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芳那里沒獲得太多的情報，只不過有一條有用，是昨天早上動的手。倉庫在街邊，左右都有房子，后墻只有一個小窗，進不去人，只能從前門進去，根據時間會在天剛亮的時間下手，那時屋里一定很黑。不過這樣也沒法縮小范圍，只能再去現場看看。去之前，先要穩住小芳。

薛零給小芳找了幾本書，“小芳識字嗎？”

小芳點了點頭，“幫爹記過賬，認得幾個字。”

“你先看看這幾本書，這些是詩詞，隨意翻翻就好，挑幾首喜歡的背一背。這一本是去年的賬本，都是我親自記的。當時剛當掌柜，事無巨細都記了，最近翻翻看，感覺可以當書給徒弟看看。還有一本是空白的，有什么疑惑，不認識的字都記下來，我晚上回來給你講。”

小芳抱住這幾本書，“多謝薛大哥。”

薛零又拿出一塊墨和一只筆放到桌上，“這塊墨和筆你拿去用，筆已經幫你泡開了，直接用就好。硯臺就用我桌上那個就行。”

“薛大哥的硯臺，我怎么好意思用。”

“那是我在地攤上一塊碎銀子換來的，你要不喜歡，我去幫你再買個好點的。”

小芳聽完連連搖頭，“那就用這個就好了。”

薛零又從衣柜拿出一件舊衣服，“寫字的時候把這個穿上，要是墨占到你衣服上就不好了，你衣服那么好看，粘上墨可就虧大了。”

小芳不去接，倒是低下了頭，“薛大哥，您太好了，小芳受不起。”

薛零一愣，心想是不是做過頭了，反而讓她覺得是她可憐才對她好的，默默收起想要塞給她的錢袋，等過幾天再給吧。

飛狐拿著衣服給了小芳，“拿著就好，你薛大哥有錢。”又給小芳腰上系了一個小香包，“好了，和你衣服正好配。我們先出去了，小芳，你在家好好用功。”

“嗯，謝謝飛狐姐姐，薛大哥。”

安置完小芳，讓她在屋里再休息下，看看書轉移下注意力，早日走出悲痛。薛零和飛狐分頭行動，薛零去現場再看看，飛狐去探查正道的動作。

來到現場，這里還被官兵守著，不過也就倆人了，薛零上去問問能不能看看。

“兩位官爺，在下薛零，這里現在能看看嗎？”

“您就是薛大善人吧，王捕頭有令，旁人不能靠近，但是薛大善人可以，不過要我們其中一個人盯著。”

“如此多謝了。”

再看一眼著火的位置，看周圍架子的擺放，倒是真會挑位置，就在深處一堆布中間。既然是悄悄溜進來，薛零也從門的位置，慢慢走到這里，中間路過好幾個架子。如果一大早就過來，這里還很黑，周圍還沒有發現有類似火把的東西，如果對這里不熟悉，應該扔一把火就走了，不會在繞這么里面，有那么點可能是熟人。

來到旁邊房頂掉下來的位置，尸首已經被收走了。一片瓦礫，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正好有兩位官差，順便問問。

“兩位官爺，你們搜查這里有什么線索嗎？”

“暫時沒有什么線索，不過王捕頭說現場很重要，還請薛大善人先別急著重建。”

“這個自然要等案子破了再重建。”薛零心想，還說請，倒是客氣，只是我說要重建你們肯定也不同意。

“多謝理解。”

“辛苦兩位官爺，這里看完了，以后還要麻煩二位。”

“不妨事，薛大善人隨時可以來看。”

離開現場之后，先去找伙計問問。來到店里，那兩名伙計已經到了。薛零已經在前一天喊了伙計來商量今后怎么辦，店怎么打理，以此來放下他們的戒心。

“兩位久等了，坐吧。”薛零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也讓他們坐下，把氣氛弄輕松一點。

“謝東家。”

“之前我一直跟掌柜的聊生意，還不知道兩位名字。”

“小的叫于東。”

“小的叫牛大根。”

“兩位也都是雪堂的人吧。”

“是的東家，我們都是雪堂的人。”

“以前有過店里突然沒掌柜的事嗎？”薛零先打聽下以前怎么做的。

于東回道：“以前有過，有家掌柜得了重病，得問雪堂的堂主重新派掌柜來。”

薛零心想，原來這個是飛狐管的，“你們怎么聯系堂主？”

“回東家，這個不方便跟您說，您畢竟不是黑雪的人。”

薛零笑道：“哦，我忘了這事了。對了，為什么拿布是掌柜的去拿，你們不幫忙？”

牛大根回道：“東家，以前小的去搬布的時候不小心扯斷了幾匹，雖然沒有被扣工錢，但是掌柜的就不讓小的來搬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不搬布了，平時那個時間都做什么？”

于東笑了一下，“東家，我不來搬布就多睡一會兒。現在這天還冷得很呢。”

牛大根道：“小的早上幫家旁邊的包子店幫個忙，每個月也能掙幾貫錢。”

“那你太辛苦了。”

“掙錢養家，有啥辛苦的。”

“那我們先等新的掌柜來吧，兩位這幾天好好歇歇，新掌柜到了得忙一陣了，還得仰仗二位。”

“好說好說，東家放心。”

薛零離開了店，轉頭去那家包子店。

“老板，還有包子嗎？”

“有是有，不過都不怎么熱了，這位公子還要嗎？”

“沒事，來兩個豆沙包，再來倆肉包子。”

“好嘞，這就給你包好。”

趁著店家包的時候，薛零問幾句話，“老板，牛大根是在你這里幫忙嗎？”

“是啊，公子怎么知道牛大根？”

“他是我店里的伙計，跟我說他來你這幫個忙，我正好一大早沒吃飯，來買幾個包子。”

“那你是薛大善人吧，聽他說過你，我也聽過你名號。”

“不敢當不敢當，想問問老板，他每天都來嗎？我這個東家也得關心下手底下的人，要是他有啥難事，我得幫幫忙。”

包子鋪老板不免感嘆一下，“好東家啊，他確實每天都來，不過昨天沒來，說有點事，我也不好意思問。這是您的包子。”

薛零接過包子，“老板你忙，我先去別地兒了。”

“您慢走。”

薛零走在回去的路上，“比想象中容易啊，只是太過容易，很可能是陷阱，不過畢竟是一條線索，得跟一跟才行。”

飛狐這邊，先去見了江沉義。

“飛狐，薛零拿下了嗎？”

“稟報教主。”飛狐遲疑了一下，“算是拿下了吧。”

江沉義笑道：“江湖上迷惑了無數人的飛狐，怎么對付一個男人沒自信了。”

“教主見笑了，只是他在我心里，跟其他人不一樣。”

“既然你中意他，我就留他一條命。”

“謝教主。”

“不過。”江教主眼神狠了起來，“你可得看好他，別讓他誤事，不然可就說不好了。”

飛狐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薛零一定會壞教主的事，而且自己還沒有能力阻止。

“飛狐，正道現在怎么樣了。”

“還沒有另外行動，會繼續監視他們。”

“嗯，很好，你去吧，有任何動靜，立刻通知我。”

“是。”

飛狐來到少林暫住的這邊，好多正道的人都在這里，進進出出，不知道在弄什么。不過這些人神情緊張，看來大事很快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