簡單的。但顧言之說的看題就會的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尤卿一向喜歡挑戰,樂于助人,也好奇顧言之說的話,自然不會拒絕。
拿起試卷一看,怎么說呢,還真是看題目就會。尤卿拿起筆,畫了一個圖,又寫了兩個公式,問水木非:“是不是很熟悉?”
“熟悉。”
“那懂了嗎?”
這個題老師講過,就在水木非轉班的那周,當時水木非沒聽懂,下課就拉著顧言之讓他給他講解。
顧言之那時畫了這個圖,寫了這兩個公式,尤卿就發現了與眾不同之處——顧言之用最簡單明了的方法解了一個老師寫了兩大黑板答案的題,瞬間引起她的注意,也隨便記下了這種解題思路。
水木非看了看題,又看了看圖形和公式,幾秒后才道:“還是不懂。”
“那我給你講一遍。”
要不是水木非眼里的真誠,尤卿真懷疑水木非在騙她。不過時間長了,忘記學過的知識很正常。
尤卿用的是顧言之的方法,比參考答案更簡單直接,才教了一會,水木非叫道:“我說怎么感覺熟悉呢,原來是言之說過的。”
記得當時他還問顧言之為什么和參考答案不一樣,水木非怎么說的?
【參考答案和我的答案不同時,請參考我的。】
難道是因為他當時吐槽了顧言之幾句,他就把解題方法收回去了?一定不是。顧言之不是這樣的人。
尤卿應道:“對的。”
“尤尤,你畫的圖比言之畫的好看多了。”
“你確定?”
“確定。”
“……”
要不是草稿紙上的那個圖型還歪歪扭扭躺在那里,尤卿真的要信了水木非的鬼話!
“睜著眼說瞎話。”顧言之趴在桌上,把頭轉向尤卿這邊,“你畫的圖就你能明白,其他人都看不懂,真厲害。”
“那我畫個圖看你明不明白。”
尤卿拉起顧言之擺放在桌上的手,顧言之沒拒絕,還把靠著的手往她那邊送了送,依舊側著頭看她。
在他手背上作亂的人很認真,白皙細膩的皮膚,卷翹的睫毛,小巧精致的鼻子,還有粉嫩粉嫩的唇。被顧言之壓在耳朵下的手指微微卷起。
“好了。”尤卿結束了她的杰作。
“你畫了一個函數圖是什么意思?”
“你求出原點到A點的距離。”
“根號三。所以呢?”
“你真笨,這是你身高。”
“你贏了。”
“承讓。”
出現這個小插曲后,不知道是不是尤卿的錯覺,總覺得顧言之有話要對她說,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放學。
水木非今天和其他班的男生約了球賽沒等顧言之,早走了,班上的其他人也走了,教室里只剩下顧言之和尤卿。
“言之,非非不是有球賽嗎?我們一起去看呀?隨便給他加油。”
“我還會再長的。”
“……對不起,言之,我以后不開這樣的玩笑了。”
“沒事。”
他本意就不是讓她道歉,這么執著向她保證的原因具體是什么他也不知道。顧言之提起書包,站了起來,“走吧,不是要去看球賽嗎?”
看完球賽已經六點半了,水木非和隊員們去聚餐,顧言之和尤卿就離開了學校。
————
南明小區的住戶很多,大多都是上班族,家里的孩子都是老人在帶。吃過晚飯后,大人們通常會帶著孩子在小區的廣場上玩耍。
此刻,小朋友們正在玩碰碰車,好不熱鬧。
并排著走在小區的路上,尤卿扭頭看了看顧言之,見他沒理她,又看了一眼,他還是沒理她,直接盯著看了一會。
她沒注意到顧言之右手的拇指指端一直在摩擦著食指指腹。
“顧言之,你沒發現我在看你嗎?”
“發現了。”
“那你為什么不看我?”
顧言之沒說話,卻不由自主地回過頭來看她。她很愛笑,至少遇見她到現在,顧言之沒見她有過不開心。
而他每次看見她,心都是喜悅的。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到底是什么樣的家族才能培養出她這般的人兒,優雅,純潔,活潑,多才,善良,美麗。
至少他們家不會。
他們家有的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劍,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尤卿看著顧言之的眼睛,笑道:“顧言之,你的眼睛好漂亮。”生怕他不理解,便多說了一句,“因為有我。”
“嗯。”這次顧言之倒回得挺快。
尤卿一喜,剛準備再夸他幾句,腿上便被什么撞到了。
是玩碰碰車的小孩。
小孩子的力氣不大,沒撞傷她。當然她塊頭也不大,沒把小孩撞到。
尤卿覺得沒事,倒是小孩的家長過來一直道歉,還讓小朋友道歉,尤卿說了沒關系后就和顧言之回家了。
到家后不慌不忙的把校服褲往上卷起,發現只是青了一下,也沒多在意,畢竟她打籃球的時候比這個還嚴重的都有。
門鈴響了,尤卿放下褲腳才去開門。
“言之?”認識顧言之這么久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敲門。
“給你。”
“什么?”
“冰袋。”
“不用,一點小傷,我恢復的速度很快的,用不著冰袋。”見他一直站著不走也不說話,尤卿便讓他進來坐。
“不進去了。”顧言之轉身就走,尤卿立即拉住他,“你生氣了?”
“沒有。”
尤卿敢肯定顧言之生氣了。也是,若是趙歡顏受傷,她去關心她,卻被拒絕,自己肯定很難過很生氣。顧言之一定也是這樣的。
“我錯了,我馬上去冰敷。”尤卿說完搶過顧言之手里的冰袋,轉身快速走到沙發上,掀起褲腳,把冰袋放了上去。
嘶~
差點沒把她冰死。
顧言之看著沙發上正在冰敷的女孩,嘴角輕輕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