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怎么辦?發生了這樣令人尷尬的一幕,現在我還能沖出去毅然決然的葬送噬魂獸嗎?”
艾河捂著眼睛,不想讓人知道他這復雜的表情。
我可是主角啊,不要面子的嗎?這下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和白奕一樣全毀了。
艾河從神兵琥珀的視野內看到兩人消失時,再度手握冰火天罰,氣勢洶洶地走到噬魂獸眼前。
它正用一只手的小拇指剔牙,絲毫沒有將艾河放在眼里。
這無疑是只傲嬌的噬魂獸。
艾河沖上前,剛走了兩步,神兵琥珀的視野里又傳出兩人蹤跡。
僅用了一息時間,艾河又躲回石頭后面。
要是被白幻發現自己的真實想法,那不就玩完了?
雖然她遲早會發現,但只要在她發現之前葬送噬魂獸,摧毀聚魂花,天照月葵的陰謀就不會得逞。
那時白幻說什么也遲了,這可是為她好!
神兵琥珀視野內,兩人再次消失,艾河心想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先砍噬魂獸一刀再說。
“神兵天罰,開鋒!”艾河的冰火天罰不需要開鋒,跟隨意念而動。
但他就是將這句話吼了出來,不為什么,只是為了給自己內心打氣,不要再顧忌什么,就算白幻真的發現自己的做為,要做出什么過激的事,也要等葬送了噬魂獸再說。
冰火天罰被艾河高高舉起,他那下定決心的模樣,好像是要劈碎整個世界。
然后他就慫了。
梅開三度,他從神兵琥珀的視野又看了兩人,于是下意識的躲回石頭后面。
“什么鬼?”艾河心生疑惑,這兩人在搞什么鬼,不去跟大部隊會合了,就為了戲弄我?
噬魂獸剛才受了些許驚嚇,倒在地上。
然后悠哉悠哉地打了個飽嗝。
“放穩心態,別急。”艾河嘴上說著安慰自己的話,心里卻炸開了鍋。
又消失了?
艾河這次機智地選擇原地不動,守株待兔,看看白幻,白奕兩人到底想搞什么。
果然,片刻后,他們又出現了。
天和地的景象互倒,白幻踏在云上,白奕凌空而立,腳踩虛空。
“好家伙,這是要上天啊!”
艾河很快便意識到了問題,不在于白幻白奕,而是自己這邊出了內奸,神兵琥珀。
他喚回神兵琥珀,用冰火天罰指著它,“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還是不是你主人了?!”
然后他就趴在地上跟神兵琥珀道歉,“我錯了還不行嗎?不要您幫忙了,請一邊玩去吧。”
神兵琥珀仰起頭,高傲的離去。
艾河瞬間便猜到了原因,獸化后的神兵琥珀應該跟噬魂獸一樣,不在噬殺人類的怪物行列,所以它才不幫自己忙。
“接下來,還有誰能阻止我葬送噬魂獸?還有誰?!”
艾河撿起剛才被神兵琥珀的怒吼,嚇得丟掉的冰火天罰。走向吃飽后又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噬魂獸。
突然,噬魂獸睜開雙眼,竟是血紅色。
血絲由瞳孔開始蔓延,瞬息后,它的身體竟也變得通紅。
還未等艾河出手,它的一只手掌便已實體化,沉重地向他拍去。
艾河差點沒反應過來,這一下要是打中,非得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對噬魂獸而言,怪物的靈魂雖然好吃,但吃多了,就會擠掉體內原本的人類靈魂,令它的思想轉變成怪物那樣。
這不是為了讓艾河可以葬送噬魂獸,刻意編造出來的理由,而是有依據的。
噬魂獸的本體是人類靈魂。
當某個靈魂不愿意下地獄,為了完成遺愿,茍活世界時,就會失去所有意識,轉變成噬魂獸。
這是地獄門破碎的后果。
生命逝去后,如果不愿入地獄,就可以憑借強大的意識與命運搏斗。
因為天庭的存在,與命運斗爭的結果必然失敗,所以才有了噬魂獸這種不愿下地獄,也不能逆天改命的怪物。
聚魂花的印記緩緩出現在噬魂獸的胸膛上,映入艾河的瞳孔。
這就是可以讓天照月葵復生世間,逆天改命的魔物。
地獄門破碎之前,這種魔物絕無僅有。
噬魂獸是無辜的,可寄居在它體內的聚魂花是絕對邪惡的,所以它也會被定義為邪惡。
聚魂花在未成型之前是藍色的,當噬魂獸憑借著與生俱來的欲望吃掉足夠多的人類,怪物靈魂后,就會轉變成猩紅色。
這才是天照月葵需要奪得的聚魂花。
當然,聚魂花成型后,噬魂獸也會從傻白甜變成有意識的存在。
至于是好是壞,取決于它吃掉的人類和怪物的靈魂數量,誰更多。
人類靈魂越多,它就站在人類一方,怪物靈魂越多,那它就站在噬殺人類的怪物立場上。
現在看來,明顯是它吃掉的怪物靈魂更多。
“只能將你葬送了。放心,之后我會痛哭流涕的,說不定還會為你立塊碑。”艾河又一次站在了正義一方,神兵琥珀不知何時出現,咆哮著撲向噬魂獸。
“變卦的真快。果然,正義的神兵一旦察覺到怪物的邪惡,就按耐不住的想出手啊。”艾河揮舞冰火天罰,與神兵琥珀一同作戰。
……
“哥哥,為什么有些人會突然闖入你的世界,然后又離開呢?”白幻不解地問道白奕。
艾河的行為在常人看來無疑是個神經病,可這個神經病偏偏又和白幻扯上些關系。
這就導致她本人在不得解的情況下,越來越好奇。
白奕猶豫了一會,心想白幻終于長大了,明白了世間一些道理。路還很長,可以跟她好好講講。
“世界就是這樣的啊,你身處其中難免會結識一些人,這些人中,有幾個會留給你深刻印象,但是呢,因為生存的方式不同,理想也不同,所以最后就離開了。”
“以后我和那些人還能再見嗎?”白幻這席話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白奕一聽就明白,那些人指的就是艾河。
“放心吧,被命運捆綁在一起的人終歸會再見的。”
白奕總是如此樂觀,他裝樣子咳嗽了一聲又接著道:“艾河那家伙不是能召喚白色能量核心級別的天照機甲嗎?不會有錯的,就算那戒指暫時不戴在他手上。”
白幻好像聽懂了,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明白了,哥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回去找艾河,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要跟他并進退。”
白奕心想你的理解能力有點飄啊,我是想告訴你安全和眾人會合后,想見的那些人終歸會出現的。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事實既已如此,白奕可不想讓自己在她心里掉了檔次,不如順水推舟。
在妹妹心里,哥哥可是能掌控一切的存在。
白幻孤身返回,白奕不再跟隨。他告訴她,自己將代表粉蝶小隊,按原計劃與眾人會合,在那里,等著你和艾河安全歸來。
可當白幻滿心歡喜地往回趕時,眼前的一幕,卻令她后悔萬分。
艾河成功葬送噬魂獸,毀滅聚魂花,正滿身鮮血地,興高采烈地笑著。
神兵琥珀在一旁,以絕對正義的姿態,將噬魂獸的軀體,大卸八塊。
魔鬼!丑陋骯臟的魔鬼!
無論是人類還是怪物,在至高的道德點上,眾生平等,殺戮不分對錯,就是邪惡。
這與艾河的‘全生命共處’終極和平理念互相矛盾。
木梨曾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人類想要迎來永久和平是不可能的,但可以迎來一時的和平。
這也是艾河想要實現的小目標。
而人類想要迎來著哪怕是短暫的和平,就非得抹殺掉所有難以葬送,比肩神明的存在不可。
天庭,矗立在命運之碑上的天照一派。叛逃天庭的支系,掌控著天照機甲卻避而不戰的天照軍團。破碎地獄門的罪魁禍首蚩源心神。噬殺人類的各種怪物。全都得死。
首先,天照月葵就是他當前的獵殺目標。
以聚魂花為心臟的噬魂獸自然成為犧牲品,況且它因為吸收太多怪物靈魂,已經魔化,本就沒有保它的必要。
但事已至此,談理由還有用嗎?
追光之人同樣也被黑暗追逐。
艾河心里向往著滿山遍野的向日葵,卻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讓自己的雙手,沾染上猩紅的血液。
白幻冷漠地看著艾河,好像不認識他,又好像他從來都是這個樣,一副自以為是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