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回:兩玉爭鋒大出手,一命難保小伎倆
上回說如玉見阿玉跟傅金陵在臥室里,阿玉還剛完事的樣子正在扣衣領扣子,如玉就發了火。傅金陵勸不住,見如玉說話跟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不過她,就拽住她的手到外面客廳里來。
這一拽果然好多了,如玉被拽出來,傅金陵往沙發上坐,看著也跟出來的阿玉,她們兩個人都木頭一樣站著,一動不動,傅金陵用劍一樣的眼神看著如玉,說:“如玉,有時候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實,你明白嗎?”
如玉覺得這傅金陵理屈詞窮了還狡辯,就說:“狡辯!眼睛看到的還不是事實,那要什么才是事實?你說我聽聽。”傅金陵看著阿玉,然后問如玉:“你看阿玉,好好看看她,你覺得她是你想象的那種人嗎?像嗎?”
“我……”如玉看看阿玉,接著,“所謂的人心隔肚皮,笑里藏刀,我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
傅金陵聽了,擺擺手不管了,說:“如玉,你要覺得我欺騙你,那好,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好了!你倆一個把一個掐著吃了,我倒落得個干凈!”
如玉聽了,火上澆油,覺得這傅金陵太不像話了,是不是希望我死了的干凈,是不是覺得我掐不過這小娘們?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我在他眼里還算什么?
如玉想著,看阿玉,這阿玉一手揪扯自己的衣角,眼睛往傅金陵臉上瞟,如玉就看不慣這種眼神,轉身給阿玉一個耳光,阿玉被打得耳朵嗡嗡響,就豁出去了,一把抓住如玉前額的頭發,兩個人你不饒我我不饒你,就扭在一起。
宛兒本來要過去勸勸的,現在看來是無濟于事了,再看傅金陵,他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天塌下來也不管了的樣子,宛兒看不下去,這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就往外走,覺得這些人簡直不可理喻,倒是張自仁,去買個煙半天不回來,他會不會出什么事情。
璇子已經帶人到酒店樓下,看到宛兒往樓下去,轉身對后面的張自仁說一句話:“你不要跟來了,該干嘛干嘛去!”璇子是給張自仁梯子,避免在傅金陵他們面前下不來臺,張自仁就站住,轉身,去拉宛兒,宛兒已經看出名堂來,就獨自一個人往前面小跑著。
張自仁跟上去,自己解釋開了:“宛兒你聽我說,我不是想跟這些日本人,我中了毒,這些鬼子挖了一個坑要我往里面跳,我是實在沒辦法。”
宛兒冷靜些了,站住,說:“我知道,你一個人去殺那個漢奸,是沒那么容易的,但是你也不能出賣自己的同胞啊!”
張自仁現在只好認錯:“我知道,我都知道。”
璇子帶人到酒店樓上,正好趕上看一場好戲,見這阿玉提前就跟如玉扭打在一起,很是得意,她最喜歡看中國人和中國人之間來個你死我活,到最后自己就坐收漁翁之利。
“精彩!”璇子拍了拍手,帶人走到客廳里,邊上的人就將正在扭打的阿玉如玉圍在中間。
璇子看到傅金陵坐沙發上一動不動,就打量傅金陵,跟他說:“傅金陵,想不到,你跟我一樣,也喜歡看戲,喜歡坐山觀虎斗。”她說這話別有用心,意在進一步離間幾個中國人,要讓阿玉如玉覺得,傅金陵一動不動就是要看兩個女人兩敗俱傷。
傅金陵說:“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我記得我可沒請你來。”璇子聽了傅金陵這陰陽怪氣的話,說:“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為什么而來。”
傅金陵笑了,說:“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為阿玉而來,你怕我跟如玉欺負她。”璇子聽出了這話的玄機,可這下璇子很干脆,不想繞彎子:“是啊,我派她來監視張自仁,想不到這小娘們還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你說我還有沒有必要留她?”
璇子這樣開門見山,是推斷出傅金陵在這件事情上不會袖手旁觀,傅金陵卻說:“那你請便。”
璇子還不滿足:“傅金陵,你是聰明人,聰明人最好不要裝糊涂,我說了這小娘們打自己的小算盤,你最好不要對她這小算盤視而不見。”這目標指向了阿玉拿給傅金陵的川軍家書,傅金陵故意說:“我不明白,你說的小算盤指的是什么?”
璇子不說話了,對手下說了一個字:“搜!”手下的人散開到各個房間去,傅金陵還是坐著不動,一會兒,就有人搜到了阿玉拿給傅金陵的那些川軍家書,都交給了璇子。
璇子拿在手上,晃了晃,笑著對傅金陵說:“我很奇怪,今天你這么鎮定,你是要告訴我這些信是假的嗎?”
傅金陵嘆一口氣,說:“我們不怕死,你也不怕嗎?你也打主意因為這幾封信就把你的命交代在這了嗎?”璇子吃了一驚,但是保持鎮定,笑起來:“傅金陵,你是說你要跟我同歸于盡嗎?哈哈……我倒是很好奇,你用的是手榴彈,還是坦克,你覺得你能夠如愿以償嗎?”
傅金陵慢慢說:“我其實也沒把握,世界上的事情說不準的也很多,就比如張自仁,你還記得他嗎?他一開始是沒開槍殺鄭華榮,在俱樂部不是動手了嗎?這樣一個人,他要做什么?誰也說不準,你說是吧?我只是愿意相信他,讓他給我們弄點手榴彈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弄?”
璇子一時拿不準,傅金陵接著:“其實一開始我都已經不相信他了,但是你注意,剛剛在樓下你見到了誰?是不是那個叫宛兒的姑娘,我要給你介紹嗎?他是張自仁最喜歡的一個人,張自仁這人吧,我算是看出來了,誰他都可以不顧,就是會顧及宛兒。我還以為,宛兒是見不慣阿玉和如玉打架,原來她已經知道,這酒店被安上了定時炸彈,才從這里離開。”
璇子就說:“那樣也好,從一開始,李天霞被你們救走,鄭華榮被你們殺死,還有黛子,你們也把她拍的相片送了出去,你們都成功了。這一次,你們還會成功嗎?”
她說著,掏出一個火機來,打著,手中的信就在火光中,開始燃燒,邊燒,璇子問傅金陵:“你心疼嗎?其實我也挺心疼,你想想,那些白白送命的川軍,最后什么也沒留下,就給家里人留下這么一封家書,我也很是不忍心,但是我也沒辦法,為了大東亞共榮事業,我不得不這樣,因為等那些人見了他們兒子的家書,只會更恨我們日本人。”
傅金陵看看時間,說:“璇子,你還忘了一件事,你不妨仔細看看,這里是不是少了幾個人?”
璇子把快要燒完的信丟下,說:“少了四個人,張自仁和他的心上人宛兒,還有黛子,劉殘夢。”傅金陵就說:“還不錯,你的記性挺好,這里是少四個人沒錯,我也是有感情的人,黛子算是半個中國人,但是她跟劉殘夢是孿生姐妹,我相信以后皇軍也不會為難她們兩人。至于我們……”傅金陵故意停下來,指了指屋子里所有的人,“我們,我們就同歸于盡,其實想想也不錯,我們中國有句話,說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璇子有些懷疑張自仁了,覺得這一切是太順利了,他真的是要讓我和傅金陵同歸于盡的嗎?
傅金陵見璇子沉默,就好意地提醒說:“這時間不多也不少,剛好剩下五分鐘,五分鐘,如果現在往樓下跑,跑快點,可能剛好能夠跑到樓下去,到時候就看你的運氣了,說不定可以逃過一劫。”
璇子說:“阿玉,事情是不是這樣的?這里有定時炸彈?”阿玉突然撲過來,抓住璇子:“你想走,你燒了信你還想走?我要跟你同歸于盡。”璇子覺得不對勁,原來這里真的有定時炸彈,不然阿玉不會不讓她走。”她喊了一聲,把阿玉也拖著走,阿玉不走,就丟下她,想不到阿玉爬在地上還死死抱住璇子的大腿。
璇子只好使勁,另一只腳向著地上的阿玉,就是一腳,阿玉叫了一聲,就攤在地上不動了。
見璇子帶人離開,如玉問:“這里真的有定時炸彈嗎?”傅金陵說:“什么定時炸彈?我哄那日本娘們的,你趕快拿狙擊槍,看到了嗎?那里,等一下,你就負責解決璇子,如果她不動手,你也別開槍,我們只是讓他離開這里,明白吧。”
如玉明白了,就去拿了狙擊槍,握好。
傅金陵站起來,往陽臺上去,看到璇子和她的人到樓下了,就在陽臺上又看看時間,說:“璇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剛才我把時間給記錯啦,這定時炸彈還有十分鐘才爆炸,要不你們再上來坐坐?”
璇子咬牙切齒,覺得這傅金陵是跟她演戲,那好,你說十分鐘就十分鐘,我等著,等十分鐘炸彈不炸,我上來再跟你算賬。
傅金陵見自己的計謀果然有效,就在陽臺上看時間,其實他是給如玉準備的時間,他要保證如玉到萬不得已時能夠一槍擊中璇子的腦袋,那剩下的人他可以解決,免得到時候出現個三長兩短,只要拖延時間,等殘荷殘夢回來,這璇子我就不信不顧殘荷養父的面子要跟我們過不去。
十分鐘到了,璇子一句話沒說,就招手讓手下人再次上樓來,見傅金陵還是坐在沙發上很是悠閑,盡然不顧攤在地上的阿玉,她這次不僅要讓傅金陵吃不了兜著走,還要把他手上的書拿到手。
璇子不想再被人耍,掏出槍來,指著傅金陵的腦袋,說:“傅金陵,我奉勸你別再跟我耍你那些小伎倆。現在,乖乖把你那本書給我拿出來,我心情好,還可以繞你一命。”
傅金陵笑起來,說:“你心情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這樣用槍指著我的腦袋,有一個人心情也會不好。”璇子四下看看,傅金陵提醒她:“你不妨再看仔細一點,這里是不是又少了一個人。”
璇子不想管了:“少一個人又怎么樣?難道她現在才想起來去放定時炸彈?”傅金陵還是笑著:“實話跟你說,定時炸彈的確沒有,但是有一把狙擊槍足矣。”
璇子不信:“你別耍你的小伎倆傅金陵,你們是有狙擊槍沒錯,但是那張自仁當時直接把狙擊槍拿出來,跟我們去的俱樂部,你覺得你還有必要記掛你那狙擊槍嗎?”
“這……說明你還不夠了解我,璇子,我既然能拿出狙擊槍,我就只有一把嗎?你要不信,你可以往那個方向看,看看是不是有一把狙擊槍對準你的腦袋。”璇子朝傅金陵指的一個樓梯口看,果然看到一把槍,正對著她,璇子不甘心,準備叫部下去樓梯口。
“如玉!”傅金陵打斷璇子的手勢,接著,“你看清楚了,下面的人不管是誰,只要他一動,你就立馬開槍。”
璇子只好打住,說:“那我們離開也不行?”傅金陵說:“當然不行,你既然來了,我建議你們多坐坐,等你的兩個女兒回來,跟她們倆見上一面,這做母親的,女兒的面都不見就走,在中國,好像說不過去。”
璇子和她手下都像被釘子釘住的木頭,想動都動不了,傅金陵繼續大聲說:“如玉,你把眼睛放亮一點,看到他們任何一個人動,你就開槍,你別怕打不準,雖然我平時沒來得及教你,現在你有了機會,就可以試試,從你那里到這里,最多也就一百米,要是你打不中,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璇子不敢動,她不敢拿自己的命來跟傅金陵打賭,傅金陵又說開了:“璇子,你說也真是的,你是黛子和劉殘夢的母親,她們怎么就跟自己的母親沒有一點心心相通的感覺呢?是不是你都忘了你是一個母親,讓她們對你徹底寒心了,這你可得小心,不然哪天她倆跟你反目成仇。你知道的,我跟你一樣,喜歡坐山觀虎斗。”
說著,傅金陵還急上了:“這黛子和劉殘夢也真是的,她們不知道自己的母親被槍指著一動不動嗎?”
傅金陵不想說話了,最后說一句:“如玉你辛苦了,你在上面可不能像我一樣打盹哦!我現在有些累了,要先瞇一會兒。”就閉上眼睛,在沙發上打起盹來。
璇子和她手下還是一動不動,傅金陵閉著眼睛,還說:“如玉,等殘荷殘夢回來,就讓他們走,你要注意,璇子這娘們很狡猾,小心她走的時候耍小伎倆,明白嗎?”
傅金陵是自言自語,如玉沒回答他,璇子和她手下就這樣傻乎乎站著,站著看傅金陵在沙發上打盹。
一會,殘荷和殘夢回來了,到酒店樓上看到這一幕,嚇得站住了,傅金陵聽到腳步聲,從沙發上站起來,伸一個懶腰,打一個哈欠,說:“你們終于回來了。”
璇子還是不敢動,嘴里說:“我們可以走了吧。”傅金陵沒跟她說話,而是跟樓上的如玉說:“如玉,你注意看,他們誰沒按照我的口令做,就給他一槍。”
傅金陵開始下口令:“向右轉!”果然他們很聽話,包括璇子,也往右轉,傅金陵繼續;“齊步走。”璇子和她手下開始走,到樓梯口,還聽到傅金陵說:“如玉,你千萬不要松懈,等他們出去。”璇子本來是想走過去,趁機掏出槍來給地上的阿玉一槍的,聽了傅金陵的話,就沒敢冒險。
傅金陵跟著璇子一伙人過去,站到陽臺上,等璇子和她手下到樓下,就伸出手去,大聲說一句塞優哪啦,璇子手下朝陽臺上開槍,傅金陵趕忙往里面躲。
人走了,傅金陵進去,見阿玉已經被殘荷殘夢拉起來了,她傷得不輕,傅金陵說:“阿玉你受苦了。”阿玉說沒事,問傅金陵:“你是怎么想到璇子會來的?”
如玉下樓來,見殘荷殘夢帶了一些好吃的罐頭過來,問這是什么,殘荷說:“牛肉罐頭,來試試味道。”
傅金陵說:“你倆不會真只是去找牛肉罐頭吧?讓你倆送的信呢?”殘夢很高興:“送出去了,你就放心好了。”
傅金陵才說:“還好我留了個心眼,我見張自仁不對勁,就暗示阿玉先把那些川軍的家書給殘夢你們,如玉沒想到你還演得挺好的,還真跟阿玉打起來了,阿玉也不錯,明明璇子燒的是假的信,你還要過去跟她拼命。”
阿玉笑笑,說:“我總算完成任務了,其實黛子燒的家書有一封是真嘞,黛子這個人生性多疑,我怕她拿到家書要看一眼,逗把我哥臨死前寫的啊封放在上面了。”
傅金陵對阿玉肅然起敬,就說:“等以后有機會,你再給家里寫一封。”拿一個罐頭遞過去,說:“來,吃一個。”阿玉接了罐頭,說:“張自仁是漢奸,怎么處理?”這說著,張自仁和宛兒回來了,宛兒見有罐頭,很高興,問哪里來的罐頭?
張自仁看看大家,說:“我對不起大家,我不該出賣你們。”
沒有人說話,傅金陵拿一個罐頭遞過去:“先吃東西。”張自仁接過罐頭,看傅金陵,傅金陵在開罐頭,開了給阿玉:“手怎么樣?疼嗎?”阿玉說不疼,但是傅金陵說:“自仁,你要做漢奸,就做得像樣一點,明白嗎?”
張自仁說實話:“不明白。”不敢看傅金陵,傅金陵說:“我是說真的,你要做漢奸,就做個鐵桿漢奸。”
不知傅金陵此話何意,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