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舍利子
進入煉氣期的許茂鳴和曹羽激動的不要不要的。
他們驚奇的發現,自己的體能,視力,聽力,嗅覺和味覺都得到了全面提升。
兩人已經迫不及待去施展一番了。
“這只是開始。”李司夜道。
的確是開始,但是對于他們這些在人間生活了20來年的人來說,這種從未體驗的感覺使他們根本沒法冷靜。
就這樣,他們又付了三天的錢。
在杭州再玩三天再說。
曹羽提議叫上白素貞,李司夜沒意見,許茂鳴也沒意見。
下一刻,白素貞就出現在幾人身前。
“哇,你咋來的這么快?”許茂鳴驚訝道。
“官人想我,我便來了。”
第一站依舊是西湖,這一次,幾人的心境完全不一樣了。
許茂鳴和曹羽兩個大男孩一人租了一條木船,在西湖上奮力的劃了起來。
不得不說,修真者和普通人真的不一樣。
他們的全身都得到了提升,兩個人不知疲倦的搖著漿,白素貞和李司夜在岸上遙望兩艘小船。
“你似乎沒有這樣的時候吧?”白素貞問。
李司夜搖頭。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時候,小時候有記憶開始就是修煉修煉修煉,后來有一天拔出了那把無雙陌刀,他開始受到重視,資源開始向他傾斜,他在很短時間內進入金丹,成為別人口中的“天才”。
但是,他從未體會過快樂。
“這種生活,我現在倒是有了一絲向往。”李司夜說。
說話間,曹羽和許茂鳴的小船已經飄過來了。
對,沒錯,是飄回來的。
兩個人太過興奮,給自己劃脫力了。
最終,李司夜接管了曹羽的船,白素貞接管了許茂鳴的船。
兩人搖著槳,兩只小船在水中安靜的飄著。
“我去,李司夜,回岸邊,尿急!”曹羽急切的說。
李司夜劃船回去。
只剩下許茂鳴和白素貞的船在湖面上飄著。
“曹羽和我說了,你想和我再續前緣。”許茂鳴躺在船里。
“官人不想嗎?”
“不想。因為我是許茂鳴,不是許仙。你喜歡的,是那個已經死去了的,許仙。而不是已經轉世了的,許茂鳴。我承認,我挺喜歡你的,我喜歡的是你的身體,因為你長得好看,僅此而已。你的靈魂,我沒興趣。”
白素貞在一旁掩嘴輕笑。
“笑什么?因為我這番話讓你覺得我是個小丑?很膚淺很可笑?”
“沒有啊。”白素貞說。總不能告訴你說我覺得你很可愛吧?
“我這個人,對愛情可以說是特純情。我無法接受和不愛我的人在一起,我不要成為別人的影子,我就是我,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許茂鳴鄭重其事的說。
白素貞沉默了,這段時間她的確一直把許茂鳴當成了許仙,但是直到剛剛她醒悟了。
許茂鳴是許茂鳴,許仙是許仙,他們不是一個人。許茂鳴有他自己的行為和思考,他有自己的三觀和想法。
他不是許仙。
白素貞突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心里面堵得慌,有一口氣一直上不來似的。
她想不出什么理由來安慰自己。
這,也許就是失戀吧。
她心想。
“如果以后有機會,我會把許仙還給你。”許茂鳴開口,“分別這么久,你也不容易。”
“如果你真的可以把許仙還給我,那么我在這里,謝過了。”
許茂鳴擺擺手,“朋友之間何必如此?”
就在這時,曹羽來電話了,意思說是他餓了,要去吃東西,讓這倆人趕緊回去。
剛好許茂鳴也有點餓,聽曹羽這么一說,得,還劃什么船?干飯!
河坊街。
作為來杭州必來場所之一,這里作為干飯之地再好不過了。
一屜小籠包,簡直完美!
四個人在街上走著,沒過多久,小籠包沒看見,倒是迎面撞上一個身披袈裟的和尚。
“四位施主.”
“額,這位禿驢,哦不是,這位師傅,請問攔下我們四個有事嗎?”許茂鳴開口問道。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許茂鳴對佛家人物有一種天生的反感。
“貧僧法號去每.”
這和尚后來說的什么四個人都沒有在意,倒是去每聽他們四個說話差點沒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哎,老許,你說這賊禿是不是法海轉世?結果轉著轉著給自己水轉沒了?”曹羽問。
“這個問題吧,你得問我們的白同志。”許茂鳴答。
白素貞從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那和尚,只是淡淡的說,“不知道。”
這幾句話,哪怕是脾氣再好的人也受不了了。
“這位師傅,我家里沒別的本事,就是算命算的特別準。”曹羽去拉和尚的手,“你看我免費給您算一卦啊。”
“這位先生,你五行缺水,命里欠揍。再看你的面相,印堂發黑,必有血光之災啊!”曹羽一頓瞎比劃,最后甚至和許茂鳴一起從兜里拿出了十字架虔誠地禱告起來。
“主啊,請憐憫這位師傅,讓他免受災難,讓他免于疾病,阿門。”曹羽和許茂鳴雙雙禱告結束,睜開眼睛看著這和尚。
見他還沒走,曹羽心說你這是不見黃河不落淚,不見棺材不死心啊。
但是沒等他作出行動,許茂鳴率先行動了。
“這位師傅,我看你仙風道骨,一定是主的恩賜。你應該感激主賜予你美好的食物,感謝主賜予你健康的身軀,來吧,舍棄舊的一切,張開雙臂,和我一起投入主的懷抱吧。”許茂鳴虔誠的親吻了一下手中的十字架。
曹羽嘴角抽了抽,心說這家伙不但是戲精,還是個傳教士。
不過這傳教方法,怎么跟邪教頭子似的?
這和尚默默地承受著許茂鳴的話,他還沒有說完,他還在宣揚上帝。
許茂鳴:“上帝與我們同在,阿門。”
曹羽:“阿門。”
“.”
“看來這位師傅對主不感興趣。”李司夜一本正經的說。
同時他從兜里摸出許茂鳴的“舍利子”。
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去每和尚的眼睛都直了。
“這是.”
“舍利子。”李司夜道,“一位高僧死后所煉的。”
“這是我佛門圣物!”去每從李司夜手里奪過舍利子,又放在鼻尖聞了聞。
“這難道就是匯仁法師的舍利嗎?”
“是。”李司夜一本正經道,“既然跟師傅有緣,那么便物歸原主吧。”
“這”
“就這么定了。”李司夜說完,帶著三個人直接走了。
走了一段距離,曹羽和許茂鳴再也繃不住了,哈哈大笑。
李司夜那一臉正經說話的樣子,很難讓人不信。
沒想到這和尚還真被他給唬住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平時最悶的人唬起人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這個和尚,要是知道我這還有一顆,他會不會炸?”曹羽笑問。
許茂鳴:“可能會跪下來求你給他。”
許茂鳴:“你說他什么時候才能發現這是老衲的排泄物?”
曹羽:“可能回廟里就知道了。”
事實上,直到過了很久之后,這和尚才知道原來是某個凡人洗精伐髓之后的產物。
接下來的幾天,四個人在杭州玩的那叫一個痛快。
晚上回酒店許茂鳴和李司夜靜靜修煉,曹羽不是修煉就是練白蛇拳。
白娘子給的拳法的確很棒,剛柔并濟,招式詭異多變。
曹羽用微信問了下白娘子,可以讓許茂鳴和李司夜一起練嗎?
白素貞說可以。
就這樣,三個人開啟了集體練拳模式。
隔壁樓的小姐姐之前還拿著望遠鏡向這邊看來,當他看見三個人一起練拳之后,不禁懷疑他們在進行著某種神秘的宗教活動,不敢看了。
三天過得很快。
第四天,三人坐上了返程的列車回到了學校。
學校還是那個學校,喜歡李司夜的女孩子卻增加了不止一倍。
“許茂鳴,想不想你家白姑娘?”曹羽在一旁打趣道。
“你要是真——”曹羽話說到一半,突然不顧身邊的二人向前方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跑去。
在曹羽前方不遠處,那道靚影始終和曹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她就像塊磁鐵似的,緊緊的吸引著曹羽。
“別跑!刀來。”曹羽拖著木刀,速度再次提升。
前方,那人突然拐了個彎,隨后消失不見。
曹羽拐進去,什么也沒看到。
那人悄無聲息站在曹羽身后,看了他一眼,隨后悄然消失不見。
曹羽站在原地,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摸著心臟,總感覺心里少了些什么。
這種感覺,就像小孩子找到了自己喜歡的玩具但是又弄丟了一樣。
許茂鳴和李司夜追上曹羽。
“怎么了?跑這么快?看見債主了?還是看到欠你錢的人?”許茂鳴問。
“都不是。”曹羽答,“我看見一個女人。”
“女人?哪個系的?我幫你問問。”許茂鳴道,“你這是心動了?”
“不,她一出現,我就像被吸住了一樣,想靠近她。沒有理由。”曹羽失神道。
“下次抓住她問問。”許茂鳴拍著曹羽的肩說。
他很是好奇,能讓這萬年石頭來追的女人到底是誰?
阿爾卑斯山,身穿藍色滑雪服的年輕人坐在雪上,滑雪板正插在一旁的雪堆里。
年輕人咧嘴一笑,他的笑很干凈,就像這里的血一樣。
“你來了。”他說。
“我來了。今天不滑雪。”男人說著,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
“山本,你這刀,是要當滑雪杖嗎?”
“不,是殺你。”
武士刀橫掃而出,沒有血跡,沒有傷口,這個大男孩在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珠穆朗瑪峰,峰頂。
男人持著武士刀站在那里,任憑風霜打在自己的身上。
在他的手中,還提著一個人,一個死人。
“又一個。”男人說。