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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指揮使的煩惱

  • 大明挽夜司
  • 月上賀蘭
  • 5862字
  • 2021-08-13 18:00:22

太后的一句話,把個李侯爺嚇了一跳。

瞧著長姐慍怒的樣子,不禁為呂長歡捏了一把汗。

垂頭不語的呂大人倒是鎮(zhèn)靜自若,沒有絲毫緊張。

擱在其它臣公頭上,太后這幅表情,估摸著離死不遠了……

洛千芊瞅著太后生氣的樣子,也是收起平日里那副嬉皮笑臉。

在她眼里,這位干娘總是和藹溫婉,眉目慈祥。

這幅樣子,還真是有些嚇人……

側(cè)首盯著小八,雖然看不到表情,可從站姿上看,并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

她哪里知道,呂蠻子早就猜到了太后生氣的原因。

一來,是怪自己出手過于狠辣。

小國公即使該殺,也不能當著長安街那么多百姓,硬生生將人家挫骨揚灰。

畢竟是功臣之后,如此死法,讓其它的勛貴怎么想。

再則,衛(wèi)國公和賈萬山在太后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角色。

估摸著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沒曾想因為呂長歡而提前收網(wǎng)。

難免有些遺憾!

更重要的是,安內(nèi)的事情無法及時戡平,北伐之事又得拖延……

這時,太后緩緩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言道:“其他人都退下吧,呂長歡留下!”

李侯爺一聽,心思這下麻煩了,這……這連個求情的人都沒了。

萬一太后真的動怒,小兄弟可就危險了!

侯爺與小仙女一步三回頭的瞧著呂長歡,離開了武英殿。

就連小安公公和服侍的宮女,也被支走。

空蕩蕩的武英殿,此刻只剩下端康太后和呂長歡。

“抬起頭來,哀家有話問你!”

呂蠻子佯裝惶恐的樣子,顫巍巍抬首望向十幾步外,天下最有權力的女人。

此時,太后的臉色溫和了許多,開口言道:“瞧著你儀表不凡,頗有謫仙風采,這手段為何如此毒辣?”

呂長歡明白他什么意思,語氣輕松地吐出幾個字。

“不瞞太后,他碰了我妹妹……”

其實昨日午間的時候,宮里已經(jīng)接到密報,長安街殺人的細節(jié),太后了如指掌。

只是碰了一下那女子的下巴,這小子居然將三人斬殺,還不留全尸。

這要是他妹妹有個什么好歹,豈不是要滅了國公府滿門。

端康太后也算閱人無數(shù),這個呂長歡,已經(jīng)不能用睚眥必報來形容。

而且這雷霆手段倒是有幾分太祖皇帝的風格,殺人不隔夜!

當然,那份誓死捍衛(wèi)家人的狠勁兒,倒也令人動容。

“罷了,此事就此了結(jié),下不為例!”太后搖搖頭,一幅無奈的樣子。

您放心,當街殺人不會再發(fā)生,罩住麻袋拖到小巷再殺……呂蠻子眉毛一抖,笑著說道:“謝太后寬容,小的日后定當收斂,慈悲為懷!”

端康太后聽罷,喃喃了一句“油嘴滑舌!”

接著雙手一拍,從武英殿側(cè)門緩步進來一位黑色緊身戎裝的男子。

呂長歡雙手抱拳,恭敬地招呼道:“參見冷大人!”

“你能從刑部大牢安然無恙的出來,還得要感謝冷岳!”太后微微言道。

呂蠻子假裝吃驚的樣子,怔怔望著來至面前的前任北府司指揮使。

冷岳施禮后,轉(zhuǎn)身打量著已經(jīng)是正四品金衛(wèi)的呂長歡。

“好小子,冷某果然沒有看走眼,你為大明和太后屢建奇功,又德蒙傅老青睞,加入挽夜司,此等造化,亙古未見吶!”

呂長歡謙虛回禮,言道:“冷大人,小的混到如今,全都仰仗太后的提攜,誒,對了,您不是被……”

裝傻充愣的本事,呂長歡輕車熟路,不過,對于面前的冷岳,自己的確感恩戴德!

多虧人家昨夜及時出現(xiàn),否則這一身麻煩,還真是不好解決。

冷大人扭頭看了一眼太后,見她微微點頭,這才將其中隱情和盤托出。

原來,當日太后借著昭獄被劫的事情,下旨罷黜了冷岳指揮使之職。

同時,提拔從三品的同知賈萬山執(zhí)掌北府司。

為得就是讓他原形畢露。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賈萬山在北府司少了掣肘,才能大著膽子,放手去做那些違逆的事情。

這么多年,北府司泄露的機密數(shù)不勝數(shù),對賈萬山的懷疑,也不是一天兩天。

因此,太后才借機調(diào)走冷岳,暗里部署了三百神機營和金吾羽林兩衛(wèi)人馬,暗里密查。

本指望順藤摸瓜,通過衛(wèi)國公賀孟堂找到慶王的罪證。

結(jié)果因為長安街殺人事件,提前收網(wǎng)。

至于宋智一伙兒如何替賈萬山傳信,包括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冷岳基本了然于胸。

其實,就算冷大人不說,呂長歡也猜的七七八八。

甚至有些內(nèi)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龍案后的端康太后嘆了一口氣,言道:“呂長歡,冷岳將過往講給你聽,到現(xiàn)在,你能明白哀家的苦心嗎?”

呂長歡精神一抖,凜然言道:“太后放心,攘外必先安內(nèi),微臣定會全力相助冷大人,鏟除朝廷內(nèi)部的蛀蟲,令太后再無后顧之憂,全力北伐!”

冷岳聽罷,心里暗自贊嘆此子果然不凡。

北征一事只字未提,他居然能夠洞悉太后所思所想。

“好一句攘外必先安內(nèi),朝廷有你這等棟梁之才,幸哉!”

呂蠻子心里一樂,思量著等冷大人重回北府司,自己再升一級,做個指揮同知,哈哈……

太后帶著笑意點點頭,言道:“呂愛卿,你能猜透哀家的心思就好,挽夜司不可輕動,所有明面上的事情,還得靠著北府司,你身上的擔子可不輕吶!”

呂長歡聽到愛卿兩個字,更加堅定了自己榮升三品同知的想法。

大明朝堂,唯有三品以上的重臣,太后才會稱呼一聲“愛卿”!

準副部級干部,哈哈,阿爹呂騰川見了自己也得行大禮……呂長歡拱手抱拳言道:“微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太后頓了頓,好奇問道:“愛卿如今的修為如何?”

上一次聽到國師提及,此子還是意土上品境界。

不過傅老曾言及,呂長歡的破鏡速度堪稱古今第一人,難保明日又是什么境界。

呂長歡倒不奇怪,相坐指揮同知的位子,水母上品的境界足矣。

即便境界不如賈萬山,可手腕的無垢劍鐲和山河劍意,起碼和清風上品打個平手。

“回太后的話,微臣如今剛邁入二境上品!”

冷岳一聽,等著眼睛睜得斗大,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

此前,他一直暗藏行蹤,并未和挽夜司有任何接觸。

所以,無從得知呂蠻子現(xiàn)在的修為情況。

加之呂長歡身上被圣狐小白施了咒法,屏蔽了氣息。

至今還沒恢復如初。

這才使得小宗師聞不到他身上的味兒。

一個多月時間,從未破鏡到水母上品,這哪兒是凡人修行的速度。

因?qū)π扌兄乱恢虢猓笄浦湓赖谋砬椋秮硪粓F疑問。

冷大人旋身,只說了兩個字。

“還行!”

接著,又來到太后身旁,耳語了幾句,便佇立一旁,面帶微笑瞅著殿下的呂蠻子。

啥意思?嫌我的境界太低……算了!指揮同知的位置遲早是我呂某人的,何必急于一時。

呂長歡心里感嘆了一番,思量著老姐姐能不能賞些銀子,也算回事!

太后仔細打量著他,臉帶笑意言道:“呂愛卿領旨!”

“北府司如今群龍無首,哀家擢升你為從三品指揮使,統(tǒng)領大明繡衣衛(wèi)。”

呂蠻子一聽,半天沒反應過來,怔怔望著太后和冷大人,掏了掏耳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冷岳趕忙言道:“傻小子,還不趕緊謝恩?”

“謝太后隆恩!”呂長歡稽首叩拜,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幸福來得太快,同知的帽子沒帶上,換來了北府司指揮使的位置……

太后瞅著他看冷岳的表情,抿嘴一笑,言道:“呂愛卿,你不用看著他,冷大人有更重要的事情,不過,還有一個條件!”

條件?啥意思……還得學綠林好漢,納個投名狀?

呂長歡心里嘀咕了一陣,言道:“太后請講!”

“你必須在一個月的時間,突破小宗師境界,若是達不到,還做回你的四品金衛(wèi)……”太后正色言道。

合著冷大人在太后耳邊說的就這個事兒啊?

那還不簡單,三天破一境,一個月,別說是小宗師,大宗師都有可能!

呂長歡信心滿滿地回道:“微臣定不辜負太后和冷大人的期望!”

逼著他破鏡,也是考慮到能否服眾的問題。

北府司三任指揮使,皆是小宗師或以上的修為。

整個衙門的繡衣衛(wèi),認得可不只是朝廷一道旨意。

更重要的,是領導者的修為。

呂長歡的頭腦機敏,辦事果斷,又是挽夜司第八子。

除了境界稍低些,北府司指揮使的重任,非得這樣殺伐果斷之人堪當。

冷岳瞧著喜上眉梢的呂蠻子,叮囑道:“北府司的那些墻頭草,你可自行處置,對了,五大金衛(wèi)之首的薛金衛(wèi),為人自視甚高,冷某可幫你規(guī)勸,剩下的,該殺該留,亦或提拔重用,擬道則子,朝廷自會安排。”

太后微微點頭,補充說道:“有事,可憑哀家的玉佩隨時入宮,下一步,盯緊慶王……”

呂蠻子領旨謝恩,退出了武英殿!

升任北府司指揮使一職,意味著真正進入大明權力核心。

當然,這種權利和內(nèi)閣的蘇老,亦或是李侯爺他們不同。

掌百官稽查的權利,背后是千夫所指,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

呂長歡光想著當老大,可意識到這些時,才覺著有些后悔。

這完全違背了猥瑣發(fā)育原則。

穿越不到兩個月,從一個小赤佬混到堂堂北府司三品指揮使。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結(jié)果,大概也不遠了。

皇城外的李侯爺和洛千芊滿面焦急,瞧著悶悶寡歡的呂蠻子出來,這才松了口氣。

“無妨,被太后訓斥幾句而已!”李溢謙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言道。

呂長歡幽幽說道:“太后讓我做北府司指揮使……”

洛千芊聽罷,倒是沒太大反映,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又升官了?”

可李侯爺不同,他知道北府司的重要性。

雖說這個小兄弟屢建奇功,腦子也好使,加上胸中韜略,確有將帥之才。

可最多升任指揮同知一職,已經(jīng)是朝廷不拘一格降人才了。

執(zhí)掌北府司,開玩笑呢吧……

“你是說,太后擢升你到正三品指揮使?”

“從三品!”

侯爺在乎的不是幾品,只是想再確認一番。

瞧他的而樣子,也不像開玩笑。

李溢謙撫著頜下微須,表情冷淡,始終覺著此事不妥。

不僅是因為他的資歷尚且,更多的是憂心。

揠苗助長的結(jié)果,會讓這個年輕人陷入怎樣的境地,誰都不知道。

“侯爺,侯爺?”呂長歡叫了幾聲魂不守舍的李溢謙。

侯爺“哦”了一聲,看著他說道:“事已至此,你今后凡事要謹慎,指揮使的位置可不同于四品金衛(wèi),靠的不僅是修為和破案能力,還有城府和韜略……”

“多謝侯爺提點,在下也是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深知德不配位,今后還需您多多幫襯!”呂蠻子真心實意的客套了一句。

國舅爺也算兩朝元老,波詭云譎的朝堂爭斗,人家身在百花叢,片葉不沾身。

憑借的不僅是皇親國戚的身份,還有政治智慧和手腕。

辭別了李侯爺,呂長歡順勢將小仙女也打發(fā)了回去。

再圣旨還沒到衙門之前,還得獨自面對這些同僚。

臨走前,冷大人交代過,依照賈萬山的供狀所述,麾下的三個金衛(wèi),只有宋智知曉整件事。

其它兩個金衛(wèi)并不知情,只是依命而行。

至于賈萬山的那個親侄子,倒是也參與其中。

此時,北府司的老熟人都在北境,只剩下馬化龍三人可以依仗。

若是宋智當場反抗,以自己如今的修為,收拾他到不成問題。

可挽夜司的人在場,所有繡衣衛(wèi)定會覺著有人撐腰,恐怕難以服眾!

因此,才將小仙女哄走,憑自己的本事在北府司立威。

呂長歡出了皇城,順著長安街直奔衙門。

此刻的心情,并沒有榮升正四品金衛(wèi)時的喜悅。

反而是像身上壓了一座大山,令人窒息。

剛一邁進北府司的大門,馬化龍三人像見了鬼一般,縮著脖子滿面差異。

自從昨天他被侯爺帶走后,賈萬山便喝令他們衙門待命。

一路上三人惶惶不安,即便回了北府司,也是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躲起來,商量著下一步。

呂蠻子若出事,他們便是下一只待宰的羔羊。

結(jié)果等到今日,也沒見衙門有任何動靜。

三人不僅沒有心安,反而更加恐懼。

暴風雨前夜的寧靜,總是讓人如坐針氈,不寒而栗!

直到看見呂蠻子那一眼,這才將懸在嗓子眼的心放回肚里。

“呂大人,沒事了?”馬化龍試著問道。

話音剛落,以宋智和賈玉剛為首的一大群銀衛(wèi)鐵衛(wèi),呼啦圍過來。

倒是沒有拔刀,只是狠狠盯著呂蠻子。

逃獄這事兒,基本不可能,否則昨夜就驚動了北府司。

可明明只有一晚的時間,這家伙是怎么從刑部大牢出來的?

宋智到現(xiàn)在也沒見過賈大人,自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刑部也沒那個義務通知他們。

李侯爺一行人進宮乘坐著馬車,又不是招搖過市,繡衣衛(wèi)的暗探哪里曉得。

“你,你是怎么出來的?”宋智驚的連舌頭都打了結(jié)。

呂長歡嘿然一笑,言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緊接著,他臉色突變,沖著眾人威聲喝到:“北府司何時變得這么沒規(guī)矩,圍著本官作甚,要造反嗎?”

被他這么一吼,連帶宋智和賈玉剛在內(nèi),頓時面色如土,顫巍巍地后退了數(shù)步。

“死蠻子,等著賈大人回來再收拾你!”賈玉剛忿忿地瞅著呂蠻子,嘟囔了一句。

宋智一擺手,下面的這些銀衛(wèi)鐵衛(wèi)順勢退到他身后,一臉的憤憤不平。

如今北府司指揮使不在衙門,若論官階,眼前的呂長歡最大。

就算宋智一伙兒想為難呂蠻子,奈何朝廷等級森嚴,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誰人不知。

曾經(jīng)受過呂長歡恩惠的那些文書胥吏,探頭探腦地躲在不遠處張望。

不過瞧著他一幅官威凜然的樣子,倒是有幾份冷大人的模樣。

別小看這些讀書人,較之繡衣衛(wèi)那些耍刀弄槍的武夫,看人的本事可不是吹的,而且預感極準……

能夠安然無恙的從刑部大牢出來,最后倒霉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呂蠻子瞪了眾人一眼,抬腳前往校場,后面跟著馬化龍三人。

宋智一伙兒識趣兒的讓開道路,也不說話,就那么盯著幾人的背影。

打架又打不過,官兒還沒人家大,賈大人又遲遲不見……

尷尬的一伙兒人,就這么傻不愣登的杵在原地。

賈玉剛附耳言道:“我去把其它兩個金衛(wèi)找來,再去趟叔父家里,興許是身體不適,無論如何,今日也得將那個死蠻子解決嘍!”

正當二人私語之際,府門外傳來一陣娘娘腔。

“圣旨到!”

緊接著,一群金吾衛(wèi)簇擁著小安公公來至校場。

呂長歡率先下跪接旨,其余人見狀,趕忙俯身跪拜。

“北府司原指揮使賈萬山,勾結(jié)西荒妖人禍亂京城,判斬立決,從犯宋智賈玉剛助紂為虐,廢其修為,流放三千里……金衛(wèi)呂長歡忠心可鑒,智勇雙全,擢升北府司從三品指揮使,欽此!”

安公公宣讀完圣旨,笑瞇瞇地攙扶起這位朝廷新貴,細聲言道:“恭喜呂大人,不到月余便坐上了北府司的頭把交椅,日后可要多多關照咱家……”

正在這時,金衛(wèi)宋智像是得了失心瘋,猛地站起身就要上前搶奪圣旨!

呂長歡早有防備,一把將安公公拉到身后,另一只拳頭沖著宋智的面門襲去。

這家伙聽聞賈大人被判斬刑,還要廢去自己的修為。

對修行者而言,氣海被廢,意味著頃刻間便淪為普通人,簡直是奇恥大辱。

武修的尊嚴,高于一切!

腦子如一團漿糊的宋智,瞬間喪失了所有理智,鬼使神差地去搶奪圣旨。

想要看一眼,那上面說的是否為真。

沙包大的拳頭沖著他的面門而來,同時也激發(fā)了武夫的防御意識。

宋智側(cè)首躲開,身形一晃閃到校場邊緣,佩刀凔啷一聲出鞘……

與其被人廢掉修為,不如拼力一戰(zhàn),好歹不辱沒堂堂繡衣金衛(wèi)的威名。

被逼到絕境的宋智,只有死戰(zhàn)一條路。

本來判個流放三千里,還能保全性命。

這下好了,公然搶奪圣旨,死路一條。

跪在地上的賈玉剛早就被嚇得雙腿發(fā)軟,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就那么癡癡地盯著地面。

其余的四大銀衛(wèi)和一群鐵衛(wèi),俱都是隨風倒的墻頭草。

瞧著眼下的形勢,本想著上前恭賀新任指揮使,以期求得諒解。

可宋金衛(wèi)像發(fā)了瘋一般,居然敢上前搶奪圣旨。

再瞧著二人動起手來,趕緊后退了數(shù)十步。

如今北府司在場的繡衣衛(wèi),頂數(shù)二境上品的宋金衛(wèi)修為最高,誰敢上前擒拿。

馬瓊和樊超倒是夠義氣,雙雙抽刀護在呂長歡前面。

馬化龍則是護著小安公公,躲到了玄武堂門口。

呂大人不慌不忙地伸手推開他二人,笑著說道:“無妨,區(qū)區(qū)一個宋智,讓本官來!”

“大人,您不是他的對手,切莫沖動啊!”馬瓊焦急勸阻道。

旁邊的大個子樊超隨聲附和,又將魁梧的身軀擋在呂長歡面前。

幾乎同時,雙眼冒火的宋智大喝一聲,長刀伴著呼嘯聲,掀起一道狂風駭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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