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死了，但是生前執念還未完成，亦或是有什么大仇未報，就會帶著這一口‘氣’成為地縛之靈，又稱怨靈。

怨靈害人。

這種生物存在于世間的時間越長，就會有越多的人喪命。

一經發現就必須鏟除。

尤其這次被怨靈所害的，還是晉陵首富，絕對是大事。

確認劉云不是在開玩笑后，牧遙和牧云山就以最快速度的趕到劉家。

才走進庭院。

就感受到了現場濃郁的陰氣。

尤其是走入臥室，刺鼻的鮮血味讓兩人全都變了個臉色，墻壁上被噴濺的血液，地面上的斷臂殘骸，都讓人作嘔。

“死者不止一人？”

牧遙回頭問道。

如果光是劉老爺一個人死了，現場肯定不會這般狼藉。

“是……當時老爺的房間里，還有幾名侍寢的丫鬟，也一并被害死。”

劉府管家低聲介紹：“實不相瞞，我家夫人死的早，老爺那方面的需求又比較旺盛，所以經常跟府中的侍女們不清不楚。”

“怨靈不會無緣無故害人。”

“所殺之人，一定都是生前跟它有過節的，你家老爺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牧遙微微蹙眉。

“這……”

“沒有吧。”

管家搖了搖頭。

“那怨靈的身份你記著嗎？”

牧遙歪著腦袋問。

管家吞了口唾沫，似是有些緊張的說：“是府上的一個丫鬟，名為香玉。”

“你確認你家老爺跟這個香玉，從未有過矛盾？”

“香玉前些日子替老爺上悠亞山采藥之時，失足跌落了懸崖，可能因為這個，才會有怨氣吧。”

管家拽住了牧遙的手臂，急切的叫道：“幾位大人，你們一定要將那怨靈鏟除啊。”

“放心，這是奉天司的職責所在。”

牧云山雙手抱拳。

“那兩位先查著，我去看看我家少爺。”

管家轉身離去。

盯著管家的背影，牧遙低聲呢喃道：“他肯定沒說實話。”

“你怎么知道的？”

牧云山有些好奇的問。

“還是那句話，怨靈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這還是你教我的。”

牧云壓低聲音道：“倘若真是因為失足跌落懸崖而死，那香玉的冤魂也應該在懸崖附近才對，為什么會回到劉府？為什么非要對劉老爺下手？為什么非要選在有丫鬟侍寢的時候殺人？”

“可能因為這樣刺激吧。”

牧云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牧遙翻了個白眼，旋即問：“哥，你去問問那邊的捕快，見過尸體了沒有？”

“早就問過了。”

“那些丫鬟都是一擊斃命，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也沒有沖突，至于劉老爺就比較慘了，就像是被人用小刀給一刀一刀割死的，渾身上下一塊好肉都沒有，五官也被刮花，最要命的就是，就連男人的那玩意也被割下。”

牧云山撇了撇嘴。

也幸虧這劉老爺已經死了，哪怕是還活著，發現那東西沒了，可能也得自殺。

“管家說，香玉去悠亞山采藥？”

牧遙撓了撓頭。

回憶著管家所說的信息，終于還是有所發現。

牧云山壞笑一聲：“悠亞山產出的草藥只有一種，叫黃嬰草，熬制安胎湯必備的一種草藥……”

“這就是問題所在。”

牧遙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哥，待會讓捕快幫忙，問問劉府中哪個下人平日里跟香玉關系好，把她帶來。”

“好。”

牧云山輕輕點頭。

降妖特使和捕快雖然隸屬于兩個部門，但畢竟多有往來，所以在一個案子當中碰上的時候，也會互相給面子。

沒用多長時間。

一名捕快便帶著一位貌美的丫鬟走了進來。

“牧先生，這也是劉府的丫鬟，而且跟香玉關系極好，住在一個房間。”

捕快介紹道。

那小丫鬟低著頭，似是有些害怕。

“你別緊張，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

牧遙聲音響起。

小丫鬟把頭抬起來，與牧遙對視的一瞬間，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大人……”

“我好怕。”

小丫鬟展開雙臂。

直接撲進了牧遙的懷中。

“我知道你怕。”

“但能不能請你先把腿放下去？”

牧遙無奈的出聲。

那小丫鬟竟然將雙腿死死纏在他的腰間。

站在門口的幾名捕快面面相覷，臉上都寫著‘羨慕’倆字。

牧遙已經習慣了總有女孩子想要貼進自己，甩開小丫鬟的雙腿后，面不改色的問道：“我問你啊，香玉死之前，有沒有過什么異常的行為？比如……熬養胎藥？”

“這個還真有。”

提起這個的時候，小丫鬟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提高音調道：

“每天晚上，香玉都會喝養胎湯，不過她并未婚配，也從未聽說過有什么情郎，我問她是什么情況，她也不說。”

“昨天晚上我剛剛要休息的時候，就聽見外面有人大喊，說是老爺出事了，我們都趕緊趕到現場，發現臥室里已經全都是尸體，香玉也剛剛離開。”

“我因為住的地方，距離老爺臥室比較近，所以是第一個趕到的，當時還跟香玉見到了面，讓我震驚的是，香玉的肚子大了不少，看上去就像是懷孕了，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應該是已經不認識我了。”

隨著小丫鬟話音落下。

牧遙已經搞清楚究竟是什么情況。

大概就是劉首富生性風流，妻子去世以后，就經常跟丫鬟有染，香玉自然也是侍寢過的其中一個，只不過劉老爺不小心當了一把神射手，導致香玉懷了孕。

作為一名孕婦，竟然會親自上山采藥，一定是缺錢的，這就證明即便是懷了孕，劉首富也沒有負責的意思，管都不管。

什么失足跌落懸崖肯定也是假的。

應該是香玉用懷孕的事情威脅過，導致劉首富有了殺心，所以才趁著上山的機會，將她推了下去。

這也就能解釋了，為什么香玉會回來報復，而且還專門挑選有丫頭侍寢的時候動手了，可能是這些畫面刺激了她的回憶，導致怨念加重。

“敗類。”

牧遙有些惱怒。

即便劉首富已經是死人，卻還是必須要給他定罪。

弄清楚事實真相，就已經算是任務完成了一半，至于找證據之類的事情，就是縣衙的工作了。

接下來。

他需要做的就是準備迎接香玉的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